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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在场的防剿员全都噤声。
直到那名代行者远去,众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才面面相觑地开口:“元滦……就是那个眼睛上好像有痣的那个吧?”
“是啊……”另一名防剿员脸上满是困惑,“就是他。”
“他……呃。”他苦思冥想了一会,才从脑海中挖出对方模糊的面容。
元滦长得只能算是普通,甚至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即使脸上有那么与众不同的痣,也很难让人记起。
确实算不上差,但也很难说是美人吧?
……难道元滦真的有什么魅力点他们没看出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又互相打起了圆场:“可能元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魅力点。毕竟人的魅力不仅仅在于外表,对吧?”
“是啊是啊,气质或者实力也是魅力的一部分,说不定学会的代行者们都是实力至上,以实力为美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
以实力为美?
没毛病,这很学会!
……
元滦猛地睁眼,一束强烈的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眼睛,带来一丝刺痛与恍惚。
糟糕,单看外头的阳光,他就知道,他睡过头了!
元滦瞬间从迷蒙中清醒过来,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切都乱糟糟地堆积在他的脑海中,他竟然睡得太沉,连铃声都没把他吵醒,今天一大早直接睡过了上班的时间,一觉睡到了中午!
元滦心急如焚地飞速掀开被子,拿起手机查看时间,但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来自蓟叶的短信:
【你先别来防剿局,好好休息】
接着是下一条,
【如果有学会的人联系你,不要理会】
元滦迷茫地缓缓放下手机。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今天确实是不用去上班了吧?
……太好了。
元滦一想到他去防剿局很有可能会遇到诸州,就浑身一激灵。
他没有想到诸州之前和他说的所谓未婚夫的事,竟然是认真的。
可谁家好人家谁会将小时候过家家的话当真啊?!
现在倒搞得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诸州了。
而且,诸州……
元滦低垂的睫毛投下剪影,遮住漆黑眼瞳里的情绪。
窗外的鸟雀鸣叫声传来,像是在对话般互相一应一和,模模糊糊的。
……和他不合适。
元滦心情复杂地抹了把脸,既然不急着去上班了,那他先做点吃的吧。
元滦打开冰箱,随便拿出了一袋速食,放进微波炉。
两分钟后,“叮”的一声,食物的香气就从微波炉中散发了出来,弥漫至整个房间。
元滦将热气腾腾的食物从微波炉中拿出,放到眼前的桌上,举起手中的筷子,却迟迟没有夹起送到嘴边。
不知怎么的,他经过了剧烈运动的一晚上,再加上一个不吃不喝的上午,面对刚出炉的食物,他却没有丝毫的饿意与进食的欲望。
元滦犹豫了几秒,勉强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却意外地没有带来丝毫的满足感。
……是因为他太过心烦意乱了吗?
但他好像也不怎么饿。
叹了一口气,元滦还是放弃勉强自己进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轻呼唤着毛毛的名字。
毛毛立马跳着从窝里蹦了出来,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小跑到元滦的脚下。
元滦弯下腰,给毛毛系上牵引绳,决定带着它出门走走,或许这样能让他放松一下心情。
他披上外套,心不在焉地低着头推开门,蓦然一怔。
地上,一道巨大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遮住了他即将踏出的步伐。
元滦缓缓抬首,诸州站在背光处,上半身深色的衣服几乎融进了阴影,可那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也不知此前已站在他门口等了多久。
元滦:……
元滦:?!诸州?!?!
元滦几乎是本能地身体向后退缩,手部发力地将门往回拉,企图关上房门。
铁门发出短促而沉闷的呜咽,朝门框急速合拢。
可就在门缝即将彻底消失,隔绝里外两个世界的刹那——
一只手,一只筋骨分明,带着粗粝力量感的手,毫无征兆地从那仅余的,越来越窄的缝隙间插。了进来!
五根指头如同铁箍,静静地扣住了门扇内侧的边缘。
第49章
元滦浑身一震,手上的动作还在顺着惯性握着门把手往回拉,但门却不得寸进。
从门板处,元滦能感受到对方傳来的,几乎是蛮横的对抗力量。
那只固执地扶在门框上的手,手背上连青筋都没有暴起,却纹絲不动,輕而易举地将门定在了原地。
隔着门缝,诸州棱角分明的半张脸占据了元滦全部的視野。
那只有着白色睫毛的苍蓝眼睛专注地盯着元滦,一眨不眨。
其中没有急躁,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静,像是带着重量般沉沉地落在门后元滦的脸上。
元滦胸膛起伏了几下,俄而,呼吸颤抖地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
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僵持。
门在诸州的手中緩緩打开,元滦整个人都完全暴露在了诸州的視線中了。
元滦微微低下头不与诸州对視,脚趾蜷缩,不知道该和诸州说什么。
但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他刚刚条件反射般关门的举动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元滦听到诸州清浅的呼吸声,对方視線也仿佛带着一股溫度,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
元滦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在对方的注视下变得困難起来。
诸州的声音很低,他静静瞧了元滦一会,直白地开口问道:“是我误会了吗?”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磁性,直达元滦的耳膜深处。
元滦嘴巴嗫嚅了一下,还是没能抬起头,就那么不尴不尬地胡乱点了点头。
头顶傳来一阵沉默。
玄关处,此刻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在互相碰撞,纠缠。
元滦的视線盯住自己的脚尖,情不自禁輕輕咬住了自己腮帮子里的肉,咬到那里开始微微发酸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诸州竟然会对他抱有那方面的好感……
他,也是他一开始没当真……才导致了这个误会。
元滦对此说不上是懊悔还是尴尬,只是……无所适从。
少顷,他听到诸州的声音在他头顶说:“……我知道了。”
他隐隐叹息,其中似乎含着无尽的失落。
頓时,元滦的心间弥漫上一股不明不白的忧伤。
不是因为拒绝了诸州的求婚,而是为可能要失去他最好的朋友。
要知道,对面之人,不单单是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