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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怀既然代表了虞府,喊一声“舅母”,也不无不可,毕竟到了虞府,这府里的小辈儿,都是这么叫的。

谢老太爷眼皮又是一跳,目光变得锐利。

殷怀玺硬着头皮,将虞老夫人的亲笔书信取出来:“这是老夫人临终之前,托付予我的书信。”

一屋人的目光,都落到摆在桌上的书信上。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虞老夫人临终前,托了书信给周令怀,这说明了什么?

虞老夫人信重周令怀,变相地将孙女儿,托付给了周令怀,有关孙女儿的前程,周令怀是有资格插手的。

谢老太爷脸都黑了。

周令怀未及弱冠,若不是这偌大的府里,无人可信,无人可托,虞老夫人怎么可能,将疼爱的孙女儿,托于表哥之手?

这也反映出了,小窈儿在虞府孤立无援是的处境。

这虞府是真不能呆了。

殷怀玺将其中一封嘱托的信取出,拿给了谢老太爷,却没提信物的事。

谢老太爷展开一瞧,里面字字句句,都是对周令怀的殷勤嘱托,让他多关照孙女儿的话,面色逐渐凝重地将信递给了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看红了眼眶,声音一厉:“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接说明来意吧!”

虞幼窈轻抿了唇儿,太外祖父他们对表哥的态度客套又疏离,她插不上话,也只能从旁看着。

她也知道,谢府虽然知道表哥对她十分照顾,可到底没有相处过,也不知根底,就难免有些防备。

殷怀玺连忙道:“我与表妹感情深厚,老夫人临终前,将表妹托付予我,我自然会禀承老夫人的遗愿,助表妹归母族,将来也会护着表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

这话相当于宣告和表态。

直接向谢府宣告了,他答应了虞老夫人,要照顾虞幼窈,谢府越不过虞老夫人,自然不能阻拦。

同时也向谢府表态,他不会伤害虞幼窈。

这也是在交底。

殷怀玺今儿特地过来,就是为了交底,不管谢府会不会因此对他产生不满,该摆的姿态也该摆出来。

像宋明昭那样畏头畏尾,失之坦荡,反而令人腻味。

若不是交底的对象是小窈儿,谢老太爷倒是会欣赏,殷怀玺这毫不拖泥带水,坦坦荡荡的作派。

谢老太爷冷声道:“你的意思,我们家也明白了。”

只差没明着说,你可以滚了!

殷怀玺也识趣,顺势站起来:“既如此,便不打扰老太爷与表妹叙骨肉天伦了。”

第719章 旧事重提

临走前,他瞧了虞幼窈一眼。

小姑娘坐在舅母身边,乖巧了低着头,露了一截儿玉颈,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下意识抬头。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殷怀玺不由一怔,只觉得这一眼,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仿佛有火光迸出,令他心跳一急,微微一敛目,这才出了屋子。

虞幼窈也愣了一下,殷怀玺临走前不经意的一眼,透了灼灼之色,她仿佛吃了一口酸涩的青梅果一样,热意冲到了脸上。

屋里静了一瞬间。

谢老太太这才瞧向了虞幼窈:“你这个表哥可不可信?”

虞幼窈低敛了眉目,乖巧道:“我与表哥向来亲近,感情也要比家里他兄长,弟妹要亲厚许多。”

一个表兄,竟比府里的手足还要更亲近?

这样亲厚的关系,显然是虞老夫人纵容,甚至是刻意为之。

王氏蹙了眉,就问起了周令怀的事。

虞幼窈知道他们不放心殷怀玺,将外祖母和大舅母带去了窕玉院,将她从前练字的笔墨,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给她们瞧。

满满的一箱子,每一张都记录了她长进。

又取了她学过的课业书本,有《四书五经》,各种史书,经论,厚厚一摞书,每一本上面一字一句的注解,全是殷怀玺花了时间,精力,心血写下来的。

还取了韶虞琴。

桃花冻章印。

各种画作。

雕刻。

……

事实胜于雄辩,周令怀到底虞幼窈好不好,从这点点滴滴之中,已经表露无疑了,便是亲兄长也多有不如。

“你们,”谢老太太表情有些复杂,总觉得周令怀对外孙女儿的态度有些不对,不太像普通的表兄妹关系:“你们一直都是这么亲近?”

到底是外男,虞老夫人就这么干眼瞧着,纵容了?

虞幼窈颔首:“祖母让我与表哥多学一学,说表哥本领大,学到就是赚到,将来是要受用的。”

这话倒是实在,谢老太太也不好多说了。

孙女儿和表哥一起长进了,如果她是虞老夫人,只怕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明面上礼数没有差错,怕也不会拘了去。

反正礼数那都是做给外人瞧的。

哪家都是关了门过日子。

谢府在京里头置办了宅院,只留在府里用了午膳,就走了。

虞幼窈重新回了孝堂。

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家过来祭拜,虞幼窈和虞善言,带了家中的弟妹披麻戴孝,男女各一边,跪在祖母的灵前,有客人过来祭拜,若是男客便有虞善言,带着家中的幼弟,起身见礼、送客、再跪回灵前。

若是女客,便由虞幼窈这边见礼。

几天下来,虞幼窈连腰都要断了。

一转眼,虞老夫人的头七就过了。

谢府再次登门,找了族里的老叔公。

谢老太太先发制人,拿出了当年虞老夫人亲手写下的保证书,上面还有虞氏族里几位族老们的签名。

“柔嘉当年到底是怎么去的,你们虞府心知肚明。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柔嘉尸骨未寒,虞宗正连这百日夫妻恩义都等不得,也不顾忌姻亲情面,在柔嘉孝期,就迎新人进府,我们家都忍下来了。”

此言一出,莫说虞宗正抬不起头,就连虞氏族里的族老们也都闹了没脸。

谢柔嘉好端端的姑娘,嫁进虞府不过三四年光景,就去世了,不管怎么说,虞府已经理亏了。

后来虞宗正在孝期续娶杨氏一事,还瞒了谢府。

谢府虽然不能干涉虞宗正续娶,但谢柔嘉是原配嫡妻,续娶是先要问过亡妻家人,这才符合礼数。

因此,当年这事闹得很大。

原本谢府为了外孙女儿,忍下了谢柔嘉早亡一事,后来得知,虞宗正要在孝期续娶,直接逼上门来,要谢府给一个交代。

续娶的事已经定下了,杨氏还没过门。

谢老太爷抓了虞府这一错处,要将外孙女儿接回泉州。

虞老夫人因为理亏,失了底气,只能求助族里。

也是族里出面,与谢老太爷掰扯,谢府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又担心闹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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