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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过了,仔细一琢磨,就能琢磨出事来。
虞兼葭支唔着声音,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有、有一次茴香偶然听到,赖婆子在骂人。”
杨淑婉连忙问:“她在骂谁?都、都骂了什么?”
虞兼葭吱唔了半天,连脸都涨红了,嘴里就是迸不出一个字来儿。
杨淑婉一想就明白了,许是那个赖婆子骂得不堪入耳,葭葭小打就是受了教养长大得,哪儿能说得出口:“把、把茴香找来。”
虞兼葭慌声道:“茴香就在外面守着,我叫她进来……”
一边说着,就连忙出屋喊茴香了。
茴香连忙进了屋,“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给大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奴婢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好。”
见茴香调离了女儿身边,还是这样稳重,有规矩,杨淑婉就放心了一些:“把赖婆子骂人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茴香吓了一跳,和虞兼葭一样连脸都白了,吱唔声道:“就有一次,赖婆子过来拜见小姐,小姐屋里挂着谢大夫人的画象,我瞅着赖婆子盯着谢大夫人的画像看了许久,眼神有些不对,担心赖婆子有问题,到时候牵连了小姐,就悄悄跟着赖婆子出去了……”
后面的话儿,还没说出来,人就打起了哆嗦,一脸地惊恐,连眼睛都瞪得老大。
惊惧害怕的模样,和葭葭如出一辙。
杨淑婉喉咙里,像是破了风一样,风里夹了沙子,声音在风里头,被沙子磨砺了一道,又粗又哑:“继续说!”
看样子,这赖婆子当年出府的事,还与谢氏有关。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茴香连身子都趴到地上去了,牙齿“咯啦”打颤着:“奴婢看到,赖婆子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就小声地骂了一句:我呸,不要脸的小贱逼,仗着一副贱骚样,勾搭小叔子,搞破鞋,短命鬼……”
茴香努力学着赖婆子,当时的语气,将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话都说完了,她就像被人抽空了全身力气,身子软倒在地上,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了,身下的地板又冷又硬,冷气不停地往膝盖里钻,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第687章 私情
这种话到了耳朵里,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是一碗砒霜灌进肚里头,让人盯着断了气,再扔去乱葬岗里喂野狗的。
就算知道小姐心善,不会让她去死。
但茴香依然觉得害怕。
屋里头静得落针可闻——
杨淑婉显然也被这话震得不轻,枯败的脸上倏然涌上了一股潮红,一种强烈的兴奋,冲击了她的大脑。
虞兼葭低着头抹泪。
虞府每年,都有下人因各样原因被放出府去,赖婆子虽然是百叶的祖母,她也没将赖婆子当一回事。
赖婆子却是个会来事的,百叶才选到了她屋里伺候,赖婆子仗着从前伺候了老夫人的情份,到了庄子上向她谢恩。
那天,她像今天一样,坐在堂屋里,墙上挂着谢氏的画像。
赖婆子进屋之后,没第一时向她行礼,反而往墙上谢氏的画象瞄,眼神十分怪异,这让她起了疑心。
之前七婶子,与她提过赖婆子的事,谢氏进门的时候,赖婆子还在府里伺候。
老夫人身体不好,谢氏一进门,就让谢氏帮着管家。
虞兼葭听说过,谢氏是个厉害人,同虞幼窈一样赏罚分明,是个仁善性子,就算谢氏去世了多年,府里依然有老仆记得谢氏的好。
赖婆子在谢氏手底下做事,不说对谢氏有什么主仆情份,这样盯着人的画像瞧,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有问题。
赖婆子向她磕头谢恩之后,她悄悄让茴香跟着赖婆子。
果然!
赖婆子到了没人的地方,就“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泼浓痰,嘴里骂骂咧咧:“我呸,不要脸的小贱逼,仗着一副贱骚样,勾搭小叔子,搞破鞋,短命鬼……”
之后又连骂带哀地说了一通,虞兼葭拼凑出了赖婆子出府的真相。
赖婆子当年在府里伺候,做事虽然有些麻利劲,就是手脚有些不干净,好像是因为兄长生了重病,偷了主子不戴的首饰出去当钱,让谢氏发现了。
到底是老夫人屋里的下人,谢氏也不好闹大。
谢氏也不是狠心的人,私下审问了赖婆子,得知她兄长得了重病,就没有报官,也没有罚赖婆子,只是将赖婆子写到了解契出府的名单上。
对外说是,赖婆子兄长病了,赖婆子不放心侄儿,自愿与府里解契。
也因此,府里没人知道真相。
站在虞兼葭的角度上,谢氏此举也算十分仁义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赖婆子偷了主子首饰,固然是情有可原,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本就不该继续在府里伺候。
谢氏也没有将事情做绝,帮着赖婆子将偷东西的事捂着。
赖婆子是好端端解契出府,有了在官家伺候经历,找别的活计也容易,也算给了赖婆子一条活路。
只是,听赖婆子这样辱骂谢氏,想来对谢氏非但不领情,还怀恨在心。
所以,虞兼葭对“勾搭小叔子”这话,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也难免对这话上了心。
与七婶儿说话时,就有意无意地探问了嫡母谢氏的话,七婶儿只当她敬重嫡母,自然也会说一些话。
后来她从七婶儿嘴里知道,当年二叔虞宗慎中了榜眼之后,就去了泉州,是在谢府的帮助之下,写下了《海图策》,为后来入内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谢府和虞府之所以结亲,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虞兼葭这才察觉了不对。
其实,二叔当年的事,在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老夫人不提这些,杨淑婉是继室,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大房和二房也早早就分了家,她只知道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就没往这上面想。
七婶儿这么一提,将前因后果一串连,虞兼葭陡然意识到,与谢府有情份,关系好的人,其实是二叔。
二叔在泉州呆了一年多,出入谢府,不可能不认识谢氏。
那么赖婆子的话,很可能就不是空穴来风。
虞兼葭的脸都吓白了,可心底却涌现了一股隐秘地兴奋和激动。
之后,她以赖婆子曾经在老夫人屋里伺候过的借口,帮赖婆子请了郎中治病,还将百叶调到身边贴身伺候。
赖婆子和百叶也是感恩戴德。
她借着这恩情,旁敲侧击地打探谢氏的事。
赖婆子只当她对嫡母十分敬重,想知道一些嫡母的事,难免就会多说一些。
只是,赖婆子到底在府里伺候过,口风也紧得很,无论她怎么打探,却对谢氏和二叔的事只字不提。
不过,还是让她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