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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让他安全,最好自觉地赶紧离开。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这么被泼了一头冷水,可能也就难堪却乖顺地离开了。

可厄柏没有,他即使表情有些怔愣,可脚却像扎根了般站在原地,死死不动。

少顷,他重整旗鼓:“不,没关系。”

他像是为了极力证明自己,语速飞快地说服道:“我将您曾使用的面具也带来了,这个面具可以模糊其他人对我的印象,学会的人发现不了我的。”

“大人,将我带在您身边吧。”他语气低落地说。

元滦盯着面前这个面色执着的邪教徒,半晌,还是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依照厄柏这副模样,即使他不同意,对方也说不定会悄悄跟上来,那他还不如答应,将对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捕捉到元滦首肯的动作,厄柏紧绷的肩线骤然松弛,神色也明显轻松了起来。

元滦没有再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厄柏在出门前把那个面具戴上,随即再次朝门口走去。

厄柏立刻像个忠实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元滦的身后。

可在元滦将手握在门把手上时,他身后的那道身影突兀地开口,声音低低的:“在出发前……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元滦疑惑地转身:“什……”

无声无息地,

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精准地,深深地捅进了元滦毫无防备的腰腹。

时间仿佛凝固,

元滦反应不过来,慢了半拍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剧痛。

温热粘稠的液体随之喷涌而出,迅速在他浅色的衣物上晕染开一片不断扩大的猩红。

元滦怔怔低首看向腰腹,握在匕首上的那只手异常稳定,没有丝毫颤抖。

厄柏握着插在元滦腰腹的匕首,没有作声。

在那张脸上,所有刚刚的狂喜,温顺,失落如同从黑板上被擦拭掉的简笔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绝非临时起意!厄柏是早有预谋,只待元滦完全信任他后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

但厄柏为什么要……

剧痛让元滦的思维开始卡顿,

他模糊地听到厄柏冰冷的声音在近距离钻进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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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想欺骗自己,但果然还是不行。”

厄柏自语道,

“我所承认的,我所侍奉的……只有那一位而已。”

“所以……”

“能不能请你,把神子大人……”

厄柏像是在和元滦说话,又像是在通过这个躯壳,绝望地搜寻某个影子,轻声乞求道,

“还给我?”

第93章

“能不能请你把神子大人……还给我?”

破碎不堪的声音在玄关處回荡。

元滦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轻轻地向后,脊背倚靠在背后的门板上。

奇怪,明明被利刃贯穿了身体,他的心中却没有愤怒。

过多的鲜血正不受控制地沿着他的衣摆滴落到腳下,一滴,又一滴。

元滦慢慢伸手捂住受傷的部位,像是试图以此止住汹涌而出的鲜血。

厄柏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元滦没有趁此反击,反而有些走神。

他怔怔地,近乎失神地望着厄柏。

那双眼睛……

他凝視着厄柏,专注而安静。

他曾见过相似的眼神……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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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眼睛中,翻涌着

悲傷,孤注一掷,决绝,坚定和……

爱。

一股尖锐的酸楚袭上心脏,比腹部的傷口更让他难以呼吸。

元滦迷蒙着双眼,努力追寻着記憶中的痕迹。

他忘了什么……

有人……曾经也用类似的眼神注視过他。

是谁?

另一副模糊的面容似乎和厄柏的脸静静重合在一起,

元滦极其缓慢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抚在厄波冰凉的脸上。

一颗泪在厄柏的眼眶中搖搖欲坠,在元滦指尖触碰到他的瞬间,再也坚持不住地骤然坠落,砸在元滦的手上,烫得惊人。

元滦的指尖无力地沿着厄柏的脸颊向下滑动,手上的鲜血随之在对方的眼下拖拽出一道紅色的痕迹,和那虚幻的幻影完美契合在一起。

是……谁?

腹部传来的剧痛感逐渐变得麻木,身体也渐渐变得僵硬而冰冷,像一块失去温度的石头。

元滦这时才迟钝地注意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人类……失去过多的鲜血……是会死亡的。

“嘀嗒,嘀嗒”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还在如指针的走动声般響着,敲打在空气中。

这样下去,他,会死嗎?

死……

——“活下去。”

某个人的声音在耳边響起,清晰如同说话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活……?

不,他不能死!!

近乎蛮横的念头骤然占据了元滦全部思绪。

元滦的意识深處,那条河面上泛起轻轻的波澜,紅花随之在水面上摇曳。

河岸边,正在扭打的【恐惧】与【???】齐刷刷停下动作。

【恐惧】:“啊!元滦在叫我了!他需要我!”它难掩喜色地扑通一下跳进了河中,【???】眼疾手快想抓住对方,但还是捞了个空气。

元滦浑身一个激灵,莫大的恐惧瞬间像是冲破了的堤坝的洪水般从他的心底狂涌而出。

元滦重重喘息了一下,像是一个在深海溺毙已久的人乍然从水底浮现至海面,又像是有一层一直笼罩着他的罩子轰然破碎。

无数記憶卷携着令人熟悉的恐惧感冲击着他的大脑。

模糊的视线倏地聚焦,映照出面前那张面色隐忍的脸,元滦脱口而出:“厄柏?!”

“……神子大人?”厄柏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嘴唇哆嗦着,喃喃道。

他膝盖一软,就这么直接跪在了元滦的面前,揪着元滦的裤腳,又哭又笑:“是您?是您!!”

“痛痛痛痛!!!”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元滦吃痛的惨叫。

“啊啊啊?您没事吧!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将匕首拔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啊啊啊,血,血喷出来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兵荒马乱后,那把锋利的匕首终于离开了元滦的身体,被甩在玄关的地上。

元滦捂着被捅的地方,一脸肾虚地坐在玄关,虚弱地控诉道:“……你是真的想谋杀我吧?”

哪有把刚插进去的匕首立马拔出来的,这是常识吧?

厄柏对着元滦五体投地,满脸悔恨:“万分抱歉!!!”

“是我冲动了,请您务必责罚我!无论是任何惩罚我都甘愿承受!”

“怎么责罚?还能捅你一刀不成?”元滦没好气地说。

“我明白了,我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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