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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朗声提醒赵军道:“我的箭有毒的,你们最好赶紧带你们将军回去,不然他活不过今晚。”

李世民一般不用毒,这也是难得的特殊情况,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李牧倒在了战车上,很快便毒发昏迷。

赵军失去了指挥的主将,在骚乱中仓促撤退,原本层层封锁的阵型便乱成了一锅粥。

可以理解。蒙恬暗忖,要是重伤的是他旁边这位,秦军也会乱成这样的。无关军队的素质,实在是主将太重要了。

一小场战斗的成败,比不上秦军主将安然无恙来得可贵。

“我们追吗?”蒙恬依然牢牢守护在他家太子身边,警惕一切来袭,看都不看撒欢追出去的李信。

这人上辈子是狗托生的吧?一眨眼的功夫就奔出去老远,跟他一比,小太子都显得冷静又稳诶?

“追!”李世民命令道,摸摸朱骧的脑袋。

负伤的骏马低低嘶鸣,马蹄踏着敌人落地的盾牌,追着撤退的赵军,依然奔驰如风。

它在流血,可它却一心想为它年轻的小主人带来胜利。

这是战马的职责。

蒙恬不得已,紧急跟上,吃了一嘴冷风,问:“追至何处?”

“云中城。”

玄甲军很擅长追逐战,太擅长了,有马镫加持的情况下,群马疾驰,无论敌军跑得多快都追得上,且轻轻松松,还有余力杀敌招降。

李世民从来不放过战败的敌军,“穷寇莫追”这个词在他那里不存在,他不仅追,还要一直追到底,将胜利的战果扩大到极致。

最好一战定输赢。

三千追着七万跑,穷追猛打,如一把一把地割着韭菜,凶残勇猛,杀得赵军为之生怯。

赵军试图结阵抵抗,但立刻就被冲散,继而击溃,反复冲锋。

百里之路,阵斩八千,伤者不可胜数。

“降者不杀!”李世民扬声。

赵军越发凌乱,骚动中有人喊了声:“你们秦军说的话,算数吗?当年长平之战,你们就是这么骗降的!”

看到没?这就是杀俘带来的最坏风评了。

敌人不敢投降,就只能死战。因为降了也会被杀,那不如拼一把。

李世民必须扭转这个风评,这关系到接下来攻占六国的顺利程度。

“我可以许诺,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不杀俘虏,不屠城,不伤城中妇女老幼,甚至不劫掠云中的财物。”李世民的声音穿透了凌晨的夜色。

天边似乎泛起了一点白,像从水底看鲈鱼的肚子,会呼吸一般的乳白。

而那月牙也破开云层,洒脱地做了近视手术,明亮了许多。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赵军拿不定主意。

有前科就是这样的,也难怪他们不信。

李世民把杀疯了的李信叫回来,下令玄甲军停止杀戮,只追不攻。赵军甩不开他,又无法从昏迷的李牧那里得到指挥,慌乱中只能往云中方向逃。

烟尘滚滚,雪水泥泞,冰皮未解,当待春风。

玄甲军再次看到了云中城。

庞煖硬撑着病体,关闭城门,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这混乱不堪的景象,几乎吐出血来。

李世民在乍破的天光中扬眉而笑:“庞煖将军,还拿得起弓,上得了马吗?李牧将军的血流了一路了,再不医治,他会死的。云中的主力尽在城外,城中如此空虚,区区城门,能挡得住谁?渡口的粮草都被烧了,就靠从胡人那得来的缴获,城中十万人够吃多久?”

每句话都是重点。

每说一句,庞煖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投降吧,庞将军,我许诺,降者不杀,不伤无辜,不劫黔首,云中现在什么样,投降之后就什么样。如何?”

“我凭什么相信你?”庞煖梗着脖子。

“凭我是大秦太子。”

遂免胄示之,龙章凤姿,天日之表,神气清朗,世所罕见。

第122章 太子小心!

云中城内外,一片无声地震动。

倒不是李世民长得有多么多么好看——虽然确实好看,但所有赵人的重点当然不是外貌,而是身份。

秦国太子?太子!

庞煖倒吸了不止了一口凉气,五脏六腑连同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膝盖小腿等关节更是针扎般刺痛,绵密地蔓延到全身。他恨自己年老无力的身体,光是这样假装无事地站在这里,就已经耗尽所有气力一般。

否则他不会让李牧一次又一次单独领兵对敌,也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秦军兵临城下。

倘若他再年轻二十岁,哪怕十岁,他也能再拼一把。

秦国的太子吗?庞煖算了算秦王的年纪,回想着他从前听说的关于秦王父子的消息,心里立刻就信了七八分。

主要是这年纪,这外貌,加上秦军不动如山的淡定,想来不至于是假的。

但他仍犟着追问:“我如何能信你?”

李世民拿着刚摘下的头盔,抱在怀里,玄甲在身,洒然一笑,灿若朝阳:“依我大秦律法,谁还敢在秦军面前,冒充太子不成?”

这确实。虽然六国之法也不见得宽松到哪儿去,但相对来说,秦法森严已经成为刻板印象了,就像云南爱吃菌子,东北菜量大,江苏散装一样。

庞煖信了,更觉骇然:“都说秦王极爱重太子,怎么竟让你小小年纪独自率军做先锋?这不合常理。”

蒙恬幽幽地盯着他家太子看,无可奈何,无言以对。

呵呵,呵呵呵呵,是不合常理,秦王没同意过这种事。

谁同意了?谁?

“都说赵王要杀李牧将军,怎么竟让他一个有罪之人领七万——还不止七万——云中军?李牧将军有调兵权吗?这也不合常理。庞将军你说是吗?”

李世民的嘴皮子上辈子就很溜,这辈子从小跟儒家法家厮混,那辩论起来一套一套的,在太学那种百家天天吵架的地方如鱼得水,更上一层楼了。

现在让他面对魏征(不用举例了人尽皆知)、张玄素(李世民想重修洛阳宫殿,注意是修还不是建,就说他与隋炀帝无异)、孙伏伽(因为李渊住大安宫李世民很少探望,出去玩也没带李渊,就骂他不孝顺),加萧瑀(弹劾房杜朋党,反对封禅泰山,经常在朝堂上跟房玄龄魏征争论不休,多次被罢官又起用,李世民夸过“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他也能——不,还是算了,贞观那帮人他吵不过。

太凶了,真的,谁被骂哭过谁知道。

还是现在好啊,吵架吵得赢。

庞煖脸色微变,对赵国内部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毫无准备,心惊不已。他看着眼前这人人精甲、匹匹上等马——其中一些马匹差些的好像还是抢的赵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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