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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此一来,宋修文的案子就更应该仔细办了清楚。”

虞老夫人点头:“正是!”

她还以为,以老大这直来直去的脾气,这辈子一个左佥都御史,已经到顶了。

没想到老大竟还有这样的机遇。

到了吏部,就成了治吏重臣,整个虞府都要水涨船高了。

虞宗正抑制不住兴奋,但想着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又生生将这份激动喜悦压了下去,可依然有些高兴昏了头。

虞老夫人见他这般不压事,冷了冷脸:“八字还没一撇,你可长点心,不要到外头透了痕迹,你可知道本朝有一位吏官,提前得知了升迁一事,得意忘形,在家中高调庆贺,结果此事传到皇上耳里,皇上觉得此人如此轻浮,不堪大用,遂罢了官职。”

话虽如此,可她也明白,如老大这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老大当年殿试排名不低,也在二甲之内,之后进了吏部,也是前途无量,哪儿晓得……这般在都察院蹉跎了十几年。

如今有了出头之日,任谁还能保持冷静?

虞宗正立马收敛了容表,一脸受教:“母亲教导的是,是儿子轻浮了。”

虞老夫人与虞宗正又聊了一些,关于宋修文的话题……

这时,虞幼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旁的话,只好道:“父亲,皇上的心思,只怕朝中有不少人都琢磨明白了,此次与你共事的吏部尚书,想来也是心知肚明。”

虞老夫人顿时看向了虞幼窈,神情之中透了复杂之色。

皇上的心思,虽然隐晦得很,但仔细琢磨,她也不是琢磨不透,只是一时没往上头想。

都察院想要往上升迁,可谓是太难了。

可虞幼窈却一点就透,她对朝事的敏锐程度,对皇帝心思的揣磨,精准到位,若是身为男儿身,虞府未必不能再出一个内阁重臣。

只可惜……

虞宗正愣了一下:“朝中但凡能上位成功的臣子,都擅揣磨圣意。”

虞幼窈微微一叹,虞宗正脾性直了些,在都察院倒是如鱼得水,到了吏部,在皇上重视的基础上,倒也能周旋得开。

若到了六部其他地方,能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不过,也正是因为虞宗正这性格,她才不得不开口:“这次的案件,兼任钦差大臣的吏部尚书大约会对你委以重任,给你出头的机会,迎合圣意,说白了这个案子该怎么办,要怎么办,能怎么办,全在父亲一身,这是考验父亲应变理案的能力,旁人都是陪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切不可落人口实,事儿该怎么办,你也该有个章程,不能盲人摸瞎,这是其一。”

“其二,宋修文的案子,干系了镇国侯府,也牵动了皇上的利益,此案不能拖泥带水,牵涉太大更是要不得,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其三:宁远侯奏疏宋修文的罪名里,有贪脏枉法这一条,这个案子的关键是拿到宋修文贪的脏银,只有拿到了脏银,让皇上有利可得,皇上满意了,你才能顺利脱身。”

“其四,不得过分触及江南其他官员的利益,否则父亲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一旦身陷到浙江的权利漩涡里,反而会惹一身骚,幽王殿下的下场,想来你也清楚。”

虞幼窈这话只差没明着说,这一案子,办了宋修文,想办法拿到了脏银,就可以结案了。

脏银如果没拿到,就直接向浙江各大官员们要,让他们自己凑,想来为了尽快了结此案,以免牵连太广,他们是很愿破财免灾。

毕竟,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是不问题。

皇上关心的也只有“财”而已。

一席话条理清晰,利弊尽现,虞老夫人和虞宗正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而骇然。

虞幼窈字字句句,城府在胸,三言两语便将宋修文这一案的关键娓娓道来,而且有理有据。

殊不知,正式的任命下达之后,虞宗正还要和幕僚商讨议事。

这案子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办到什么地步才算完?

都是要经过商议之后,总结而出。

可虞幼窈只是三言两语,就一针见血地推断出了,连活了大半辈子的虞老夫人,和久经官场多年的虞宗正一时间,都没有想到的关键。

虞宗正看着虞幼窈,眼神既复杂,又骄傲,既惋惜,又无奈:“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半大一点,竟然对朝事如此敏锐通达。

虞幼窈下意识道:“表哥啊,表哥闲来无事,也会与我讲一讲朝堂之事,分析一下时政,我知道的多一些,也多少能揣磨一些。”

虞宗正彻底失语了。

周令怀这个侄儿初入虞府时,他倒是没有瞧不起,却也没有太放在眼里。

后来周令怀得了湖山先生的看重,便也知道周令怀颇有才德,少不得也要另眼相看。

直到后来,闲云先生登门拜访周令怀,与周令怀平辈论交。

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周令怀。

第482章 坑“死”的

周令怀这哪儿是大才,分明是天人之才,比及宋明昭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他坏了腿,少不得也要惋惜万分,不然虞府又要多一个栋梁之才。

如今,从前一直被自己认为蠢笨的大女儿,也被周令怀教导成了一个“栋梁之才”,只可惜她是女儿身。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虞老夫人也是无语了半晌:“窈窈此言也是针针见血,你与幕僚好好商议,明儿约了镇国侯,与他商量一下宋修文到底要怎么办。”

虞宗正颔首:“我也正有此意,只是镇国侯府这一次怕了栽个大跟头了。”

虞幼窈心念微动,担心虞宗正应付不了,浙江的复杂局面,就道:“我看未必!”

虞宗正下意识看向了虞幼窈:“何出此言?”

虞幼窈轻笑:“宁远侯当朝拒战,惹了皇上不满,又遭内阁打压,却是苦不堪言,推出宋修文,一是为了转移内阁的视线,二也有祸水东引,将皇上自己的不满,转稼到镇国侯府身上的意图。”

这一点,朝臣们都心知肚明。

虞幼窈继续道:“宋修文肯定是保不住了,父亲插手此案,至少就不会将此案与镇国侯府牵扯太深,换作旁人就未必了,对于镇国侯府来说,父亲能参与此案,自然好过旁人。”

这一点虞老夫人也是清楚,窈窈特意点出这一点,肯定是话中有话。

虞宗正也若有所觉:“所以呢?”

虞幼窈略一思索便道:“父亲明日与镇国侯见面时,就提议让宋明昭以幕僚的身份,与你一同南下。”

虞老夫人一听就笑了。

兴许旁人不了解其意,但是她一个人老成精的,哪能不清楚,孙女儿此举不动声色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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