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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看出,这神术在愛神教内并不罕见,既然蔚蔓菁可以做到,那柯弦方自然也可以!
可柯弦方似乎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的眼神变得灰暗,在元滦扶住他的下秒,那具身躯便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沉重地向前倒去。
“醒醒!你怎么了!”柯弦方半合着眼倒在了元滦的怀中,元滦用双臂托住对方的身躯,“到底发生了什么?!振作一点!”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鲜血不断地从柯弦方的五官中流出,像是无穷无尽般,逐渐染红了地面。
元滦浑身冰冷,惊骇得牙齿都要打颤,他从未如此真切地认知到一个人的体内原来会蕴藏着这么大量的血液。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周围的花香,浓烈得令人窒息。
血迹在土地上晕染开来,又渗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元滦的错觉,但周围的鲜花似乎开得更加鲜艳了。
而无论元滦如何呼唤,拍打柯弦方的脸,柯弦方就像是失聪或彻底昏迷了般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元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柯弦方的气息像是指尖握不住的沙般,逐渐微弱了下去。
怎么办?
绝望缠绕上元滦的心间。
柯弦方拥有可以治疗的神术,但他可没有!他唯一掌握的神术还是即死性的攻击神术,他要怎么救对方!
对,对了!
元滦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
他脑中的声音!
那个声音会不会知道怎么救柯弦方?!
“你在吗?快出来!”元滦在心中不停大声地呼唤呐喊,“救救他,告诉我怎么救他!”
可没有回应。
没有任何声音回复他。
“说话啊!回答我!”元滦在意识中呼唤,嘶吼,请求,祈求……
但没有。
那个曾在他脑海中出现的声音,像是无动于衷,又像是抛弃了他般回以空白的虚无。
巨大的失落感几乎要将元滦击沉,但残存的理智拽住了他逐渐下沉的心。
“书!你出来!你不是说要跟着我一块过来的吗?!”
元滦不死心地转而呼唤起另一个可能提供帮助的存在。
那本旧神遗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学会的密室出现在他的卧室,那它说不定也就可以在此刻出现在他的身旁!
那本书号称他什么都知道,他也应该知道现在怎么救柯弦方吧!
元滦的呼喊回荡在宁静的花园中,花草和树木听到了他急促又饱含希望的呼喊,却只是无动于衷地旁观。
但没有……
元滦在此刻最希望见到的书没有出现。
奇迹没有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又过得极慢,元滦绝望地一点点,放下怀中的柯弦方。
他……救不了对方。
柯弦方平躺在地上,就和上一任卧底的尸首一样,面色出乎意料的平静。
有蝴蝶追着停在柯弦方淌血的鼻下,细长的口器探出,吮吸起那抹刺眼的猩红。
元滦终于知道了为何上一任卧底的尸身上没有任何血迹。
是这些蝴蝶像吸取花蜜般,一点点将那些血迹全部舔舐殆尽。
元滦挥走那些前来取食的蝴蝶,脱下身上的外套,希望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柯弦方的身体。
无论怎样,他都希望给予柯弦方最后一点的体面。
元滦心情沉重地将自己的斗篷覆盖在柯弦方的身体上,但在他撵着自己斗篷的边角,想将柯弦方整个身体裹住时,他的指尖擦过了一个硬物。
是学会徽章?
元滦下意识想,可念头刚起,他又否定了,他早就把学会徽章从斗篷中拿了出来。
那是……?
元滦扯出斗篷,将那小巧的硬物取出。
一本两个指节大小的书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元滦:“……”
短暂的死寂后,元滦狠狠握拳,将手中的书摔进一旁的草丛中!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书在花丛中翻滚了几圈,乖乖地将自己膨胀至正常大小,然后将自己摊开。
[亲爱的主人,在下只是想近距离瞻仰一下您的风采……]
“不要说那些废话了!现在!立刻!老实交代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那本书上的文字还未全部浮现,元滦便打断道,
“你不是羽神的旧神遗物吗!复苏都能做到,治愈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吧!”
[若您愿意使用在下,自是不无不可,但您何不亲自……]
元滦冷笑:“我要是能做到,何必让你来?!”说着,他走过去一把揪住书页的边缘,抓起他就直直地要往柯弦方脸上淋漓的鲜血抹去。
[等等等等!您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提示。]
书在元滦手中颤抖起来,朝要远离柯弦方的位置飞蹿,却逃脱不了元滦揪住它的手。
元滦像没看到般就要将书皮往柯弦方的脸上摁去。
谜语人滚出他身边!
像这种说话神神叨叨的,只配当纸巾和抹布!
书的矜持瞬间荡然无存,密密麻麻的字如决堤般立刻涌出。
[给他一点恐惧!您吃下的恐惧!分一点给他!]
[这名凡人掌握了些爱神的神术,他可以自己将自己治好!]
[他昏迷是因为被高浓度的神性影响冲刷,承受不了而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只要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的本能就会驱动他修复自己的身体!]
[唤醒他对您而言轻而易举!只要您把您体内那磅礴的,属于“恐惧”的力量分给他一丝,哪怕只有一丝,也会像往油锅里滴一滴水般将他炸醒!]
书“尖叫”着,
[别用在下擦这个凡人肮脏的血!!]
第61章
在书的封面即将碰到柯弦方脸上的血迹前,元滦的手骤然悬停。
将“恐惧”分给柯弦方?
元滦心下一惊。
把这种东西分给别人没问题嗎??!
冥冥中,元滦总觉得如果他将恐惧分给了柯弦方,可能会导致一些……呃…某种结果?
元滦说不上来,但照书所说,他應该是能借此唤醒柯弦方的。
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随着元滦的心念轉动,汇聚在元滦体內看不见的那股能量分生出了一丝,顿了顿,那股被分出的力量,又将自己切分为了更细的一缕。
保险起见,还是尽可能地给他少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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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滦紧张的注視下,那道比蛛网还要纤细的一缕“恐惧”慢悠悠地飘向躺在地上的柯弦方,融入了他的身体。
顷刻之间,柯弦方的上半身猛地从地面上弹起:“呃啊——!!!”
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喘息着,张了张口想要叫喊,却像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