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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孩子断断续续,悲戚的呜咽声似乎在一直回荡着,直至他远离了那条走廊也没有从他耳边消失,元滦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

回家路上,元滦有些心不在焉。

之前种种堆积的问题困扰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

比起因为侯坚飞而可能变得更加恶劣的职场环境,或是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异种威胁,他日益增加的幻觉,愈加糟糕的精神状态更令元滦动摇。

他……真的适合继续留在防剿局吗?

忽地,

熟悉的视线噩梦般再次袭来,瞬间从背后把元滦刺穿。

元滦如坠冰窟,像是被猎枪瞄准的鹿般僵在原地。

不,这么可能?!

红怪不是已经……!

用尽全身的力气,元滦的心颤抖着,以一种近乎慢动作的方式缓缓扭头,缓缓朝视线的来源看去。

元滦:!

他露出怔然的眼神。

……视线的来源是角落里的一个破旧的纸箱子?

无人关注的角落,纸箱子发出轻微的动响。

元滦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走了过去。

随着走进,关于那动响的猜测在元滦心中越发明晰。

透过箱子开口的缝隙,一只圆溜溜,湿润的眼睛望了上来。

感受到了元滦的注视,眼睛的主人开始更加急切地嘶鸣起来,可即使如此,那道声音也非常微弱。

元滦蹲下身,双手轻轻地掀开了半掩的纸箱。

一只毛发黑黄夹杂的小狗呜呜叫着映入眼帘。

它长得实在丑陋,毛色杂乱,黑色黄色的毛掺在一起,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长着的黑斑,五官也有些歪斜,

浑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可能只有那双被热情点亮的眼睛。

小狗扒拉着打开的纸盒边缘,想往元滦的手上凑。

柔软的、毛茸茸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时,元滦才意识到他刚刚下意识伸出了手。

元滦一下子恍如隔世,好像这时候才真正地从冰冷的河面下重新回到温暖的人间。

他迟疑地看着小狗,此时小狗已跌跌撞撞地翻下纸盒,摇着尾巴朝他靠近。

他感受到的那道视线,是这只小狗的?

小狗的模样虽然丑陋但看起来并不肮脏,毛发也没有像流浪狗那般打结。

它会孤零零地出现在合拢的纸箱中,还位于街道的角落,只可能是刚被人所遗弃。

可能是因为过于幼小,又可能是天性中对人类的友善,这还是元滦第一次遇到对他这么热情的动物。

小狗……元滦心中微微一动。

他现在也有了一定的积蓄,说不定可以……但他可以负责起一个小生命吗?

狗狗在裤腿边撒娇地呜呜叫起来,和元滦之前听过咖啡叫的声音一模一样。

元滦的心一下子软了,他捡起了那个破旧的纸盒箱。

这一次,他捧着纸箱,以及纸箱中的小狗,大步流星地奔向自己的家。

……

到了家中,小狗出乎意料适应得非常好。

它丝毫没有初来乍到,来到陌生地方的警惕与畏缩,愉快地在房间里四处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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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滦欣慰地看着小狗绕在他脚边,追着他的脚步兴奋地转圈圈摇尾巴。

他先简单地弄了一点食物给它,小狗在狼吞虎咽之时,还时不时抬头看元滦一眼,像是在确认这食物确定是给它的,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确实有了一个家,看得元滦内心一片柔软。

他抚摸小狗柔软的毛发,没有多加犹豫就决定称呼它为“毛毛”。

在这么多年后,他终于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毛茸茸的小狗。

注视着小狗最后吃饱喝足,蜷缩地窝在他临时用毛巾堆的狗窝中的模样,元滦原本动摇地想要离开防剿局的心重新坚定了下来。

不,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意外之事,但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现在防剿局工作和安稳的生活。

现在有了小狗,他更不能让这份来之不易的稳定生活受到任何威胁。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元滦的思绪。

元滦透过猫眼,走廊的灯光下,隔壁的男主人正站在门口,显得有些许疲惫,但眼神中满是诚挚与期待。

看来他们也从医院回来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元滦打开大门。

男主人一见元滦开门,脸上立刻绽放出如释重负般的感激笑容:“元滦,下午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提到这个,他露出后怕的表情。

女主人也感激地连连点头,扬了扬手中的一个袋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元滦恍然,连忙摆手拒绝:“你们太客气了,当时那种情况谁也没想到。”

他当时救人也没想那么多,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回报。

然而,隔壁邻居却异常坚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你一定要收下,请别推辞了,救命之恩……”

忽然,

“哒哒哒”,爪子轻触地板的声音从元滦身后传来,

一个小脑袋从元滦的脚下窜出。

邻居低头惊讶地看着这丑兮兮的小狗。

元滦失语了一下,少顷,低头看了看小狗,忽地一笑,柔和地说:“硬要感谢的话,要不,你们教我养狗吧。”

闻言,邻居陷入了沉默,他们注视着小狗的眸光中闪动着一种既悲伤又复杂的情绪。

在元滦与邻居谈话间,毛毛好奇地朝外探头。

见隔壁敞开的大门,它一点也不见外地直接越过门槛,溜达了过去。

邻居和元滦目视着毛毛一路欢快地跑到大狗的窝边。

它围着狗窝转了几圈,又低下头左右嗅闻,似乎在探寻着什么,又像是在熟悉新朋友的气息。

而大狗却仿佛没有看到小狗的到来,依旧闭着眼假寐着。

换作是以往,咖啡早就激动地跳起来,和这位新朋友玩了。

“……”女主人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笑容,但没有成功,低声说,“医生说,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她没有明说,但元滦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禁有些伤感地看着大狗。

“……会好起来的。”元滦轻轻地说。

即使腹部受到了贯穿伤,但也不是没有熬过去的可能,元滦也只能抱着希望,如此祝福道。

毛毛摇了摇尾巴,它像是听懂了元滦和邻居之间的谈话般瞅了瞅元滦,又瞅了瞅大狗,耳朵竖起,歪了下脑袋。

元滦和邻居就着毛毛的事询问了很多新手养狗的注意事项,邻居也不再坚持要给元滦送礼。谈论着小生命,邻居终于暂时忘却了悲伤,脸上重新浮现出微小的微笑。

而在邻居的背后,咖啡的窝边,毛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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