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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要拿着娘去压一压何姨娘的气焰。
何姨娘再猖狂,在祖母和娘跟前,也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便在这时,冬梅走过来:“小姐,表少爷过来了。”
虞幼窈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连忙搁下手里头的绣棚,就站起身来,要往外头走,可走了几步,又回头:“快将我绣的青竹纹香包拿过来。”
春晓笑着:“奴婢早拿好了。”
虞幼窈高兴地接过春晓递来的香包,兴匆匆地上了花厅,果然见表哥坐在堂上,端着茶杯,正在瞧挂在厅里头那幅《春杏图》,正是他不久前画好,让长安送来的。
“表哥!”虞幼窈眼睛一亮。
周令怀搁下茶杯抬眸,小姑娘穿着粉白色绣杏高腰对襟花裙,外套着一件稍厚一些的长袖外衫,好一些时日没见,瞧着又瘦了许多,圆润的小脸,变成了巴掌大小的鹅蛋脸儿,下巴也变尖了,身段子比在宝宁寺时要长高了些,透着纤柔之态,已经有了少女娇俏模样。
虞幼窈跑到表哥跟前,睡凤眼里含慎带喜:“表哥还是头一回上窕玉院瞧我呢。”
周令怀颔首,不着痕迹瞧了一眼,她还有些红肿的面颊,微蹙了下眉,问:“脸还疼不疼?”
虞幼窈笑弯了眉毛,摇摇头:“已经不大疼了,许嬷嬷说过两日就好,表哥别担心我。”
周令怀瞧了一眼身后的长安,长安会意,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盒,递给了少爷,周令怀伸手接过,又转手递给了虞幼窈。
虞幼窈看着小玉盒,伸手接过:“表哥,这是什么?是送给我的吗?”
周令怀淡道:“这是九花玉露膏,消肿袪於的效果比玉容膏更好些。”
身后的长安,听了这话心说。
这可是疗伤圣药,哪里是玉容膏可以比的?
虞幼窈不知这些,将玉盒递到表哥手里头,将脸凑到表哥跟前:“表哥,你快帮我擦一擦。”
长安听到这话惊瞪了眼睛,哪有女孩子家这么不知羞,主动把脸往男子跟前凑,太没规矩了。
少爷不喜与人接触,肯定会拒绝的。
下一瞬,他就被打脸了。
周令怀低头瞧着手里的玉盒,又抬眸看着少女凑过来的面颊,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少女出声催促:“表哥,你快点呀,我还等着呢。”
娇俏又清脆的声音,令周令怀反应过来,下意识打开玉盒,用盒里的小玉勺子挑了些玉白色的膏子,轻柔地敷在她脸上,勺底在她脸上打着圈儿,均匀地涂开。
直到涂完了药,他才反应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唐突。
九花玉露膏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涂在脸上,凉丝丝地,微疼的面颊,也不禁透了舒爽。
虞幼窈笑得更高兴,声音甜软:“表哥,九花玉露膏效果真好,擦在脸上,脸上一点也不疼呢。”
周令怀收好了药膏,递给了一旁的春晓。
春晓连忙接过。
“表哥,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虞幼窈笑弯了眉,从袖口里将青竹纹香包拿出来,却握在手里头,有些羞于送出。
周令怀瞧了一眼,目光就不动了,突然闻见了,空气中隐约飘着一股清新涩雅的杏花香味。
原以为她是忘记了,没想到她竟真的做了:“这是答应要送给我的香包?”
虞幼窈轻点了下头。
见她握着香包,垂着小脑袋,迟迟没打算送,周令怀轻挑了下眉,伸出手:“拿来吧!”
虞幼窈又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大好意思:“这、这只香包是我自己绣的,我才学女红,所以绣得不好,表哥可别嫌弃我技艺粗陋。”
她自己绣的?
头前他还听长安说,虞大小姐学刺绣扎着了手,哭着喊着闹着不想学。
他听了后,还忍不住笑这个丫头娇气。
周令怀这才想到,府里传出虞幼窈学刺绣,好像就是虞幼窈从宝宁寺回来之后,所以她迟迟没送香包,竟是亲自学了刺绣,做了香包送给他?
为此还扎了手指头!
第60章 表哥真厉害(PK求票)
见表哥没说话,虞幼窈一咬牙,把心一横,就将香包放到表哥手里:“我原是打算将女红练好了,再送香包给表哥,但也不好叫表哥一直等着。”
周令怀一时没说话,目光盯着手里头的香包,脑子里想的却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的小姑娘,捏着一根细针穿针引线,却因为笨拙,针尖儿不时扎到手指尖,疼得泪汪汪,哭兮兮地,嘴里喊着不学,却还咬着牙,一针一线认真绣完了的画面。
手里头轻飘飘的香包,一时间竟有万钧之重,压得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份礼于他而言,确实太重了。
虞幼窈小嘴儿还在喋喋不休:“表哥不许嫌弃我绣得不好,这可是我头一次绣东西,大不了以后等我女红练好了,我再送表哥更好的。”
头一次绣的东西,就送给了他,周令怀喉咙滚动了一下:“我很喜欢这个香包,辛苦表妹了。”
虞幼窈声音倏然而止,瞧着表哥,小脸儿涨得通红:“不、不辛苦,表哥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周令怀见小姑娘站在不远处,轻笑了声:“过来。”
虞幼窈巴巴地跑过去,蹲在表哥面前,仰头瞧着表哥,眼神儿亮晶晶地,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漂亮。
周令怀倏然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虞幼窈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瞧着表哥,并没有抗拒。
软乎乎的小手,握在手里头仿若没骨头一般,一团凝脂软滑,周令怀翻过她的手掌,将香包搁到她手掌心上:“有劳表妹帮我戴一戴。”
虞幼窈眼儿瞪大,接着就笑如花绽,握住了手里头的香包,用力点了一下头:“好啊!”
看来表哥是真的喜欢她绣的香包呢。
也不枉她把手指头都扎烂了,才绣了这个青竹纹香包。
周令怀淡白的唇间,也含了一丝笑意,瞧着小姑娘低下头,尖细的指尖儿捻着青色的绳结,套在腰带上,灵巧地打了一个精致的“礼”结子,歪着小脑袋认真瞧了又瞧,拧了一下小眉毛,似乎不大满意,又伸手调了活结,仔细打量了一会子,呶了呶小嘴儿,有些不情愿道:“表哥还是不要戴了,没得叫旁人瞧了笑话表哥。”
表哥一身淡青色暗纹衣裳,如修竹一般岩岩秀峙,又似孤崖一般嶙峋险峻,有一股难言的矜贵与淡雅的气度。
这个香包明显与表哥气质不搭,配不上表哥。
周令怀低头看了一眼:“我觉得挺好的,香味十分特别。”
虞幼窈眼睛一亮,也不再纠结绣工,觉得这个香包也不是一无是处:“里头的杏花,就是在宝宁寺表哥……”似是察觉自己失言了,她连忙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