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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成心抿了抿唇,竟主动让施予别再说话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和穆成心相处以来,施予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管哪种话题,穆成心总有话说,而关于他自己的,却像万般提不起兴趣。
之后穆成心便安静了,施予分辨不出他是否睡着了,只觉得他躺得不算安稳,不时皱皱眉,或动动腿。
一张病床睡两个男人,总归是挤的,到了后半夜,施予才艰难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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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算我求你
穆成心未在施予面前提起,他很想带走施予,带回酒店,给他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悉心照顾。
他知道施予不会同意,便只悄悄联系了本院最好的专家,替换了施予的主治医生,并私下帮同病房的两人换成了单人病房,让施予自己住在三人间里。
看过昨晚的检查结果,医生给出的说法是留院观察两天保险。施予不想住院,在医生再三劝诫下,才妥协。他状况虽不过于严重,但还需观察及介入治疗,若是期间依旧有出血状况,也便于及时处理。
一上午的时间,施予被安排许多让他意外的检查,到了中午,确定已经不再出血,才被允许进食。
从头到尾,穆成心一直守在施予身边,跑前跑后,等待检查结果。施予劝不走他,心里有些不清晰的烦躁。
对于住院,穆成心察觉到,施予总是很难心安理得地休息,他一时无法改变这种心理,只默默安静许多,免得他更局促。
施予要吃得清淡,穆成心提前让人准备了病号餐,他知道施予是连一顿饭都要和他算清楚的性格,于是先斩后奏,在门口拿到保温袋,才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午餐。
施予确实不愿麻烦穆成心,但见人拎着袋子,还要眼神询问自己的意见,只觉得自己矫情。
穆成心面朝着床头柜,两人一起拆袋时,他发现放在上面的施予的手机无声亮了起来,便出声提醒,“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
施予回头,看见屏幕上施晴的名字,接起来。
接通后,那头先是沉默,后接连叫了施予两声,声线中压抑着焦急和不安,“哥,哥你能回来吗,他来了,他到家里胡乱翻了一通,还打了妈妈……你能回来吗,哥,我,我有点儿害怕。”
直到挂掉电话,施予都没说一个字。透过手机,穆成心却听完了大概。他猜到施晴口中的他是谁,看着施予一点点抓紧手机,面色沉下,不仅仅是愤怒和无力,更是一个失去生机的短暂过程。
他被拖拽,被磋磨,周而复始,几近麻木。
放下手机,施予依旧不言不语,只快速脱下病号服换衣服。
他似乎避着穆成心的目光,换完衣服,才目光半抬,盯着他的肩头说,“我要,出去一下。”
穆成心很担心,“我陪你一起。”
“不。”施予略有失神地说。
“……你身体状况不好,我送你去,也快些。”穆成心坚持,说着便往外走。
施予快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肘,有些艰难地说,“不。”
看着施予的脸,穆成心说不出更多的话,“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帮忙。”
施予的视线上移,依旧在对上穆成心的眼睛前停住,他慢慢松了手,“你别去,我不想让你看见,算我求你……”
穆成心呼吸一滞,胸口真切地闷疼起来。
在施予看来,他的家庭,就是他最不堪的标签,他可以示于众人,是因为无畏坦然面对不堪,但在穆成心面前,他只想自欺欺人的,给自己留一些已无遮掩的颜面。
顿了顿,穆成心让出门口的位置,看着施予消失在走廊转角。
和施志远离婚后,陶君丽更换过两次住所,现在住的地方施予只来过一次。那次施晴放假,他早早去校门口接人,给她买了零食和文具,然后送她回来,但他只走到楼下,并未上楼。因怕碰上陶君丽。
爬上四楼,施予看到其中一户的门开了条缝,便知道是这里。
推门进去,入目便是狼藉,施志远人已经跑了。施予还没来得及细看,靠墙沙发上,施晴闻声立刻站起来,见是他,几乎跳着上前,叫着他拉住他的衣袖,脸色还是惨白的。
施予手抚上她后脑,将人虚抱在怀里,安抚几句后先问,“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施晴自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施志远是何时出狱的。
她磕绊说着,“他,他忽然上门,妈不开,他就撬坏了门锁,进来后又要钱,我们不给他就到处乱翻,摔了东西还打妈,幸好我今天放假,不然,不然妈一个人在家……”
———“施晴!你在和谁说话?”
不等施晴说完,陶君丽的声音也由远及近,随着慌忙错乱的脚步,一个满是戒备的女人出现在两人身后。
她手里抓着一个陈旧的皮包,护在身前,看见施予,戒备忽然变成惊怒和惶恐,快步上前扯开施晴,上手推搡起施予,嗓音也变得尖利,“谁让你来的!出去!出去,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施予不愿违背她,轻易被推出了门,他使不上什么力气地劝诫,“我不进去了,但这里不能再待了。”
陶君丽情绪激烈,似是也不想听见施予的声音,抬手便打他的嘴,她几乎失去理智,手上也失了轻重,一声脆响后,楼梯道里暂时安静了。
“妈!”施晴最先反应过来,横到两人间,下意识推了陶君丽,大声冲她叫喊,眼泪已聚在眼眶,“你干什么!这是我哥!我哥啊!你干吗要打他?他做错什么了!”
陶君丽一时失语,打了施予的那只手不自然地悬在半空,弯起的手指都在颤抖。
施予稍稍偏着头,脸颊发麻,他握住施晴的胳膊,往楼下拽,示意她跟自己走。
下了楼,兄妹俩站在楼道拐角,施予觉得脚下发飘,不动声色扶住栏杆,先对施晴说,“这里不能待了,施志远知道了地方,一定隔三差五就来骚扰,这段儿时间不住校的时候也要联系我,我接送你。”
施晴低着头,泪再也忍不住,她不发出声音,泪却藏不住,多到掉在水泥地上。她用袖子去蹭,又对施予说,“哥,对不起。”
从始至终,施予都是理解陶君丽的,他很明白,在诸多不幸和恐惧下,她需要一个宣泄口,她的负面情绪那样多,若是不恨自己,或许真会崩溃。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施予抬手帮她擦泪,“没事儿,别多想,换个地方住,不麻烦,我来解决。”
施晴吸了口气,吞下哽咽,“他是不是去过学校,然后跟着我回来的。”
施予没说话,但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
施晴目光落在地上,难以理解,又茫然伤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