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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敦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像一只正在刨蹄子,呼哧呼哧喘气,即将冲锋陷阵的公牛。
“……万一元滦真的去了呢?”侯坚飞卡了一下,终于克服了喉间的障碍,开口问。
“嗤,他去个屁!”寇敦大骂,“里世界是那么好进的吗?他连进入里世界的媒介都没有,他怎么进?!”
“他要是想进,还不是得回来求我,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寇敦摔了笔还不解气,一把抓住桌上的一个摆件,可在摔之前,他又清醒过来手中的可是别人送他的一个上好的玉雕!
他举着摆件,在手中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縫中挤出来的:“真是造反了!”
缓了口气,寇敦将手中的摆件缓缓放下,似乎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冷静,声音透露出一种危险的平静:“好啊,不是想去吗?”
“我这就把上一任卧底的情况和任务交给他。”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他要是能完成,我就是他的狗!!什么小队长?我屁股下面的位置都让给他!!!”
寇敦“呵”了一声,表情既讥讽又带着一股阴冷:“元滦,咱们走着瞧。”
……
元滦离开寇敦的办公室后就径直离开了防剿局。
他都要去邪教大本营送死了,这破班不上也罢。
可回到家,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棘手问题,元滦又悲从中来。
昨天晚上他都想清楚了,答应邪教徒跟他们去里世界只是暂时保住小命的第一步,接下来他必须维持住那些邪教徒眼中的神子身份,不能让他们对他产生怀疑。
与此同时,他还得在不引起邪教徒注意的情况下,与防剿局保持联系,尽可能地找机会借助防剿局的力量回来,并对防剿局隐瞒住自己那什么神子的身份。
毕竟他知道自己不是,不代表防剿局会这么认为啊!
至少换作是学会,估计只要听到点风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会直接将他宰了!
元滦颓丧地瘫坐在沙发上,缓缓地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也只好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
晚上,月色朦胧,稀疏的星光点缀着墨色的天幕。
邪教徒们如约前来。
“神子大人,我们来接您了。”为首的老者带着4名同样身穿黑袍的人站在元滦的家门口。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虔诚与迫切,却让周圍的气氛更加压抑。
其余的邪教徒们也纷纷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膜拜的姿态等待着元滦的回应。
元滦深吸了一口气,在缓缓吐出后,面色已经变得平静无波。
蜷缩在狗窝的毛毛听到动静抬起小脑袋,
它看到元滦似乎是想出门,连忙蹦出小窝,迈着小而急促的脚步,摇着尾巴追到元滦的脚边,想跟着一起出门。
元滦弯下腰,摸了摸毛毛的脑袋,还是坚定地制止了它的跟随,轻轻地往后推了推它。
在白天时,他已经和邻居商量好了,说是他因为工作要出差一阵,拜托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小狗。
看他们一家是如何对待咖啡的,元滦知道他们也会对毛毛很好的。
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了,毛毛也算有一个不错的归宿。
毛毛不解地看了看元滦,又看了看在门边等候的邪教徒们,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主人晚上出门不带他。
但在元滦的坚持下,它还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狗窝,蜷缩起身子,将头埋进肚皮,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元滦。
元滦按捺下心中的不舍,回头再看了一眼后,便换上邪教徒们带来的同款黑袍跟着他们走出了门。
大门“碰”的一声轻轻关上,关上了毛毛的视线,也关上了元滦的回头路。
元滦沉默地跟着邪教徒们在月色下走着。
月光如细纱般洒落在地上,也公平地洒黑色的袍子上,勾勒出在路上一群行色匆匆之人的身影。
其中一个邪教徒隐晦地斜视了元滦一眼。
……这就是神子?
昨天祭祀大人那庄重的话语还回响在耳畔,告诉他们成功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神子。
然而此刻亲眼所见,这位所谓的神子看起来竟与常人无异。
还养了一只怎么看怎么无用的小狗。
不是说怀疑祭司大人,但他们的神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没找错?
他忍不住偷偷给身旁的同伴递了一个眼神。
同伴注意到他的举动,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元滦,随即迅速回以一个警告的表情,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到底是不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到了教会里自有分辨。
他们找了这么久的神子,应该恭敬地侍奉他,而不是随意地评判质疑。
但如果到时候真的不是……他轻轻地舔了舔嘴唇,露出残忍而愉快的笑。
在终于穿过街道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而空旷的场地。
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一个无声的命令,周圍的人得到了某种默契,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
他们圍成了一个紧密的圆圈,将元滦牢牢地困*在了中央。
元滦顿时有些惊疑,但还是强行平静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糟糕!他们不会是发现什么不对,是在将他骗出来杀?!
可随着老者从怀中掏出了什么,周圍的空气都随之被牵引,开始发生扭曲、变形。
紧接着,就像一张被猛然撕开的纸张,面前的空间从内到外地反转地破了一道口子,从破口处,一个混沌不清的空间显露了出来。
那裂开的空间色彩与周围格格不入,像是所有颜色的油漆都倾倒在了里面,可各个颜色又不相融,导致所有色彩如同万花筒般流动着,斑斓炫目,可看久了,又如遭遇光污染一样让人感到眩晕。
元滦:!
这是……狭縫?!
在所有的邪神都被驱逐后,邪教徒们也都被迫躲入了里世界,而想在表里之间穿梭,就要通过两个世界之间的狭縫。
周围的邪教徒们似乎也微微屏住了呼吸。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破开的空间就迅速膨胀至人高,足以容纳他们的进入。
老者率先领头进入了那个撕裂开的空间,一眨眼,就被吞没了身影。
元滦也在周围之人的包围下,跟着迈入了那片五彩斑斓之中。
随着最后一人的脚步落下,空地周围的景象再次开始扭曲,绚丽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闭合,裂縫迅速缩小,直至完全消失。
转瞬间,原地就什么都没有留下,不留一丝痕迹,好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