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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羊圈!

就在那肉色恶心的肉肢要卷住元滦并困住他时,

一道白光闪过。

“啪嗒”一下,那节肉肢掉在了地上。

猩红的鲜血慢了半拍地从光滑的切口处喷射而出!

诸州輕巧地落地,雪白的刀刃上甚至没有沾上一丝鲜血,唯有滋血的肉肢证明了刚才石破天惊的一斩。

他侧身,对着后方的主教微微颔首。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是那节肉肢蓦然被定住了一下,他才能如此顺利地将其切下。

主教面色泰然,走到前来,没有理会诸州的示意,只边走边嫌恶地说:

“终末之神,可不是这种东西能玷污的。”

躺在地上的尸巢断肢静静地淌着鲜血,元滦站在断肢旁,诸州与主教一左一右分立元滦的两侧

三人仰头,目光如炬,打在那狂怒着挥舞肉肢的尸巢之上。

没有言语,新的战斗已经打响。

主教手中的权杖在空中轻点,射出神术,并重重将袭来的肉肢击退,诸州的刀光穿梭游走,每一次停顿都意味着一截躯体的削落,以及元滦那逼迫并带有毁灭性的力量,驱使尸巢如无头苍蝇般打转。

三人默契地在尸巢身上高速游走,腾挪,拉扯尸巢的注意力,并为彼此创造机会。

与之前不同,在三人的合力之下,尸巢明显出现了受伤的痕迹,祂的肢体断裂,肉躯上坑坑洼洼,并且伤痕还在逐渐扩大。

尸巢也试图做过反击,但在里世界邪教的半神主教,当代最强的代行者,以及元滦的攻击下,祂逐渐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显露出败象。

一直旁观着事态发展的帽子先生感叹道:“看来事情要结束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战场,微微旋过身,笑着自语,“我也是时候该离场……嗯?!”

尖锐得要刺破耳膜的尖啸声骤响,尸巢上的万千面孔同一时间嘶吼哭喊起来。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帽子先生也感觉到了脑中一阵刺痛的耳鸣。

“灵魂攻击?!”他蓦然回首低语,不由自主地后撤了数步。

受伤和濒死激发了这个刚出生不久的伪神的求生欲。

祂,暴走了。

战场中心的三人瞬间如遭重击,头疼欲裂,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耳蜗,剧痛与眩晕感一并袭来。

他们勉强站立着,而除了他们之外,所有的人都如被收割的麦子般倒地,昏昏沉沉,生死不知。

就在元滦晃神的瞬间,尸巢的力量猛然反扑,抢夺回了领域的掌控权。

那尖啸声愈发高亢,嗡鸣着他们的大脑,灵魂被震得几欲脱离身体。

主教用权杖支撑着身体,握着权杖的手背青筋暴起,诸州单膝跪地,额头上冷汗滚落。

灵魂是人类最脆弱,最致命的弱点。

与不需要灵魂,即使灵魂灭亡也能活动的异种,以及天然神魂坚固的神明不同,

无论实力再强,一个人类的灵魂在神明,即使是伪神面前也如婴儿般脆弱且毫无还手之力。

元滦单手捂着半边脸,艰难地睁开一只眼,想要夺回领域。

可在之前努努力就能抢夺而来的领域固若金汤,他的力量撞上去,只激起一片狂躁的反击,不得触动被对方力量护在中间的核心。

不行……再这样下去……

元滦的视线扫过主教和诸州,心中清晰地划过一个认知。

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灵魂会碎。

元滦再次尝试夺回领域,在领域内,对方的一切攻击都会被加持,只要当领域变回他的,他就能保护主教和诸州的灵魂!

……可不行。

还是……不行。

可他,明明可以的。

他明明可以的才对!!!

元滦喘不上气来,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需要呼吸,需要氧气般,汲取着空气。

一股憋闷,束缚感包裹住他全身。

元滦感到一阵茫然无措,如同不理解鱼不会游泳,人类不会行走。

从书那得到的知识在脑海中翻阅,一股明悟渐渐浮上心头。

是了……没错。

他确实可以。

元滦放下捂住脸的手,眼神怔怔。

是他的肉躯,【限制】了他。

元滦:……

一抹笑容一点一点地在元滦的沾满血污的脸上勾起。

既然如此……

“我要献祭。”

元滦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笑意,他轻轻吐出一口血,异常平静地说。

“以换取越过那条界限。”

难以名状的氛围在战场中升腾,无形的重压骤然降临,群星注视着这里。

尸巢庞大的身体猛然一僵,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上的面庞越发扭曲,叫声也更加凄厉,可难掩惊惶。

祂不顾对元滦本身的恐惧,就想卷住元滦,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制止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元滦大笑着,不顾呼啸而来的肉肢,悍然扑来的危险,声音拔高,肆意地宣告:

“我要献祭我的恐惧,献祭我的生命,献祭我的灵魂!”

“让我得以蜕变——!!!”

“我要献祭,向……”

元滦抬眸,唇猩红。

他轻轻吐出,声音却比之前的嘶吼更具穿透力,嘴角那抹奇异的笑容凝固成一个尘埃落定的弧度,

“……我自己。”

第80章

在万声尖啸的背景下,風声呼呼地吹着。

而在其掩盖之下,是皮开肉绽的声音,那声音细微,粘稠,如同某种沉睡的,禁忌的生命正在奋力地破开束缚他的茧壳。

像是熟透了的果实般,表皮爆开,一道狰狞的裂痕凭空出现在元滦的身上,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短短几秒,元滦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

他的脸颊上,数道口子也豁然绽开。左眼上下那两颗标志性的痣一跳一跳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下鼓动着,迫不及待地撕扯着那层脆弱的血肉屏障,想要破开皮囊暴露在空气之下。

随着身上裂痕的扩大,血肉模糊的缝隙间也开始有什么在往外窥探。

一股莫名的强烈注视感,从元滦的破裂的皮囊下传来。

此时,尸巢的挥来肉肢已近在咫尺——!

可就在它的阴影完全覆盖住元滦时,它突兀地停住了。

一瞬?还是更短。

那條庞大的肉肢就在尸巢的蓦然死寂中化为了沙土。

尸巢上,那仿佛永不餍足,凄厉嘶吼的万千張嘴,像是被无形的线猛地勒紧,通通闭上。

風吹着飘散的灰烬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战场一时安静到令人不适的程度。

没有了肉肢的遮盖,元滦重新暴露在月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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