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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片。
跑道被人撒了钉子。
只是很小的几颗,针尖朝上的可能只有一两个,踩到的几率比绊脚摔倒还要小。
但北山悠就是被不幸的神眷顾了。
她没有钱去买专业的跑鞋,当脚底传来刺痛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重重摔在地上,观众席上激起响亮的尖叫声。
“呼…呼……”
北山悠咬着牙,鲜血逐渐从白色的鞋子里渗出来。
其他班级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从她身边跑过。
这一刻,北山悠的眼前模糊了。她一抹眼泪,艰难地站起来,向终点跑去。
“不……”小藤沐子的心揪紧了,“悠,不要!”
但操场太嘈杂了,北山悠的耳道因剧烈运动而充血,只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心跳。
她带着尖锐的钉子跑了三百多米,大半个跑道都沾上她的血迹。
冠军。
北山悠保住了自己的愿望与尊严,但她的脚已经与鞋底钉在一起,抬上担架时依旧在流血。
小藤沐子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在她身边哭了一路。
反而变成女孩来安慰她。
“没事的,沐子。医生说了,我没有伤到骨头,抹几天药就好了。”
“这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呜……”
小藤沐子不明白,为什么跑道上会出现钉子?北山悠又为什么不放弃比赛?
都扎成这样了还在笑,难道她不会痛吗?
——会的,再坚强的人也会疼的。
只是北山悠选择了忍耐,她不想在任何一个赛场上落败,这是独属于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气。
那天之后,她的脚裹上纱布,只能在拐杖和他人的搀扶下行走。
医生说,她至少要裹两个星期才能走路。想要恢复到原本的样子的话,可能还需要在等两个星期。
看着朋友艰难前行又苦中作乐的模样,小藤沐子有了一个想法。
她要找到那个在跑道上丢钉子的人。
她要问清楚为什么,要让那人赔偿悠。
如果那人不肯……
女孩攥紧拳头。
一直以来,她将自己归训成听话懂事的乖乖女,从未真正正视过自己的模样。
她想,她应该像悠一样自由,应该解开枷锁,为自己活一次。
“哈哈哈哈,居然真的有人会踩上去!这次是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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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化学实验室,几个男生坐在桌子上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还记得那女人的样子吗?简直太蠢了!血流了一地居然还在跑,她是不是输不起啊?”
“听说她还是乡巴佬呢!要我说,这种寒酸的贫困生就该滚到角落里去,别搁这碍我们的眼!”
那几个男生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样子,但坐在中间的那个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显然是他们的老大。
一个黄毛问:“哎,坂田哥,据说那个女的和你那未婚妻关系匪浅啊,她不会找哥几个麻烦吧?”
坂田正明吸了口烟,满脸痞气:“那娘们儿还没资格管我!要不是家里要求,谁会想要这种无趣的女人啊?”
“嘿嘿,其实那个北山悠笑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真想看看她在床上哭的样子……”
“砰!”
实验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小藤沐子抱着厚厚的词典,浑身颤抖。
“呦,这不是我们老大的小女朋友嘛?”红毛笑嘻嘻地凑上去,“咋,来查岗?管这么严啊?”
“咚!”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将词典重重砸在红毛头上,力道之大,甚至直接将他砸得头晕眼花,晃了两下便摔到地上。
几人哗然。
“小藤沐子,你干什么?!”黄毛跳到桌上,“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们急了也是打女人的!”
“……”小藤沐子没有说话,只是将长发抚至身后,露出一双充满愤怒与恨意的眼睛。
她从未如此疯狂过,从未如此放肆过。
她用词典砸,抓起实验器材扔,抬起椅子打。
她无差别地攻击,在场每一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连坂田正明都变了脸色,捂着头逃窜。
这一场混战持续了一刻钟,小藤沐子体力不支,左手手腕被碎玻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趁着这个机会,坂田正明跑到墙边,打开存放药剂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煤油保存的钠块。
——看啊,就连校长都是那么看好他,甚至把这种柜子的钥匙都交给他,所有药剂任他使用。
但坂田正明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聪明,他的化学成绩都是小藤沐子带出来的。
他只知道钠的威力很大,却不知这一小瓶金属块能轻易地夺走他们的性命。
爆炸发生的时候,实验室里大部分人都没来得及躲藏。
但在光芒亮起时,一个温暖的身影抱住了小藤沐子。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当一切终了,她躺在玻璃和木块的碎渣中,身上是微微颤抖的悠。
她哑声,想去回抱悠,却沾了满手的血。
她仰头,看见实验室门口,还有走廊里,有一根掉落的拐杖,和点点血迹。
“……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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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
悲恸决堤,泪水满溢,少女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孩,从未如此痛恨自己。
悠发现了她的不对,来找她了。
悠叫过她吗?
叫过的,一定叫过的。
是她没有听见。
如果…如果她没有这么冲动,或者,如果她能把精力抽出来那么一点,去听听悠的声音……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时间不相信眼泪。
最后的最后,北山悠被送进ICU抢救,其他人也进了手术室。
在大门关上之前,小藤沐子朝她伸出手。嵌在肉里的玻璃碎片划开皮肤,每一次拉伸都是刺骨的疼。
她流着泪,只是一昧探去。
没能探到。
北山悠处于爆炸的中心,内脏破损,肌肉溶解,没能救回来。
她的父母因此欠下巨额医疗费用,但坂田家突然出面,表示愿意帮他们还清债务。
代价是把实验室爆炸的全责推到悠身上。
北山夫妇没有同意,可是他们颠倒黑白,直接把锅盖在了他们死去的女儿身上。
两个行走在田埂间的农人,怎么玩得过枝繁叶茂的商业集团?
最终,悠的清誉没能保住,债务也无法偿还。
这些发生的时候,小藤沐子正躺在病床上,四肢全部被石膏固定,一动也动不了。
她和坂田正明的婚约没有解除,因为坂田正明废了。
那个蠢货瘫痪了,作为赔偿,她要做成年后嫁过去照顾他一辈子,小藤家也要在商业合作中持续让利。
从那天起,小藤沐子再也拿不动烧杯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