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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舍不得碰你,凭什么让他碰!”许言眼底有很深刻的痛苦,也带着后怕,“懿之,我怕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没忘,但你也不要忘了,如果苏段两家联姻成功,苏家有了段家的助力,我们所有的谋划就都成了泡影!我会永远只是许洇,你名义上的妹妹,苏懿之的身份,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什么都拿不到了!”
“妹妹”这两个字,于许言,是很有效的魔咒。
他要的是苏懿之,是能站在他身边的苏懿之。
绝不只是顶着“妹妹”头衔的许洇。
他将少女搂在了怀里,双臂收紧,紧得肌肉都在颤抖。
仿佛要将她揉碎了,嵌入骨血之中。
她的脸被迫埋在他胸膛前,视线越过他肩头,投向黑暗。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片死寂。
“懿之,你会爱上他吗?”
“不会。”许洇斩钉截铁地说,“绝不会。”
“我信你,你要说到做到。”
许洇闭上眼,在他怀里,很轻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半个小时,许洇去自己房间的浴室,用热水一遍遍冲洗身体,洗掉方才的冰冷和狼狈。
以及,某种无形的东西。
她磨蹭着,迟迟不愿推开那扇门。
门外,许言还没有走。
“懿之,洗好了吗?”他嗓音很温和。
“…好了。”
许洇走出去,许言正捯饬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纱布和药瓶:“你的额头,需要重新上药。”
他拉她来自己身边,如小时候一般,帮她处理伤口。
他们在矿上长大,磕磕碰碰是常事,许洇手脚上添了新伤,总是许言找来碘酒纱布。
许言会笨拙却仔细地替她包扎。
当然,许言被许御廷抽鞭子了,也是许洇忍着泪,哆哆嗦嗦帮他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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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依偎着长大,许洇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真正的家人。
许御廷有严重家暴倾向,而且是绝对专制的大家长,心狠手辣,真要是发起脾气来,能把人打死。
以前就有过,因为许言不小心摔坏了一个许御廷心爱的古董花瓶,许言的手都差点被剁了。
许家的家庭氛围,极度窒息憋闷,所以他们两颗心才会日益靠近,相互慰藉,相互舔舐彼此的伤口。
可是有些时候,许言也会有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譬如方才。
“疼…”药水刺激伤口,许洇瑟缩了一下。
许言立刻放轻了动作,轻轻吹拂她额上的伤,缓解那阵刺痛,才重新涂抹药膏,贴上干净的纱布。
大部分时候,许言都是很好很好的。
许洇当然爱他,对于兄长一般的敬爱。
直到两年前,他为她谋划了一个艰难的复仇计划。
自那时起,才感觉到,他们的关系…才忽
然有点变味儿。
没关系,许洇接受。
只要能回家,让她怎样都可以。
包扎好了额头上的伤,许洇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许言似乎不想走,但他更不敢留下来,在他们各自成年之前,他答应过,某些禁区不能碰。
但他不碰,别人,也绝对不行。
走之前,许言深深地望了许洇一眼:“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别人动心了,计划会立刻终止,懿之,一定不要让我们两个都陷入痛苦。”
“不会。”许洇决绝地说,“我有分寸。”
……
将许言送出了房间,许洇躺在床上,才算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窗外月光明亮。
她的心却晦暗一片。
忽然,手机震动了。
划开屏幕,看到除工作事宜之外从来不会主动找她的某人,发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4:“把高明朗推了。”
4:“明晚8点,补一场电影。”
第28章
一整天,许洇都心不在焉,打不起精神来。
不再像昨天那样,精心地准备,洗头,化妆,挑衣服…
今天她只是潦草地应付了一下,穿了件日常系的森系亚麻裙,没化妆,素淡的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
段寺理当然能察觉到她的敷衍。
因为几乎不会有女生敷衍他,哪怕是已经很熟悉的苏晚安,只要在他跟前露面,甚至说有打照面的可能性,她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精心打扮,确保自己时刻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眼里。
进影院前,段寺理观察了心不在焉的许洇很久,停下了脚步:“如果没心情,就算了,我也不是闲得发慌非要陪你看电影。”
许洇望了他一眼,杏眸清澈。
“看什么?”
“段寺理,你是不是要求身边的人,随时随地都必须对你保持最佳状态,情绪饱满?不允许别人有心事?”
许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需求,“换句话说,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以你为世界的中心?”
这句话,倒是把段寺理问住了。
他没想过。
但…好像的确如此。
至少,其他人,苏晚安唐慎高明朗他们几个,他所有的朋友…不会质问他这样的事。
不会,也不敢。
他们理所当然将他当成主心骨,哪怕是唐慎,一向直来直去,毒舌得要命,但在段寺理面前,都是毕恭毕敬。
任何负面情绪,都不会轻易流露在他眼前。
世界的中心,他的确是。
“没人能永远能量饱满,情绪高涨。”
许洇看着他,语气沉静,“是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你得允许你的朋友有能量低谷,除非你根本不拿他们当朋友,或者他们对你,只是上下位的关系。”
段寺理手肘搭着冰凉的栏杆,饶有意趣地看着她:“也许,我对你,也只是上下位的关系。”
许洇迎着他的目光:“所以,你今天的约会算什么?施舍?”
段寺理没有应这句话。
许洇也是烦躁至极了,这两天积压的情绪,沉沉坠在心底,挥之不去。
只觉得累,疲倦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看着面前这个仿佛永远立于云端、骄傲地睥睨周围的少年,许洇转身就走。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但这一次,段寺理没有像往常一样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冷漠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在她即将踏出商场旋转门的刹那,他追了上来,伸手去抓她。
手一滑,只攥住了袖子。
他说:“如果没心情看电影,做点别的。”
……
许洇懂得见好就收,刚才那通不管不顾的情绪宣泄,已经是不该了。
说白了,她有求于段寺理。
有求于人,本就矮了一头。
居下位者,还奢望对方的体谅和尊重,未免显得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