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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柯弦方果断从怀中掏出了手机。

在提灯消失的现在,也只有手机能提供微弱的照明了,之前为了省电,他们都没有使用手机探路,现在正是用的时候。

柯弦方打开手机内的手电筒,朝那处照去。

光线照出了一个笼罩在斗篷下的身影。

见状,两人俱是一顿。

在一同前往沼泽的五个人中,只有一人身披斗篷,那就是元滦。

眼前被手机强光照亮的,正是元滦的复制体!

柯弦方谨慎地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前,毕竟谁知道异种有没有复制出元滦那作弊般的神术?

但元滦不这么认为。

其他人不知道,但元滦自己心里清楚,那可以让任何事物变成飞灰的技能,是由终末教的那件旧神遗物带来的,眼前的异种总不能和他一样吞了一件旧神遗物吧?

但与此同时,元滦又有些好奇。

他的第一个复制体刚一出现时,他就因为过于害怕而将对方瞬间消灭了。他还没有好好观察过复制体的模样。

照柯弦方所说,复制体根据他人的印象呈现,和本人可能有着细微的差别。

那他在别人眼中会是什么样的?

元滦压下心中那点莫名的忐忑,上前一步,勇敢地将手搭在背对着他们的那道身影上,握着对方的肩,就想让对方轉过身来。

这时挨着对方,元滦才发现那个复制体竟然,似乎,好像,比他要高?

没有给元滦疑惑的时间,那个复制体已经顺从地,甚至带着刻意的缓慢,如元滦所愿地轉身过来。

“——啊啊啊!”

元滦的惨叫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他像是不小心碰到鼻涕虫般猛地一蹦三尺高,向后跃去,声音都变了调,“这是什么啊???”

一直凝神戒备的柯弦方在元滦躲开后也看到了那个假“元滦”的面容。

只一眼,他所有的戒备,紧张,都土崩瓦解,控制不住地:“噗——咳咳咳咳咳!”

那张轉过来的脸,赫然是一张芙蓉面,一雙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那个五官轮廓似乎被眸子力量夸张地雕琢过,锐利得近乎妖异,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慈爱感,让元滦像偶遇数百只广东双马尾般般浑身发麻。

假“元滦”慢条斯理地回身,发出低沉的气泡音:“有事找我?”

元滦用手挡在自己面前,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瞎掉,连连后退,完全丧失了所有战斗的欲望。

“呵,”假“元滦”邪魅一笑,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悲悯,“不敢直视我吗,情有可原。”

元滦此时已经不是丧失战斗欲望了,一种强烈的生无可恋感攥住了他。

他绝望地,声嘶力竭质问:“你是认真的吗?!?!”

他与其质问眼前这个异种,不如说是在质问那些爱神教徒。

他……他在其他人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还是柯弦方站了出来稳住了局势,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英勇地挡在元滦的面前,对假“元滦”摆出了攻擊的姿势。

柯弦方的心情介于微妙的好笑与复杂之间,他知道那几个爱神教徒对元滦迷之热情,但也实在没料到他们会这么看待元滦。

这是打了多少层滤镜才能将元滦看成那样?

柯弦方无奈地出手,他再不解决面前的异种,元滦估计都要转身而逃了。

可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一股致命的危机感传来。

多年卧底的警惕让柯弦方思考前惊弓之鸟般朝一旁侧身,“轟——!”

一声巨响,他原本立足之地,泥地的水花四溅,一道深深的裂缝出现在他的脚边,边缘的泥土还在嘶嘶作响,冒着诡异的青烟。

柯弦方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刚刚要不是他闪得快,他此刻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可……对方怎么会这么强?!而且元滦也没有表现过使出这样的招式吧?

“元滦!”柯弦方下意识呼叫。

“轟——!”新的攻擊接踵而至,柯弦方和元滦几乎同时朝两边跳开。

“我看不到对方的话怎么瞄准?!!”元滦因为过于急切地躲闪,一脚踩进了沼泽的坑洼处,小腿陷入淤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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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带着腐烂气息的冰凉泥水转眼间,包裹住他的腿部,将他控制在了原地。

假“元滦”似乎能在黑暗中看见他们的方向,攻擊精准地朝两人劈来。

“啊啊啊!”元滦猛地将那只腿拔出,再次躲避,崩溃地说,“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根本不会这一招啊!!!”

柯弦方闻言想要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可在下一秒,假“元滦”的攻击又至,不得不狼狈地翻滚:“反正我不是这么看待你的!!”

元滦同样手忙脚乱地试图摸出手机:“别胡说了,其中肯定有你出的一份力!!!”

另一头,柯弦方终于成功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刺眼的白光骤然撕裂了黑暗。

可他照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假“元滦”的身影,对方仍然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只有攻击如约而至。

“轟——!”

泥土和腐植被炸得冲天而起,柯弦方差点被淋了一头。

“有这功夫抱怨你还是省点力气逃跑吧!你可没有像我们那样擅长逃跑!”

柯弦方毫不犹豫做出了目前的最优解:

转身就跑!

元滦也发现了这绝望的事实,步步紧逼的攻击,看不见的敌人,充满障碍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机会抓到那名假“元滦”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几步追上柯弦方的身影,与他并肩夺命狂奔:“擅长逃跑难道是什么自豪的事吗?!”

“轰——!”“轰——!”“轰——!”

假“元滦”在他们身后追逐着,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意图。

元滦和柯弦方拿出吃奶的劲双腿疯狂交替蹬踏,脚下几乎要卷出火星子,嘴边上也不放过彼此。

“轰——!”“轰——!”“轰——!”

不知不觉中,身后的攻击声似乎消失了?

元滦胸膛剧烈起伏地停下来,他双手撑住膝盖,用其中一个手背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呼…呼……逃…我们逃走了吗?”

柯弦方也在微微喘息,他警惕地回头刚望了一下身后那片浓稠的黑暗:“……它走了。”

“太好了!”元滦膝盖一软,要不是因为脚下都是烂泥,他都要一屁股坐下,“终于安全了。”

不得不说,逃跑可耻,但实在有用。

“……”柯弦方的表情却没有松懈,他转回头,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虚无一片,身体绷得更直了。

四周的沼泽安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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