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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都是人類的敌人,以人类的血肉为食,凶残暴戾。但就像人类从鸟雀身上学来了如何制作飞机,从昆虫身上提取了利于人类的物质,人类又有何不可将异种变为人类的助力?”
元滦再也按捺不住打断道:“你所谓的助力,便是讓更多的异种出现在街上去杀人?!”
仲年岱闷笑了一阵,随后輕轻摇了摇头。
“异种?”
“不。”他眼神含笑着注视着元栾,残忍地说,“如果你是在说那些被投放到街道上的。它们不是异种,是人啊。”
元滦:“……”
“他们都是自愿参加实验的,都是一群没有神眷的可怜人。”仲年岱感叹地说。
元滦张了张口,声音轻得他自己都要听不清:“……人?”
“对。”仲年岱的语气中似是有着同情,进一步说到,“要知道,你杀的不是异种,恰恰是你的同胞。”
“你……”元滦的肩膀颤抖,巨大的荒谬感攥住了他的心脏,“你是说,在各个城市袭击人类的异种,其实是人?”
那速度较慢,却懂得两面包夹,比起寻常异种更富有智慧的“异种”,圆柱状的培养罐中肉块那隐约睁开的眼睛中的黑色眼珠……无数細节在元滦的脑海中一一划过。
一股冰冷的洪流冲进元滦的脑海,
他不后悔杀了那些“异种”,死亡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解脱,但利用他们,将他们变为了异种的仲年岱……
不可饶恕。
怒火在心中凝固,沉淀,元滦怒到了极致也冷静到了极致,声音清晰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防剿局总长仲年岱不惜假死,用人类进行实验并屠杀人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仲年岱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这都是为了新世界的到来。”
“可惜,”他朝二人诉说完一长段话后,似是彻底没了谈兴,简短道,
“你们是看不到了。”
霎那间,一條猩红的鞭子穿过通道直指元滦的咽喉——!
可那道鞭子在刺到中途时,便急速收回,悬停在了仲年岱的身旁。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弹指间。
厄柏眼花缭乱,等一切结束,才看清那分明不是一條鞭子,而是一条从仲年岱袖口中伸出的肉触!
现在那条悬在半空的肉触约莫三分之二已化为了乌有,正在蠕动着艰难长出新肉。
仲年岱那张惯常带着掌控一切的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难以掩饰的惊愕。
刚刚在那常人完全反应不过来的一瞬间,他的那条触手在接近元滦时凭空泯灭了,没有巨响,没有火光,只有一些細微如尘的灰烬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若非他及时尽快将其收了回来,必是有去无回。
仲年岱隔着半条通道,视线先是划过一旁惊魂未定的厄柏,再落在神色不变,眸光仍钉着他的元滦身上。
他这下才真正地将元滦放在眼里。
一个普通防剿员……不,寻常代行者都无法在这么极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并反过来伤害到他。
仲年岱这才恍然想起一个细节。在刚刚的对话中一直是元滦在开口主导,而厄柏除了一开始的那句话后,便一直一语不发将主动权全权交给了元滦。
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轻人……
仲年岱若有所思,余光轻轻瞥过厄柏,心中逐渐明悟。
原来如此……竟然是终末教的神子吗……是他大意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仲年岱似乎一下子丧失了战斗的欲望。
那条已经再生完毕,完全长好的触手丝滑地缩回他的袖管,
随即,就在他身后咫尺之遥的空气中,一道夹缝凭空裂开。
“等等!”元滦察觉到了仲年岱想要离开的意图,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仲年岱朝夹缝转过身,矜持地微微朝二人颔首:“新世界见。”
既然是邪教神子,他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耗费时间和精力与他们起冲突了,至于之后……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深藏的,笃定的漠然。
之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踏进……
仲年岱:?!
一只手,死死地按在他的肩膀上。 w?a?n?g?阯?f?a?b?u?Y?e?í????ü?????n?②?〇?2?5????????
那力量霸道无比,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讓他不得寸进。
什么?!
仲年岱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一道冰凉的吐息在他脖颈后呼来,
“我让你说清楚,”
低沉,冰冷,又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风暴,那道之前隔着通道遥遥传来的声音,此刻紧贴着他的耳后响起,
“……没听到吗?”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以及对未知的莫大恐惧从瞬间卷席仲年岱的四肢百骸。
压倒性的危机感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多年来依靠信赖的感知不停地告诉他,一个庞大深重的阴影正站在他背后。
肩膀上那沉重的按压感带着死寂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幽冥的死神的骨爪,正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头。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嘶鸣着警告,如果他不如实回答,他就会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他听到那个邪教神子像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轻轻重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99章
仲年岱的身影极力维持镇定可难掩一絲仓皇地消失在夹缝之后。随着夹缝的弥合,通道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元滦大人,您为什么要将他放走?”厄柏语气中帶着明显的不解。
在他看来,仲年岱在元滦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元滦完全可以将其就地击杀,为何还要放虎归山?
“因为……”元滦慢慢回过头,表情无辜地说,“书还在他那。”
“书?!”厄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失声低呼道,“当初是他将书帶走了!”
元滦默默颔首:“應该是,他的身上有很浅淡的属于书的神性影響。”
厄柏眼中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那不是更不應该放他走,逼他乖乖把书交出来才对!”
元滦理所当然,要是再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般说:“可他不可能乖乖交出来吧,毕竟他都说了他是想举行飛升仪式。那么书对他就是必不可少的。”
他合情合理地推断道:“即使他为了求生假意應承,我们去拿,他肯定也会想办法从中作梗。”
没等厄柏提出别的方法或建议,元滦表情自然地继續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在他身下下了标记,现在他去哪里我都能知道了。”
厄柏的情绪一下变得高昂,疑虑烟消云散:“原来如此!”
元滦大人是想钓鱼!假意将其放了回去,随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