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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付清执以为他摆谱,几步上前拉起穆成心,垂眼横道,“你车轮儿少我不跟你计较,人有事儿没事儿啊?说吧,想怎么处理?”
闻言,施予抬眼,冷冷扫过付清执,声音很低,“报警吧。”
自认出他,穆成心的眼睛便没离开过,他立刻接道,“其它的之后我们来处理,先送你去医院。”
坐了片刻,施予多少缓过来些,点点头,没什么温度地说,“麻烦了。”
随后,付清执给助理打了电话来处理,他其实也心虚,全责也不会狡辩,只是非得叫唤两句才舒坦,纸老虎一个。
合力将摩托车推到路边,穆成心开车送施予去医院,付清执被赶到后座待着。
施予的血蜿蜒了整条左臂,凝固后颜色稍暗。路上他一直单手打字,处理赔偿他没能完成的订单。
穆成心几次想开口,但觉得当下场合不合适,而问他疼不疼,更是在说废话。
到了医院,急诊医生先检查了胳膊,初步断定没有骨折,只是挫伤严重,可能伴随扭伤或骨裂。
拿着检查的单子,施予走到门外,迎上等着的两人,选择看向穆成心,开口依旧客气得没有情绪,“谢谢,剩下的走流程就行。”
言外之意,是他们可以走了。
穆成心连忙说,“接下来最好做个全身检查,所以……最好还是有人陪着你。”
施予并不领情,“不用麻烦,胳膊拍个片子就行。”
穆成心坚持,“你摔得太重,脑部检查是一定要做的,还有腿……”
一旁,付清执听不下去了,下巴朝施予一挑,抢着说,“不是你磨叽什么啊,医药费误工费都我出,用不着你掏钱,让你查你就查!省的之后落下什么毛病再赖上我们。”
不过十句话的相处,施予就已看清付清执本质。飞扬跋扈的富家少爷,开着进口跑车乱窜,目中无人都是标配,而这人更甚,还数一数二的招人烦。
不等施予说话,穆成心已回头看向付清执,他声音放得很轻,说,“出医院前,你要是再说一个字,”他都不需说出后半句,付清执已不自觉抿唇噤声,见他老实了,穆成心又说,“去楼梯口等我。”
他脸上不见怒意,口吻轻得怕是在场的施予都听不清,但付清执就怕他这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张了张嘴,偷摸斜施予一眼,往楼梯口去了。
人走了,穆成心看回施予,“不好意思,他是吓到了,身体重要,我陪你做个全面检查吧。”
施予虽有不悦,但见惯人情冷暖,说不上生气,他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如果怕后续麻烦就把今天的医药费结了吧,之后的我自己负责。”
穆成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施予不置可否,“我嫌麻烦。”
穆成心哑然,他感觉到面前人坚固的抵触,顿了顿,只能说,“那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事情处理好,我把摩托车送回给你。”
有那恶霸对比,身前人可谓礼貌真诚,可即便如此,施予也不想多出一丝一毫的接触。人模狗样的人他见得太多,谁也说不好这副漂亮皮囊下是什么顽劣内里。但为了拿回摩托车,他只得加了小混血的联系方式,并在对方的坚持下,给出电话号码。
那人报了自己的名字,但施予懒得分辨是哪几个字。
直接备注摩托车。
从医院回到出租屋,已经是下午四点。
施予快十个小时没吃过东西,早就饿过了劲儿,他又累又疼,也提不起精神给自己弄吃的,吞了医院开的止疼和消炎药,倒进沙发床,很快睡了过去。
他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时天完全黑了。
醒后他没立刻睁眼,默默躺着,在除了他的呼吸没有任何声音的小屋中。
他一直觉得,这个屋子不管怎么待都养不出一丝人气。黑暗中闭着眼睛更容易让人感受到孤独,他避开这些无用情绪,摸出手机看了看。
磨花的手机显示屏上,请假消息有了回复,酒吧老板很慷慨,给了他三天假期,让他好好在家中修养。
除此之外,还有两条别的消息,有人问他拍片结果怎么样,是否骨裂,是否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施予脑袋闷沉,花了两秒,才将摩托车对上号。
他没回复,想起身开灯,却不小心牵动左臂,他吸了口气,待让他瞬间出了全身冷汗的疼痛平稳,才又动弹,开了小屋里唯一的顶灯。
昏黄的光照亮不足十平的老旧空间,施予拖着脚步走到小冰箱前,将仅剩的食材都拿出来,开了电磁炉,准备给自己煮碗面。
他租住的地方近郊区,本是一处工厂宿舍,几经转手后厂子倒闭,但几栋楼都还在,翻修后按单间外租。
出租屋水电不缺,但厕所和浴室只有公用的,窗也小小一扇,好在采光尚可。
不过这些施予都不在乎,能住,便宜就行。
电磁炉旁,他架了个老旧的木屏风,只有两折,加一只简易排气扇,勉强隔绝油烟。煮好面,他将墙边的小方桌拉到沙发床边,坐下,开始沉默地吃面。
今天是他的十九岁生日。
今天过得算得上糟,但施予不在乎,这是他的日常,静默沉寂居多。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社交,做什么都一个人。今天唯一祝他生日快乐的,是施晴,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的出租屋放不下第二张床,但沙发床上方,架了个高架床,围着颜色温和的床帘,为偶尔来借宿的施晴准备的。
吃了面,他单手洗碗,洗干净碗,又在水槽前站了片刻,垂头瞧自己的胳膊。
摩托车什么时候能回来暂且不提,就算回来了,他的胳膊,这几天也是不能骑车的。
随后,他看过时间,见不算晚,给施晴发了条消息,让她明天中午在校门口等自己。
他持续很忙,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挤不出时间去看她,算一算,大概已有一个月。
转天,施予难得睡到自然醒,身上骨头没一处不疼,胳膊也不出所料肿了起来。
简单洗漱后,他出门买了新鲜的菜肉和水果,回来做汤做菜,做好装进施晴专用的保温盒,换了件宽松的长袖遮伤,掐着点儿去坐地铁,往学校赶。
在校门口对面的树下等了几分钟,高二的下课铃响起。
兄妹俩每次都在树下碰面。施晴随着人流走出校门,一眼锁定了施予,然后一路小跑到他跟前,很明显地开心。
施予瞧见她一直背着的手,开口忍不住先训人,“说多少次了,不许跑。”
“看见你开心嘛。”施晴笑眯眯的,不等她哥问,已经献宝似得拿出背后的东西,端到他面前,“你看,厉害吧!”
施晴手里的,是盆樱桃番茄,虽然很小一株,但结了两颗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