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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执吗。”

穆成心一向秉持不主动在施予面前提起付清执的原则,但不会隐瞒,“嗯,还有一个他的朋友。他爸说他最近表现不错,给他放了一周假,划艇是他送我的,出来玩儿是之前答应他的,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没办法,说话要算话。”

听着他源源不断,施予莫名听出一股委屈劲儿来,嘴角不由勾起,“那就好好玩儿吧。”

穆成心闷闷应一声,静了片刻说,“宝宝,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他这话说得嘴要张不开似得,却又一个音节也不落地往人耳朵里钻,使施予心脏狠狠一撞。他不确定,穆成心是习惯这样称呼他人,还是只这样称呼他。愣神儿间,他又听穆成心问。

“你想我吗。”

施予喉结滑动,不答只说,“你腿上的伤不能碰水,注意点儿。”

“好,我会超级注意。”穆成心声音带笑,“那你想我吗。”

目光回落,施予沉默下来。

等了一阵,不见他回答,穆成心声音低了一些,“他们叫我了,先挂了,拜拜。”

穆成心那边很静,静到可以听见虫鸣,静到可以肯定没有人叫他。

挂了电话,施予转身回酒吧。

然后他忙碌一夜,同平时一样,在结束工作的凌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推开家门进去,他顺手开了灯,昏黄的光亮起,目光无意识先扫过正对面的小窗。不知何时,本光秃秃的窄窗台上,多了支花瓶,里面插着几只含苞的百合。

看到实物,施予才意识到飘入鼻腔的轻微香气。

他想到什么,低头,果然看到脚旁的简易鞋架上多了双新拖鞋。随后,他接连有了其它发现。

那副穆成心拍来的价值颇高的画,挂在了沙发床紧贴的墙上,高架床下,多了一圈儿感应灯线,光线比地上的老旧台灯好太多。

而施予的临时衣柜里,还多出了几套衣服,都是穆成心的。从这些衣服上,他闻到和穆成心身上类似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样。

施予稍有局促的在屋子中央站了片刻。因几样东西,他的屋子好像就不再似从前。

洗漱完,施予躺上沙发床。搜了关于皮划艇的视频。

他只看了几分钟,就关掉灯,将手机按熄放到枕下,但望着暗下的房间,迟迟没有睡意。

施予后知后觉自己做错了。

面对和自己两个世界的穆成心,他不再果断,他欠他人情,于是一再心软让步,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如果时间推回十天前,他不会允许自己和穆成心多出任何一丝接触,看见忽然出现在自己家的东西,也会毫不犹豫打包扔出去。

可现在他已经做不到。

如果能回到十天前,他也绝不会给出自家的钥匙。施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根本无意接受穆成心,他的犹豫和退让,只会让人误会。这对谁都无益,不公平也不负责任。

他想,穆成心的时间就该用来享受自由。

他睡惯了柔软的大床,有干净的床上餐桌,他可以踩着厚实的羊毛地毯,用专属于他的浴室。而不是装点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在不符的场景添置花瓶,局促地休息,翻个身都怕从高处跌下来。

就算一次,也不应该。

第19章 百合花开了

穆成心出门后隔了一天,施晴不知编了什么理由给陶君丽,又给施予发了条消息作为通知,一放学就背着书包跑来他这里。

施晴眼尖,进门便发现屋内的变化,她问施予怎么突然想起改装,没问出什么,就真心实意夸起床下的灯,方便又明亮。

因为施晴要来,施予调了一天晚班,当晚哪儿也没去。

吃过饭,他本打算带施晴出门看个电影,但施晴不想去,于是两人在手机上找了个电影,窝在沙发上一起看。

看到八点半,施晴继续写成摞的卷子。

施予坐在一旁,不打扰她,手机声音也没开,只心不在焉地握着来回划。

和穆成心的聊天内容,还停留在前天。

盯着和他的聊天界面,施予不知不觉打下一行字,「百合花开了。」

是时,施晴忽然叫了他一声,听见声音,施予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猛地回神儿,快速删了消息,按熄手机,迎上施晴的目光。

施晴似乎遇上了难题,手指在卷子上,“你帮我看看这题,我算了两遍,解出来的结果怎么这么离谱啊。”

施予扫了一眼,“早忘了。”

听他这么说,施晴干脆将卷子举到他面前,“你看看嘛,看看我哪步错了。”

施予很敷衍地看了一眼,“看不出来。”

见人始终不配合,施晴撇嘴拿回卷子,快速把后面的题都做完,抱上自己的盆子,先去洗澡了。

施予留了道门缝,在身后看着施晴走进公共浴室,才回屋。

看到桌上的卷子,他顿了下,然后坐过去,撕下张施晴的便签,开始读题解题。他解得挺快,结果和施晴一模一样。看着那个奇怪的数字,施予眨了眨眼,将便签揉成球,扔进厨台边的垃圾桶。

经过窗户,他再次看向瓶中的百合。

盛开后的百合,香气更悠长,带着一种馥郁的攻击性,在狭小的房间中无处可躲。

穆成心不像百合,百合却时时刻刻让人联想到穆成心。

很早之前施予便意识到,穆成心总易让人妥协,即使他只是静静看着你,什么都不做。

但施予不能动摇,他必须划清界限,他的生活就算按部就班都岌岌可危,更何况一个不稳定因素出现。

他的生活不能出现差错。

划清界限,施予想自己可以做得更委婉些,但又深知,委婉不是好方式。

周三晚上,施予收到穆成心几天来发的第一条消息,一张照片,七个字。

照片上,穆成心拎起左边裤角,露出脚腕和小腿,莹白的皮肤上,一片面积不小的擦痕,细密猩红,像雪地上掉落的一团红色毛线,刺目,却又让人挪不开目光。

「穿长裤磨得好疼。」穆成心说。

不知为何,他今天穿了正装,虽只一角,却已让人遐想。

看着他出现的新伤,施予顿了顿,眉头皱起,打字问,「怎么弄的?」

穆成心回,「河边石头上蹭的。」

施予无奈,「怎么什么都能伤着你。」

此时,穆成心正在家中别墅参加晚宴。他看着施予回过来的消息,抿唇忍下笑意,一板一眼打字,「这位先生,您的嘲讽并不利于伤者的伤情恢复,建议撤回。」

穆成心站在落地花窗旁,身边跟着絮絮叨叨没完的付清执。大厅内灯光璀璨,来往宾客皆盛装出席,穆家的宴会上,人景物无一不是上佳的,但穆成心就只盯着手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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