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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姚氏搁下了茶杯,笑道:“再过几日就是春闱,族里有不少学子参加会试,也不知道能中几个。”

虞氏是大族,除了他们这一支住在京里头,还有好些嫡支和旁支居于通州族里。

早在上个月,族里就已经将要参加春闱的子弟送到京里,安置进了虞氏族在京里置办的宅子里头。

老夫人很重视,上个月亲自去瞧了一回,还让人送了不少文房用品,吩咐那边的下人,要仔细照料。

捻着佛珠的虞老夫人,果真对这个话题有兴趣:“瞧着有几个似是不错,应当是有希望的,不过他们都年轻,中不了也没甚,权当积累经验,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姚氏笑着附言:“母亲说得是。”

一旁有些插不上言的杨淑婉,终于寻了机会:“去年乡试,镇国侯世子宋明昭拔了头名,中了解元,十五岁的解元老爷,真真是羡煞了旁人,也不知道今年春闱下不下场。”

虞幼窈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突地一跳。

祖母与镇国侯老夫人在闺中就是手帕交,家里庶出的小姑姑虞梦湘,就是嫁给了镇国侯府三房的庶长子,宋文量。

虞家与镇国候府关系密切,但虞幼窈和宋明昭差了五岁,彼此之间并不熟悉,甚至是十分陌生。

在梦里,祖母就是瞧中了宋明昭才貌过人,这才帮她定了镇国侯府。

第20章 眼瘸这是病

虞幼窈对这个梦里的丈夫感觉很复杂,也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和宋明昭有什么交集。

提及宋明昭,虞老夫人脸色难掩欣赏:“明昭是个好孩子,早两年被闲云先生瞧中,收作了弟子,这才多久就中了解元,听镇国候府那老货说,今年没打算让明昭下场,说是明昭年岁小,底子薄了一些,还是再等三年。”

闲云先生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大儒,有治国经纶之才,这老货分明就是在炫耀呢。

在场都听出了,虞老夫人这声“老货”喊的就是镇国侯老夫人。

姚氏一脸艳羡:“也不知道镇国侯府是怎么教养的,我家两个小子,大的都十三岁了,去年也才中了秀才,想要考举人还有得磨,小的都也十一岁了,连个童生也没考中,整天不好好读书,总是往外边跑。”

何姨娘瞧了一眼杨淑婉,笑着恭维:“再过三年,言哥儿也是举人老爷,没准儿也给你挣个解元。”

寻常人从少小,考到白头翁,十六岁的举人老爷,也是少有的风光。

姚氏一听这话儿,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借你吉言了。”

连老夫人面色也柔和了几分:“言哥儿随了他爹,是个会读书的料子,将来的前途大着呢。”

这话可不单单是夸赞,分明是对虞善言寄于厚望,姚氏笑眯了眼睛:“娘,善言哪当得您这般夸赞。”

都是做媳妇的,哪能没个比较?眼见姚氏在老夫人跟前得了脸,杨淑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忍不住狠瞪了何姨娘一眼。

这个小骚蹄子,分明是成心捧着二房,踩她的脸。

……

第二日,忙活到了下午,青蕖院可算规整完成,虞幼窈很满意,参与的下人都赏了二两银子,其他下人都热眼不已。

周令怀上安寿堂向虞老夫人道谢,虞老夫人轻捻着佛珠:“都是自家人,也是应当的。”

之后转开了话题,问起了周令怀的课业。

周令怀恭敬道:“除了《四书五经》外,还学了《道藏》,早前些年因性子顽劣,让父亲拘着学了一阵佛经,修养心性,另君子六艺都有涉猎,琴棋书画也略有所成。”

捻佛珠的手不由一顿,虞老夫人半晌才道:“儒、释、道三学并重,倒是难得。”

《四书五经》拢共九本书,是先贤们立身、为人、治世之经典,乃举业必学。

而《道藏》拢共也是九本书,其中包含了《道德经》,《鬼谷子》等典藏,尤其是《鬼谷子》一书,乃纵横术,捭阖策,精谋通策,神鬼莫测。

今上信奉道家,沉迷丹术,不理朝政,满朝上下谄上媚下,人人都能诵一两本道家典藏,取悦圣人。

寻常人学一辈子,也不能将《四书五经》吃透,科举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何况是更晦涩的《道藏》?

周令怀不是有才,而是身怀大才。

周家对周令怀也是寄予望厚,只可惜他的腿……

周令怀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虞老夫人心中惋惜同时,又十分欣慰:“你今后虽不走举业的路子,但男儿读书是为明理,立身,治事,课业却不可荒废,府里请了先生教导课业,是先帝时,曾参与《律疏》编撰的湖山先生,湖山先生道理大,你跟着学一学,也是好的。”

教人知道他是湖山先生的门生,就是腿坏了,外人也不会太小瞧了去。

这一番安排也是用心良苦,周令怀拱手应是。

湖山先生,曾是先帝少年恩师,参与编撰了新朝律法《律疏》后,就辞了官,名声不在当世大儒闲云先生之下。

虞府能请来湖山先生,倒是令人颇感意外,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文章。

回到青蕖院里,周令怀将昨日画好的画卷好,让长安给虞幼窈送过去。

周令怀垂目瞧着面前的卷案,这案子是昨天才换的,两头卷翘,没有尖角,上面摆了象牙雕笔架,大大小小一套笔,拢共十几支,每一支都是上好的毫笔,除此之外,笔搁、镇纸,砚台等,全是精心挑选。

长安忍不住道:“少爷为何对虞大小姐另眼相看?”

握着书册的手紧了紧,周令怀不禁深思。

昨儿见了虞幼窈,就觉得她明媚娇俏,净秽无瑕,听她声音温软,唤他表哥,不知怎么就想与她亲近。

第21章 贵不可言

见少爷不说话,长安转头瞧向了一旁,不知何时过来的孙伯。

孙伯瞥了他一眼:“长着脑子咋也不想一想,虞府和周家虽然是表亲,但已逝的周老夫人远嫁幽州,与虞府关系疏远多年,这点子亲戚情分,也就能维持着个面子情,府里头真正做主的是虞老夫人,虞老夫人念着与周老夫人当年闺中的旧情,与姑嫂之间的情份,才对少爷另眼相看,否则少爷这情况,怕是一登门,就被人认为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长安明白了孙伯的意思。

少爷双腿不良于行,未来前途不明,又是打幽州过来的亲戚,若不是虞老夫人,少爷哪能在虞府里头过得这样自在?

而虞老夫人宠爱虞幼窈,交好虞幼窈,也是在向虞老夫人示好。

孙伯意味深长道:“主院那可不是好相与的,老夫昨儿进府,远远地瞧了一眼虞三小姐,一眼就瞧出了,虞三小姐可是足月的,身子骨虽然弱了些,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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