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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露出了一张铜绿大口,大口里有细密的尖齿,咔擦咔擦,不过喘息的功夫,宝剑就被水鬼嚼碎吞咽了下去。
水鬼吞完了剑,黑色触手再度朝着少年少女撕咬过去!
哪怕这是在梦境里,但妖魔鬼怪的攻击性也是非常强悍的,若是让主人公死去,那任务就宣告失败了,现实世界的桓玄帝也很可能会因做噩梦而惊醒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芙颂撑开招魂伞,跃出雾色,袖裾在高空纷飞,如鹤开展双翼。
她速速捏了个绿藤罩:“以神存炁,以炁存形,天地同心,万莲生——”
地面上戛然蔓延出无数莲藤,聚拢成严严实实的半球形,将少女少年护在里面。
水鬼的黑色触手撞击在绿藤罩时,似乎踢到了钢板似的,痛得不堪,在半空晃了好几下。
此际,它注意到了芙颂的存在,怒不可遏,转动头部时,脖颈处裂开了无数纤细的血管,血管里又迸发处了无数长满眼睛的黑色触角,它们万宗其发,攻袭向芙颂!
芙颂身影轻如飞鹤,先折腰侧身避开攻袭,趁其不备,捞住黑色触角,将它们迅速绑成一个个死结,再一个用力拉扯,像拉扯皮筋似的,重重掸了回去!
死结掸在水鬼身上,将它打散成了无数泡沫状的污泥,纷纷扬扬降落在了水域里。
饶是水鬼想要再次发动攻击,但它的触手们都成了死结,没法子伸展开来,只能无能狂怒。
给触手打死结这件事,还是夜游神教她的。
水鬼触手固然强悍,但防备不足,当把所有触手打上了死结之后,水鬼就根本没办法攻击人了,就如一只剪掉钳子的蟹。
芙颂收拾好了水鬼后,走向少年少女,俩人刚想言谢,哪承想,芙颂各自赏了他们的额庭一个暴栗:“吵个仙人板板,命都快没了,还吵。尤其是你——”
她又赏了少年一个暴栗:“对女生温柔点,再用傲慢的语气说话,我把你脑袋摁下来喂水鬼。”
芙颂说话是带笑的,语气也很温和,但动作并不轻柔,少年少女都老实了,两人眼眶都红彤彤的,各自怄气不语。
芙颂分别问了他们的名字。
少女叫元嬛,少年叫姜宸。
芙颂没寻到大队伍,倒是找到了熹德皇后和桓玄帝,都是少年时期的版本。
她准备先带他们回村里,大半夜的,总在村口处站着不是个事儿。
正往村墟行了几步,身后的河面倏然传来一阵异动,元嬛面色一变,对芙颂道:“恩人,小心!”
芙颂循声望去,水鬼兀自撕断了身上的黑色触手,只露出一颗爬满血色肿泡的头颅,漂浮在水域上空,头颅中间是空荡荡的、凹陷下去的独眼,它阴鸷地盯着芙颂,一个闪现,疾窜至芙颂的面前,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至!
芙颂心内漏跳一拍,不好,水鬼的移动速度太快了!
她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备!
千钧一发之际,穹顶上空忽地墨云密布,天地之间响起了一道惊雷,一道赤色的磅礴身影在云层之间游弋,继而破开云群,俯冲而下,一抹真火伴随着雷电击中了水鬼的脑袋!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水鬼被烈火焚烧成了一道青烟,融化在了水域里,连灰烬都不剩下。
元嬛和姜宸见状,震愕得舌桥不下:“天上有龙……”
芙颂也微微怔住,只见那道赤色身影迫降在了芙颂面前,溅起一片滔天的飞沙走石,整座大地都在震动颤抖,无数生灵为之俯首称臣。
这是一头气吞山河的庞然大物。
是应龙本真的样子。
天然让人感受到巨大的威慑感,人类在它面前,就如沙碛般渺小。
芙颂不知该怎么唤它了,是叫龙龙,还是叫别的?
每个人在梦境里的形态都是随机的,芙颂上一次入梦,就成了一株端茶送水的桃树。
这一回在梦境,她维持着人的形态,谢烬演变成了应龙的巨人体。
她伸长脖子,才能与他对视。
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应龙周身泛散起了一片金色的光团,光团如绚丽的火焰般围绕在它的周身,随后,它不断缩小、再缩小,身量变得与芙颂齐平。
芙颂呆怔地望着它,心中产生了一种莫能言喻的悸颤。
她尝试性地朝他伸出手,应龙主动
把脑袋贴近她的掌心,任她柔抚。
柔抚了一下,芙颂却发现,应龙的身体有一部分变得半透明,好像是气化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近旁的元嬛解释道:“听父亲说,相爱的两个人入了此村,若是触碰了彼此,更深爱对方的那个人,就会慢慢消失成水雾。”
第49章
一语掀起千层风浪。
芙颂速速将手从应龙的脑袋上放下来,应龙身上变成半透明的部分却没有化作实体,芙颂开始生出一丝担虑,但又碍于元嬛所说的那些话,她不想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担虑说出来,生硬地将视线从应龙身上挪开,掩唇轻咳一声。
元嬛是个明眼人,看破不戳破,道:“恩人若不介意,今夜住在我家罢,我父亲一定会有办法的。”
姜宸却道:“你不考虑我们之间的事儿了?”
元嬛翻了个白眼,显然还在气头上,故作冷淡:“人命关天,我先救人,其他的事儿容后考虑。”
言讫,她把姜宸扔在身后,带着芙颂和应龙回入村墟里。
芙颂心想,这个世界可是桓玄帝的梦境,把当事人惹急了,会不会对梦境后续的发展造成影响?
她下意识往村口的方向遥望了一眼,姜宸并没有擅自离去,而是固执地守在界碑处,抱着双臂,面色沉静在夜色里的阴影里,容相倒显出了一丝孤独落寞。
唉,一把年纪的青春怄气。
元嬛带着芙颂应龙回到了村南的家,沿途皆是碧波摇烟的阡陌田垄,在沙路的尽头坐落着一处修齐整的方形围屋,屋内点燃着一盏霜黄色的油灯,围屋前有犬吠,犬吠将屋内守着的男人吸引了出来。
男人是屠夫打扮,怒发上冲冠,肩上横挂着一把刀,胸膛上也有刻骨铭心的刀痕,看起来如一头凶悍的暴狮,这头暴狮看到元嬛时,凶悍的气息一下子减弱了不少,起身拍岸道:“死孩子,大半夜的,上哪儿野去了?”
元嬛不敢将与姜宸私会一事告诉父亲,但将芙颂应龙从水鬼手上救下自己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遭。
言讫,元嬛还对芙颂使了个祈求的眼色,祈盼芙颂莫要将姜宸捅出来。
少女心事,在芙颂眼底一览无余。
芙颂忍俊不禁,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元嬛又道:“父亲,恩人的朋友羽化了,您可以想想办法,帮帮他们吗?”
元父淡淡扫了一眼芙颂与应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