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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反应。
来的路上,大概是酒精晃匀了,穆成心思绪也晃乱了,眼前发花脚下发虚,得不停拉扯着脑子里那根弦儿,才能勉强记住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我就,我就是来告诉你,你别想着还我钱了!我,我明天就走,马上走。”说着,穆成心拧眉干笑两声,“我回法国了,你找不到我……”
闻言施予猛地一怔,开口声音都变了,“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穆成心无意义地摇头,后半闭着眼睛,微微挑起下巴,强迫自己说话似的,神情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委屈,撂下他对施予能说出的最狠的话,“我,我不当你的负担……我爸我妈我哥都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就算了!”
施予当即又是一愣。
穆成心真的醉了,囫囵站在施予面前说这些话已经是极限,他有些支撑不住,穆炎还在路边等他,他想回去,又不舍得。闭了闭眼,脑袋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施予一直盯着他,见人脚下发飘,立刻上前将人接住。
穆成心不再有力气固执地保持距离,施予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搂肩,让人依靠在他身上时更舒适。因感受到穆成心的重量全部交付给自己,他又不由轻轻叹息。
而穆成心,碰到了施予,便忍不住回抱,脸埋在他颈间,发出无意识的轻哼,听起来是在发泄委屈。
短时间内,两人都没说话,耳畔有轻微的风声,车流不密不疏地经过,昏暗路灯拉长两人安静的影子。
半晌,穆成心又气哼一声,施予听见,无奈失笑,然后轻声问他,“真的算了?”
他出声,穆成心脑子里的弦儿立刻断了,他发出不甘的哼唧,“……不算!谁说算了。”
一口气,施予压抑着,分了几次才呼出来。他抱紧穆成心,怕他冷,想带他进去,穆成心不想动,他就轻拍着背哄人。
两人在路边站了几分钟,穆成心慢慢变得安静,力气好像也全部消失,甚至可能已经睡着了。
施予抱着他肩膀的手上移,拢在穆成心后脑,脸侧到他耳边,认真说道,“成心,你不是负担,你救了我。”
马路对面,穆炎的车停在路边,降下一半车窗,斜睨着酒吧前的情况,面色不太好看。
穆炎没那个闲工夫当红娘,更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儿,只不过碍于穆成心,才不得不掺和小朋友们的感情问题。
他对施予了解不多,今天更是第一次见,但印象还不错。
桌上他不留余力地撺掇穆成心放弃,又不嫌麻烦地把人带来,都只是为了推施予一把,好让他明白,穆成心也不是一直都会等着。
他这么做的前提是施予还没开窍,或者没认清自己的感情,他来加把火,兴许能成全他这多少苦情的弟弟。
可当下,瞧着施予抱着穆成心又拍又晃,摆明了是当宝贝疙瘩哄,他真觉得自己这一趟白来。
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第36章 我还有没有机会
穆成心第二天醒来在酒店,房间里只他一人。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他猜测自己应该是在酒吧对面的酒店。
他昨天确实喝得不少,但没到断片儿的程度,说了做了什么都记得八成,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又闭上眼,羞恼地在被子里直蹬腿儿。
他也不知道,碰上施予,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本来很生他的气,狠话想了一路,转头看见他人,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穆成心不想起床,没躺多久,忽然听到开门声,知道除了施予不会有别人,他干脆闷上被子,选择消极抵抗。
施予看见他的动作,无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拍拍被子叫他,“难受吗,饿不饿。”
穆成心语速很快,“不饿不难受。”
“已经中午了,不起吗。”
穆成心适时找到了说狠话的空隙,把自己缩得更紧凑,隔着被子放话,“不用你管。”
施予沉默片刻,“总要起床吧。”
“说了不用你管。”穆成心含糊嘟囔,“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
这次,施予的沉默长了些,但声音更近了。
“谈谈也不行吗。”他说。
穆成心持续很横,“不谈,没什么好谈的。”
施予明白,他这样拒绝沟通,是还在生气。穆成心这辈子,大概还从未被人那样推开过,饶是他对施予再无限包容,也会有触底的时候。
施予杵在原地,他自知不会哄人,还是努力尝试,“先起床吃点儿东西,等你想谈了,想看见我了,就叫我,好吗,我就在门外。”
谁知,听他这么说,穆成心反而抱着被子往另一边挪,“不想见就是不想见,今天都不想见到你!”
施予下意识问,“真的?”
闻言被子下顿了一下,不出声了。
施予绕到床的另一侧,轻轻抓住被角,顿了一瞬,没有掀开,只是伸了一只手进去。
被子里是暖的,他先碰到穆成心的衣服,手很快被推开,他没有退出来,又慢慢摸到穆成心的脸,感觉被子里的人没再攻击,就用拇指抚了抚他的脸。
“成心,对不起,别生气了好吗。”
从始至终,穆成心想听的都不是来自施予的道歉,他想施予可能不明白。
施予手指抚着他的脸颊,等他回应。但口头的回应没等到,手倒被拉下,被狠狠咬了一口。
施予还是没躲,喉结滑动,手指轻轻摩挲穆成心的嘴唇,“别生气。”
穆成心想,如果施予现在掀开被子亲亲他,他哪里还会生气,但施予永远不会这么做,只会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底线。
施予手臂伸进的地方,缝隙透进光,穆成心望着那处,闷声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你不要在门外。”
言外之意,就是要施予去忙自己的。
沉默片刻,施予手指又抚回穆成心的脸颊,叮嘱,“那记得起床吃东西,愿意见我时给我打电话,行吗。”
穆成心没说话,抱着被子转身,施予的手落空,默默抽了出来。
离开酒店,施予在外面跑了几个小时,他时刻留意手机,但没收到穆成心的消息,晚上又按时到酒吧上班。
非周末,酒吧不算太忙。快十点时,有同事找他,说二楼包厢有客人点名他来服务。施予虽没有其它业务,但偶尔也会碰到这种情况,他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
上了二楼,找到包厢推门进去,看见等着的人,施予稍稍一怔,又很快了然。
黑色真皮沙发上,戚至暄西装革履,背靠沙发坐着,听见声响,自若地望过来,气定神闲地审视施予两秒,指一旁的沙发示意,“施先生,坐。”
不等施予说话,他又自顾自微微一笑,“抱歉,我忘了,你还在工作,坐下大概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