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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都不再见面了吗。”

施予点头,半晌,话语才跟上。真的面对穆成心,比在通话中难得多,“对。”

“为什么。”穆成心问,“我又哪里惹到你。”

即使在暗中,施予也不盯着他久看,“把酒吧还给于非吧。”

“你想让我这么做?”

“是。”

“可以。”穆成心似乎笑了一声,他压抑着叹息,站起身,走得很慢,但还是和施予擦身,“施予,这次走了,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嗯。”施予知道。

穆成心走出病房,脚步声消失得很快,施予站在门口,都没听到多少。

病房真的只剩他一人,施予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进了卫生间。没有窗外灯光的映衬,狭小的卫生间里是完全黑的。

起初,施予还能站立,当靠上墙壁,冰冷坚硬给了他一些支撑,他忽然就失去力气,顺着墙壁滑下,在角落蜷缩起自己,抱着头,什么也不想看,不想听,黑暗让他觉得安全,让泪水苦涩,但不至于暴露。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声音,一场无声隐忍的哭泣,已是他能给与自己最大极限的宣泄。

当天晚上,施予收到一笔转账,数目足以支撑施晴的手术费用。

施予看着转账信息无神良久,待屏幕自动熄灭,又陷入无法挣脱的精神疲惫。

在这世上,穆成心,大概是施予最不想欠下钱的人。

这将他的无能和窘迫,直白剖视,他最不想穆成心看见这些。

他不知穆成心是否知道他拼命挣钱的原因,但穆成心想知道的事情,大概都会知道。

然后他给穆成心发了条消息。

「谢谢,我会尽早还给你。」

穆成心没有回复。

留下这笔钱,比退回要费更多的力气。为了施晴,他自己没什么重要的。

之后,他又联系了陶君丽,说明想在高考结束后,带施晴去医院重新做评估,开始排队等待供体,尽早手术。

陶君丽也没有回复。

只隔了一天,施予就恢复了工作。

晚上来到酒吧,刚换好制服,于非就通过耳机叫他上楼。二楼的临时办公室没找到人,上了三楼一看,才发现于非已经搬回来。

施予整个人一顿,立刻明白过来。

办公桌后,于非心情显然很不错,手边放一杯酒,先招呼施予坐下,又关心起他的身体。

施予心思不集中,答得也含糊,于非倒不在意,关心完,拉开左边一道抽屉,拿了什么,起身走到施予坐的沙发边,像是欣慰,又有些别的。

他将手中的信封塞进施予的口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施,哥谢你,这事儿是你帮了我,这下子总算踏实了。”

施予下意识抽出信封,感觉到厚度,估计不会少于两万。他的下意识依旧是拒绝和退回,抓着信封过了两秒,只说,“谢谢于哥。”

他没什么立场清高,只会让人觉得好笑。

离开办公室,酒吧也开始营业,侍应生的工作一向闲不下来,施予整晚脚步都未停过,唯一喘了口气的间隙,是送喝醉的客人上车。

返回时,他在门口顿了顿,思绪稍不留神就跑远。

这酒吧里,穆成心像是从未出现过。没剩下他丝毫痕迹。

过了不知几天,方秋朗突然又出现在酒吧,依旧坐施予负责的卡座。

起初,施予并没注意,来到桌前才发现是他。看见方秋朗,施予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经过之前的拒绝,这人已知难而退,不知怎么又会跑来。

站在桌旁,施予依旧如常,躬身询问,客气得不带感情,“先生你好,需要些什么。”

方秋朗看他一阵,嘴角苦涩地动了动,“你都不问我最近怎么不来吗,哪怕说声好久不见呢……”

施予语气不变,“先生需要些什么。”

方秋朗眼神落寞地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又抬头,扯出一个笑,“为庆祝康复,我今天想喝酒。”他不见施予表情有动摇,自顾自说,“我暑假的时候摔断了腿,昨天刚换了轻便的支具,能慢慢走路了。”

施予看到他从桌下伸出的腿,也没有说什么。

方秋朗看他不为所动,先是大失所望,调整情绪后,小心又期盼道,“你不能跟我说些什么吗。”

施予看他一眼,客气道,“早日康复。”

刚亮起的眸色又黯下,方秋朗目光落在施予腰上,不由委屈,“我,我也没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吧,你干吗总是这样……”

施予还是没说话。

方秋朗觉得难堪,抿紧唇低头,“我要点单。”

施予,“我找其他人来帮你点单。”

“我!”见他要走,方秋朗立刻出声,接着呼吸的起伏猛然一顿,手指也攥紧,半晌后,才又颤声道,“你要是走了,我就,我要投诉你。”

施予没停留,找了其他同事来服务。

他虽不想见到方秋朗,却也知道他涉世未深,离开后还是稍微留意了那桌,知道他点了瓶酒在自己喝。

临近午夜,有同事在耳机中叫他,说三号桌的客人喝多了,点名要他送去外面打车。

施予没理,约莫二十分钟后,同事无奈的声音又传来。

“小施,刚我说那客人现在抱着路灯不撒手,又哭又闹的,门口人多,这样闹下去也不好看,你还是过来搭把手吧!”

对于方秋朗,施予的态度一直明确坚定,听见人在门口闹开,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曾经说的那些话绝然不够。

他需一次把话说到尽头,才能省去之后的麻烦。

大门口,方秋朗坐在地上,因醉意哭得厉害,不远处有几人正站着看热闹。

见施予来了,同事当即闪人。方秋朗靠着路灯,看到施予,哭声变低,但还是忍不住哽咽。

施予站了片刻,等地上人情绪稳定了,才在他身前蹲下,直接道,“找你朋友来接你。”

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方秋朗的委屈再次上涌。他回想这几个月以来自己为见施予做出的种种,除去委屈,还有不甘和愤怨,“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多接触一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告诉,告诉我哥你欺负我!”

施予不为所动,“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你每次出现对我来说都是麻烦,已经困扰我的生活,希望你能听懂,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闻言,方秋朗失神良久,却也清醒了一些。他看了施予一阵,眼睛慢慢垂下。低头的那瞬间,眼泪也快速接连地落下,洇在衣服上,落在掏出的手机上。

他紧抿着唇,努力忍着,像在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默不作声地划手机,不再抬头,像是开始隔绝施予一般。

见状,施予没有停留,他进了酒吧,在方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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