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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吗？”
他对缇娅摆出了前所未有的尊重态度。
缇娅却觉得他好恐怖。
那双漆黑的眼眸和染血的唇角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眼前这个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男人越发显得可怕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
她沙哑地开口，悄无声息地和他拉开距离，卡维尔察觉到她的警惕，不由微微挑眉。
“……不是我想让您说些什么，而是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缇娅马上道：“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但您一看就知道了，好像还很了解女王殿下和她的妹妹，我觉得您更应该说点什么吧？”
缇娅似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话里有话的表达连莉薇娅都意识到她的潜台词，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卡维尔。
艾芙蒂娜马上盯紧了卡维尔，她好像非常不希望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打开了一闪暗门道：“不管要做什么，都先跟我离开这里，别弄脏了这里的地面。”
她先一步离开，卫队紧随其后，但卡维尔没动。
“您这样急切离开，真是担心这里的地面被弄脏？”
卡维尔被众人关注，并无任何不自然，反而顺着缇娅的话往下走。
“正如缇娅神侍所说，我确实对女王殿下和她的妹妹有些了解。作为圣庭的魔导师，修道院的主持者，我对任何关系到斯凡大陆兴衰的种族都有研究。”
“据我所知，女王殿下和温洛蒂丝殿下是双胞胎，你们前后脚出生，年龄相差不到半个小时。”
“因为这半个小时，您成为了女王，而温洛蒂丝殿下作为您的妹妹，一直住在这座高塔之中。外界都觉得这是您对她的厚爱，为了她的安全才如此，可事实上，她从未得到过自由。”
“哪怕有血月在此，我仍然不认为暗裔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即便此地真有暗裔，那最可疑的也不是我们。”
卡维尔一瞬不瞬地凝视艾芙蒂娜：“女王殿下，您真的如外界传言那样在意自己的妹妹吗？您如此急切地要离开，究竟在意这个地方还是心虚？”
“您怕我们发现什么？”
卡维尔随意地走动了一下，然后像是意外一样踩到了什么，刹那之间，无数银箭自四面八方而来，缇娅都不用自己做出反应，雷奥吉斯已经沉默地替她挡住了一切攻击。
他安静地站在前面，甚至都没有回头，做完一切就走开了。
缇娅顿了顿，听到卡维尔非常惊讶道：“怎么温洛蒂丝殿下的住有这么多机关？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怕她出去吗？”
“我好像确实从未听说过温洛蒂丝殿下离开过高塔。”
卡维尔锐利的目光转向艾芙蒂娜：“女王殿下，在您心底深处，温洛蒂丝殿下的死会不会算是一件……好事呢？您的妹妹和女官究竟是怎么死的？”
“够了。”
艾芙蒂娜冷笑道：“魔导师大人真是擅长巧辨，我什么都没说，已经被你引导成了关押妹妹甚至害死她的可疑人物，你甚至怀疑我是暗裔，对吗？”
艾芙蒂娜拉开衣袖，光洁的手臂代表着她的清白。
她一字一顿道：“也给我看看你的手臂吧，魔导师大人。”
“您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先排除一下自己的嫌疑？”
“在你们被抓住之后，你始终不发一言，现在才来辩白，是想说给谁听？”
“你希望谁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艾芙蒂娜不禁望向缇娅，眼泪唰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表姐。”她哽咽道，“您难道就一直这样看着吗？”
“不必扯上缇娅神侍。”卡维尔直接道，“您要看我的手臂，我当然不介意，不过看过之后呢？只是手臂干净并不能证明一切。”
这句话简直把缇娅也拉了进去，莉薇娅马上精神起来，缇娅恨不得踹飞卡维尔。
暗裔不就是你吗！
你还在这里鬼叫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缇娅自己，还没人知道她能看到他们旧日的记忆。
这项能力最好也被暴露，如果被人知道了就会被提前防备，甚至实施反制。
神术通常都会有一些反制，卡维尔是魔导师，他掌握着全大陆最顶级的魔法，或许会有什么防备窥视甚至改写记忆的方法。
不能公布于众，就得想别的法子让他露出马脚。
前半本书都没见他出问题，他的内容估计都在后半本。
他不怕被人看手臂，明显早有准备，那要怎么把他揪出来呢。
缇娅认真想了想那段关于他真实身份的记忆，血，黑色的眼睛，染血的嘴角……
黑得那么透彻的眼珠一定是君主级别，按照原书的逻辑，一个地方出现一位暗裔君主，通常来说就不会再有更多暗裔出现了。
因为没有必要。
暗裔遍布斯凡大陆各地，数量却不多，君主就更少，隐约记得，存续至今的也只有一位了。
……
好消息是，卡维尔真是暗裔君主，那就代表这个地方不会有其他暗裔了。
血。
唯一的方法好像只有血了。
缇娅突然咳嗽起来，现场的注意力再次汇聚到他身上。
雷奥吉斯想上前，被缇娅躲开，她以一种相当自然的姿态踉跄着靠在了卡维尔身上。
卡维尔一顿，很快闻到了血腥味，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咳。”
缇娅喘息着说：“糟糕，我吐血了。”
她放下捂着嘴唇的手，掌心满是刺目的鲜红。
鲜艳的色彩和刺鼻的血腥味近距离袭来，卡维尔目光不闪不动，只盯着缇娅。
他缓缓勾起嘴角，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顷刻之间，地动山摇，血月下降，一片漆黑之中，众人的位置再次出现了变化。
队伍被分割开来。
其余人是什么情况缇娅不得而知。
但她被卡维尔用力抱着，困在一处，难舍难分。
“缇娅神侍。”
黑暗之中，卡维尔为变故的发生做出解释：“血月下降，整个密林都开始下沉了。”
“很快这里就会彻底被星湖淹没，到时星湖底下的亡魂会爬上来将密林里的所有人都吃掉。”
“你救不了他们的，你只能想办法救救自己。”
“要不要再试着晃动圣铃？”卡维尔一副好心的样子，“就像这样。”
他挑动她腕间的铃铛，然后什么声响都没有。
“糟糕。”卡维尔皱起眉，“它坏掉了。”
咔哒。
圣铃被破坏，铃铛核心坠落在地。
缇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脊背冒起寒风。
“你在发抖，缇娅神侍，你很害怕吗？”
卡维尔低声询问：“为什么？不用怕，就算没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