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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为进,恃病行【凶】。

便是成了休妇之女,不嫡不庶,虞宗正也会因她身体“病弱”,而心生几分怜悯。

夏桃又道:“大老爷对三小姐很关心,会不会把三小姐……”

后面的话,夏桃不好多说,虞幼窈却明白其意:“虞兼葭的去留,不是虞宗正说了算,杨氏被休弃,虞兼葭不嫡不庶已经算了,还背了不孝之名,族里不会让她留在京里。”

两人说完了话。

宗长太太笑眯眯地找过来了:“好孩子,你这几天,总是天不亮就来孝堂陪你祖母,可要多顾着自己的身子。”

丧事才办了七天,虞幼窈身段瘦细得厉害,娇润的鹅蛋脸儿,连下巴都尖了,瞧了怪让人心疼,走起路来,身段儿细得像柳条儿在摆弄,好看是好看,可总叫人担心,一阵风刮来了,连人都要往地上倒去。

虞幼窈眼眶一红:“我恍惚总觉得祖母还在我身边,不呆在孝堂里,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昨儿晚上,她就梦见了祖母从棺里走出来,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与她一起说话,仿佛和从前一样。

宗长太太握住她的手,心中生了些怜悯。

两人说了些话,宗长太太将一张册子塞进虞幼窈手里:“你捐了名下一成产业,助族里修宗祠,建族学,族里也不白占你便宜,老族公昨儿商量着,从族里的藏品里,挑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古物补偿于你,你仔细着瞧,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

虞氏族,是礼仪大族,族人们捐助族里,族里承了情,自然要有所还报,至少明面上,不能占了族人的便宜。

老祖宗留下的古物,本就是馈于后人。

也不能卖买,补偿虞幼窈倒也合适。

“修宗祠,建族学,一直是祖母的心愿,祖母骤然离世,许多事都没来得及交代,身为孙女儿,为祖母所愿,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的,没有旁的意思,族里以物相赠,是全我与族中难舍难断的情份,窈窈铭记于心。”

虞幼窈对此并不惊讶,捐赠产业的时候,她就知道,虞氏族里虽然重利,但更重家声,礼仪。

那些产业,换成了传了代的古物,她并不吃亏。

宗长太太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虞老夫人,这么疼这个孙女儿了,这是长了一副玲珑心肝,善解人意得很。

既在族里,全了祖母的好名声,全了族里的礼仪,家声。

这事儿传到外头,指不定还是一桩好话。

这样的人儿,谁不喜欢?

宗长太太拉着虞幼窈的手,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切:“我听说,你喜欢古董藏品,族里传了一套柴窑天青茶碗,一会儿添到册子上。”

虞幼窈是真惊讶了。

第729章 忧思成病

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长物志》中记载:“柴窑最贵,世不一见,闻其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又盖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

千古柴窑,失传了不知多少代,世所不见,被称作为“传说中”的柴窑,便是一片瓷片传世,也要令人趋之若骛。

没想到虞氏族里藏了柴窑器,还愿将如此传世不得的稀世之物赠于她?

果然不愧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世族。

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蕴。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丫鬟过来禀报:“胡御医过来,在汀兰院等着小姐,表少爷让奴婢请您过去。”

虞幼窈愣了一下,还是夏桃嘴快,连忙问:“胡御医为三小姐诊完了身子,不是已经出府了吗?”

丫鬟回道:“是表少爷听说胡御医进府为三小姐诊治,担心大小姐的身子,又打了马,沿路追过去,将胡御医追回来了。”

宗长太太目光轻闪。

虞宗正请了御医进府,她是知道的。

三小姐发了高烧,身子不舒服,可大小姐为了祖母的丧事劳累操持,也是日渐憔悴瘦弱,御医总归是进府了,看一个是看,看两个也是看,可瞅着虞宗正却是全然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大女儿。

虞幼窈是嫡长女,理应以她为先。

更遑论,虞幼窈没少为老夫人的丧事操持,更该以她为重。

一个做父亲的,倒还不如一个表兄有心。

宗长太太可算能理解,为什么虞老夫人在临终前,会留下让孙女儿归母族,这种离谱的遗言了。

这会儿,殷怀玺在和胡御医,坐在凉亭里说话。

胡御医从他嘴里,了解到虞大小姐的情况,就道:“补养心神的药膳没少吃,但身体还是日渐消瘦,眉目不开,心情不展,这已是积郁的表症,积郁过度,食不下补,就会导致身体持续减瘦。”

殷怀玺眸光微沉:“严不严重?”

胡御医没有贸然开口:“这要具体看过虞大小姐之后,才知道严不严重。”

殷怀玺正欲再问,就见宗长太太和虞幼窈一起过来了。

见礼之后,春晓取了一条白绢,轻覆在虞幼窈手腕上,容胡御医把脉。

片刻过后,胡御医把脉完了:“大小姐长期劳累过度,致气血两亏,之前应是小病了一场,没调养过来,又因亲人离世,悲痛郁结,忧思太甚,致气血不畅,肝郁气滞、心脾两虚,食欲不振,就先开几幅药吃着,过几日我再走一趟。”

需要再走一趟,可见这病症是真不能轻忽了。

虞幼窈感激道:“多谢胡御医。”

殷怀玺连忙和胡御医一起出去开药方,又问了一些忌讳。

胡御医道:“虞大小姐的病症,是因劳累过度引起来的,忌操劳、忧思,要放宽心,静心休养,便是不吃药,三五日就能有所改善,但贵府老夫人,”他摇了摇头,掠过这话题不提:“就需辅以药石,药石治标不治本,大小姐的情况有些严重,若不加以疏解,恐是要受罪的。”

虞府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虞老夫人突发了亢症后,身体就不大好了,他时常进府,为老夫人看脉,也知道,是虞大小姐不分日夜,在病榻前侍疾,还要操持家里的事,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了,就是铁打的人,身体也是熬不住的。

老夫人骤然离世,虞大小姐本就身体积劳,大悲之下,没有病倒已经还算好了,也亏得虞大小姐小小年岁,却是个刚强的人,还能撑着身子,继续为老夫人的丧事操持。

宗长太太握着她的手,也叹道:“你这孩子,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强撑着也不说,这段时间还跟着我们这些长辈一起,帮着操持祖母的丧事。”

人之将死,言行也善,这般纯孝,也难怪老夫人临终前,还不忘记为孙女儿筹谋。

虞幼窈低下头:“祖母疼了我一场,总要仔细操持着,也算全了这一世的祖孙情份。”

宗长太太理解道:“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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