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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得他脸颊凹陷。

一个保镖的枪口,正冰冷地抵在他的后心。

“你们在做什么?”

被按在地上的段寺理,侧过头,看到门口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许洇,甚至挑了挑眉。

管家保镖几个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晚了,大小姐竟然还没有睡。

管家笑着,恭敬地说:“大小姐,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许洇知道他们奉谁的命,懒得跟他们废话了:“放人。”

管家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太好…”

“许言那边,我自己交代。”许洇的一步步走近,“现在,很晚了。带着你的人,立刻回去睡觉。”

保镖们望向管家,等他示下,管家也是很无奈。

许言是主子,许洇同样是主子,还是许言放在心尖上的人。

今晚若强行带人走,许言最多怪罪办事不力。但如果人真的没了,大小姐这边,只怕是要结仇了,那他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毕竟,这几天他们看在眼里,大小姐跟这位“客人”,熟得很。

权衡利弊,管家终于抬手,让人松开了段寺理手腕上捆绑的胶带。

段寺理被胶带勒出红痕的手腕,打了个呵欠,嘲讽道:“你们内部分歧不统一,能不能白天吵?大半夜搞绑架,很影响睡眠质量的。”

管家和保镖们讪讪地退下去了,许洇关上了门。

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胸腔里心脏狂跳。

差一点…如果不是她早有防备,只怕段寺理今晚就要命丧黄泉了。

许言既然能对许御廷都下狠手,区区一个段寺理,眼睛都不用眨一下了。

想到这里,她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而段寺理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床边上,在床头摸了一阵,就从靠包里面摸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窃听装备,神色了然。

他看了眼右上角的监控,又望了望许洇…用眼神示意——

他们盯着我们呢。

许洇已经不想顾及这么多了,拉起段寺理径直出了门,先去了自己的房间里,从柜子里取出了他的书包,检查了一番,然后又从保险柜里取了一沓美元,放进了段寺理的书包里。

手机也快速地给他充上了电,开了机,对他说:“你在善邦有朋友吗?”

段寺理靠在桌边,下颌微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要放我走?”

“你留在这里,死路一条。”许洇快速地收拾了他的护照,装进包里,然后将手机扔给他,“让你的朋友到集余码头来接应。”

段寺理拿到手机,扬了扬:“开弓没有回头箭,懿之,你真的要这样做?”

这个称呼,让许洇心头一恸。

除了许言,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叫过她了。

“不要这样叫我。”她冷冰冰地说,“不想死就快走。”

段寺理拿起手机,快速发送了一条消息。

两人走出了房间,出大门的时候,戴着黑手套的管家站在门口,劝道:“大小姐,您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做。”

“我等会儿就给许言打电话,说清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回去吧。”

“既然大小姐这么讲,那我就放心了,少爷回来我也会如是说。”

那人瞥了眼段寺理,终究侧身让开了路。

许洇抓着段寺理的手腕,拉着他走出了庄园。

从庄园步行道码头还有一段距离,许洇不会开车,索性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马,翻身而上,回头望向段寺理。

本来是想让段寺理骑后面那一匹,不想段寺理直接跨坐到了她身后,手臂自然地环过她腰侧,接过了她手里的缰绳。

“哪个方向?”

感受男人紧贴的后背,许洇有点微热,抬手一指夜色中的某条路:“那边。”

段寺理“嗯”了一声,策动马匹。

骏马小跑起来,他宽阔的胸膛几乎完全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衣料,滚烫的体温传来。

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落在她颈后,似有若无的撩拨。

许洇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身后的存在感却更加强烈。

一路无言,只有马蹄声踏碎夜色。

抵达了码头之后,许洇为他解开一艘小艇缆绳:“会开吗?”

段寺理摇头:“不会。”

“我教你,五分钟够你学会。”

段寺理望了望茫茫夜色:“我不知道该哪里开。”

的确,就算学会了操作,他不熟悉路线,也不知道怎么抵达集余码头。

事已至此,许洇还真是只能把他送佛送上西了。

小艇轰鸣启动,朝着夜色中的码头驶去。

夜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许洇不敢松懈,紧盯着雷达屏幕,时刻留意着四周动静。

许言那边,想必已经接到消息了…

段寺理却一派闲适地挪到小艇船头,任由湿润的风吹在脸上,侧过头看她,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宝贝,你今晚这一出,我是不是能理解成是对我余情未了?”

许洇懒得搭理他:“闭嘴。”

“虽然你们家的待客之道,让我这几天很不爽,但今晚这事儿,反而让我看到一点真心,要不你再说几句软话,我顺着台阶就原谅你了。”

“我不需要你下台阶,更不需要你原谅。”许洇声音冷硬。

段寺理轻哼一声,点燃了烟。

一点橙红在唇边明灭,白烟袅袅融入夜色:“我以为,你多少是喜欢我的。”

“段寺理,你救过我的命。”许洇抬眸,看到了集余码头的点点渔火灯光,“今晚…就当我还你一命,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如果将来你再落到我手里,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这一点你记住。”

“所以,你全家的账,终究还是算在我头上。”段寺理摁灭了烟。

许洇愤恨地望他一眼:“如果我算在你头上,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你恨我,”段寺理的声音沉了下去,“因为段明台做的事,恨我身上流着段家的血。”

“对。”许洇的回答斩钉截铁。

很快,小艇缓缓靠岸,几个黑衣男人肃立等候,是来接应段寺理的人。

段寺理踏上码头,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艇上的许洇:“最后的吻别,能有吗?”

“没有,滚。”许洇别开脸。

段寺理却像是没听见,几步折返回来,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今夜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他贴着她的发顶,低沉地叹了声,“你知道,我真心爱过你。”

想到过去的种种,许洇的心也被这夜风润得湿湿的,她垂在身侧的手,最终极其克制地抬起,攥住了他腰侧的一点衣料。

极轻、极快地回拥了他一下,声音低哑:“段寺理,祝你…得偿所愿,前程似锦。”

就在许洇转身离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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