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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凑近了虞清宁,压低了声音:“奴婢早前在侧室里头,不小心瞧见大小姐左手也肿着,想必也是教先生打了尺板子。”
虞清宁一下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真的?”
“奴婢可不行看错了。”金菊一脸肯定。
虞清宁心中着的憋火儿,也终于散了些,这会子站在课堂外头,也不是不能忍受了:“我当为什么虞幼窈一个月没上家学,叶女先生也没将她撵出去,原是吃了手板子,挨了罚,怨不得今儿虞幼窈来得这么早,哼!”
金菊见小姐没说要走,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堂课半个时辰左右,虞清宁本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一直娇生惯养着,站了一会子,就觉得脚疼腿麻,脸色越来越难看。
从前见虞幼窈经常罚站,总免不得要嘲笑几句,可真轮到了自个儿,才发现真正是磨人,连时儿都变慢了,每一次呼吸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甚至觉得偶尔路过的冒头的丫鬟婆子,全都在暗暗地笑话她。
讲课的叶女先生喝了口茶,打窗外瞧了一眼,蹙了下眉没说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堂课结束,虞清宁连忙去寻叶女先生,再一次被苏婆子挡了:“先生交代了,四小姐站也站不好,还是继续在门外头站着吧。”
这下虞清宁也算认清了,在家学里头叶女先生是说一不二的,偏她吃了气,受了委屈,还没地儿说去,说了就是她不尊师重道,是她自个儿的过错,顿时气红了脸,却也不好当场发作,怕更惹恼了叶女先生,真正惊动了祖母和父亲,她也没好果子吃。
虞清宁不甘地领着金菊要去外头,却见了虞幼窈正在收拾书案,想到她今儿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虞幼窈,心中陡生了一股子恶意,冷笑一声:“大姐姐收拾东西,怎就只用一只手,早上教先生打了尺板子吧!”
虞幼窈装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她就偏要让大家都知道。
此言一出,虞兼葭整理笔架的手一顿,眼神儿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虞幼窈的左手,连虞霜白几个也好奇地瞧着虞幼窈。
她堂堂正正挨罚,可不比虞清宁不服管教,顶撞先生丢脸,虞幼窈也没想瞒着,索性就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将自己略有些红肿的掌心露出来:“唔,一个多月没上家学,叫先生罚了十尺板儿,也好引以为戒。”
坦坦荡荡的态度,让虞兼葭顿觉索然无味,偏过继续收拾书案,虞莲玉几个想瞧笑话子的,也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虞霜白轻“啧”了一声:“叶女先生可真真是公正不阿,毫不偏私,你若是不服管教,一准将你撵出家学里头。”
这话是在明着挤兑虞清宁,本来有些得意洋洋的虞清宁,直接闹了一个没脸。
顿时反应过来,有了她这个被先生撵出家学的做比较,虞幼窈挨的这十尺板儿,反倒更显得虞幼窈尊师重道,服先生管教,也更衬得她越发不堪了。
没脸的人,也成了她自个儿了。
就不该将虞幼窈被先生罚了尺板儿的事儿闹出来。
虞清宁后悔不已,哪还有脸呆着,赶忙领着金菊一道去了外头,想到叶女先生还没原谅她,一时委屈地直掉泪:“叶女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罚我在外头站了一堂课,竟也不原谅我,我到底在要外头站到什么时候?”
她想直接甩头走了算了。
第70章 表哥,疼!
金菊连忙道:“姑娘可别担心,至少方才叶女先生让苏婆子传了话,您再忍一忍,兴许一会子叶女先生就原谅你了。”
虞清宁再也不敢提要走的话了,只能强忍着脚疼腿酸,老老实实站在外头。
上午拢共三堂课,虞清宁这一忍,就直接忍到上午下学,这才得了苏婆子的准话,让苏婆子领到了课堂里头。
虞兼葭、虞霜白几个下午还要上才艺课,就不回去了,都去侧面耳房里用膳憩息。
虞幼窈只上文课,课一结束,就让叶女先生叫到了侧室里头,指着桌子上的一摞书道:“这是你从前落下的课程,里头有我的注解与释义,自个儿寻时间学一学。”
虞幼窈过目不忘,过耳能诵,这些应是难不倒她。
瞧着眼前一摞书,至少也有十来本那么多,虞幼窈悄悄咽了下口水,顶着叶女先生清清淡淡的眼神,硬着头皮点头:“我、我知道了。”
叶女先生收回了目光:“《女戒》,《烈女传》,《内训》这些,我没给你准备,你自个儿跟嬷嬷学一些,”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瞬间,提醒道:“女儿家与男儿一般,做人行事都需以《三纲五常》为基准,以仁、义、礼、智、信立身,易束其行止,却不可缚其心性。”
虞幼窈心念微动,叶女先生这话的意思是,类似《女戒》的书,学一学便可,收敛一下行止,却不可束缚了心性,变着法子提点她,可学,不可尽学。
却是和许嬷嬷一个意思!
这可是肺腑之言,虞幼窈眉目净澈:“多谢先生提点。”
见她是真的听明白了,叶女先生点头:“你回去吧!”
虞幼窈行了退礼,便出了侧室,正巧碰见了苏婆子正领着虞清宁要进屋,两人面对面站着,眼神碰撞的一瞬间,虞清宁瞪圆了眼睛,一脸气愤,虞幼窈则神色淡漠地瞧她。
苏婆子提醒:“四小姐,先生还等着你。”
虞清宁“哼”了一声,这才不甘心地侧身,让了道子。
虞幼窈抱着一摞书越过她离开。
虞清宁气得要死,回头继续瞪她,却只瞧见了虞幼窈纤细中透了几分轻盈宛美的身影。
恍惚发觉,跟着许嬷嬷学了一阵子规矩,虞幼窈不仅长了心眼,连行为举止也透了仪态万芳的美丽,心里头更是涌现了一股浓浓的嫉妒。
虞幼窈带春晓和夏桃回了窕玉院。
冬梅迎了上来:“表少爷过来了,正在花厅里等着小姐呢。”
虞幼窈听了,不禁眼睛一亮,连忙拎起裙摆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将春晓与夏桃扔后头了。
周令怀正在看书,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淡白的唇畔弯了似有若无的弧度,便合上了书册。
见小姑娘快步走进来,浅青色衣裙摇曳翩跹,宛如初春的芽儿娇嫩,叫人瞧着也是耳目一新。
“表哥怎么过来了,今儿没去西府读书吗?”
娇嫩的声音,是这个年岁有的清脆与欢快,就跟登枝的喜鹊儿似的,听着就叫人心生喜意。
周令怀黑沉的眼底,也不觉蕴了笑意:“趁着午休过来瞧一瞧。”
西府与东府虽然就隔了一道门墙,可往来也是麻烦,尤其是表哥还坐着轮椅,就更不方便了。
表哥学业十分繁重,往常表哥下学后都是直接在学堂用完膳,与几位兄弟讨论课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