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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逛街了,怎么了?”
“怎么了?”陆冕的眼睛像是要喷火,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他跑得倒是快!”
他忍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能尝尝肉味,结果晁尘一脚直接给他干没了。
简劭脸皮薄,恼羞成怒一脚把他推出来,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不就只能来找晁尘泄气吗?
巫不凡从空间里拿出茶具摆开,温声道:“坐下喝口茶消消气。”
陆冕不愿意,他的气没这么好消。
巫不凡像是神机妙算似得问:“刚把人追到手?”
陆冕眼睛一瞪,“你怎么知道?”
巫不凡道:“刚才你在桌下牵他的手,他回应你了。”
陆冕眼神复杂,“你大腿上长眼睛了?”
巫不凡:“……” 网?阯?f?a?B?u?Y?e???f???ω?è?n???????????????????
他呼出一口气,“不怪你现在才追到人。”
就这张嘴,能追到人都是奇迹。
陆冕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愤怒中掺杂着点委屈,“我活这么久今天是第一回吃到肉,以前顶多闻点肉腥味!”
巫不凡端了一杯茶给他,“吃肉很难吗?”
陆冕觉得巫不凡是在炫耀,他咬牙道:“难!如何不难!难如上青天!”
巫不凡淡声道:“那是你技术不行,感情也没到位。”
陆冕不甘心反驳,“技术我可以学!感情绝对到位了!”
他强调道:“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
巫不凡掀起眼皮看他,“还有信任。”
陆冕大声道:“我们绝对互相信任彼此!”
巫不凡反问:“那你难在哪里?难道是人不对?”
陆冕激动道:“人对!什么都有可能错,人一定是对的!他就该是我的!”
“他首先是他自己,而后才是你的。”巫不凡轻抿一口茶水,“当然,他也可以是别人的,端看他怎么选。”
“他只能是我的!”陆冕犹如被激怒的小兽,双眼赤红,“他是他的,但他只能是我的!”
巫不凡放下茶杯,“这就是你难的原因。”
“一段健康关系的基础是尊重,学不会尊重,你们很难长久。”他垂眸,清澈的茶汤里倒映出一双溢满柔和爱意的眼眸,“我不算是个好道侣,但我爱晁尘,爱到愿意为他活。”
陆冕似是较劲般吼,“我愿意为他去死。”
“你很荣幸?”巫不凡掀起眼皮看他,眼里透出几分凉意,“死亡是懦夫才会有的选择,感动的只有你自己,痛苦的却是爱你的人。”
“爱能让怯懦者勇敢,同时爱也能让勇敢者怯懦,毫无疑问,你是后者。”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话语却实在犀利,“你若爱他就给他真正想要的,而不是给他一个他不想要的。”
陆冕愣在原地,眼里带着几分茫然,“我给他我的命,他不想要吗?”
巫不凡反问:“他给你他的命,你想要吗?”
“我不要!”陆冕反应很大,“我不要他死!”
“他也不要你死,所以不要说一些你可以为他死的蠢话,没人想要你死。”巫不凡沉声道,“死的人可以一了百了,活下来的人却生不如死,你若真的爱他就为了他活下去。”
死亡容易,活下来却难。
所以爱一个人,是要为他活,而不是为他死。
陆冕嘴角翕动,“我会的,我会活下来的。”
巫不凡面色微缓,问:“尊重呢?”
陆冕问:“何为尊重?我几乎什么都听他的,这还不算尊重吗?”
“尊重是克制本能放纵他。”巫不凡想到晁尘,面上便荡开温柔的笑,“我知道他去做这件事很危险,但他想去做,我便克制我的本能不阻止他不干涉他,只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我放纵他去闹去玩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但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他回头我就一定在。”
陆冕追问:“如果他要去送死呢,你会让他去吗?”
巫不凡说:“我会跟他一起去。”
“那如果他不愿意呢?或者背着你呢?你能接受吗?”
“我不能。”巫不凡眸色发暗,“我说了,我不算是个好道侣。”
他放纵晁尘去做一切危险的事,唯一的要求是,晁尘不能死。
他是人,他拥有着人的劣根性,他贪婪霸道自私占有欲强,甚至他也曾在晁尘遇到危险时想过将晁尘关起来,但人与妖兽不同的是人懂克制。
他因爱而克制自己阴暗的本能,要求自己做一个完美的好道侣,但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因为他的克制仅限于晁尘活着。
晁尘若是死了,他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陆冕沉默许久,道:“不,你是个好道侣。”
他说:“我会学着去尊重他。”
巫不凡不再说话,只安静的倒茶给陆冕喝,给予陆冕思考的时间。
隔壁包厢,晁尘将信递给简劭,“我是为给你送信才来的,我冤啊。”
简劭面色淡然,但耳垂的红晕暴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晁尘安抚道:“哎呀,这有什么,你还是经历的太少了,当初巫不凡去给人当导师的时候,我还当着他弟子的面亲过他呢。”
简劭有些讶异,而后有些不自然地问:“你不觉得……”
“觉得啊。”晁尘笑着,“但有句古话不是这么说吗?这过日子就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跟不凡高兴不就好了,旁人看见就看见了呗,大帅锅还说我们这是秀恩爱撒狗粮呢。”
“大帅锅是你朋友吗?”
“……是。”晁尘回答的有些心虚。
是朋友,但这朋友不是人。
简劭拆开信封,从头扫到尾,将信合上,眼神复杂。
汲仗着自己拟态的身体小,跳到桌上装作自然从简劭身边走过实则脖子伸得老长,那眼睛都要怼到信上去了。
简劭:“……”
他把信放桌上,“看吧。”
汲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扒着纸看得认真,看完后道:“声泪俱下,感情充沛,上品。”
晁尘打量着简劭,“你这反应不太对。”
简劭说:“此人是我的兄长。”
晁尘:“……那你这反应更不对。”
兄长死了还留下遗书,简劭连眼睛都没带红的。
简劭解释说:“他常年在外历练,我和他接触不深,爹娘总担忧他死在外面,三番五次叫他回来继承家业。”
“他一开始不愿意,后来突然改变主意,爹娘很高兴,可他回来却是要求爹娘交出上古灵植园路线图,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藏宝图。”
“为的是他心悦的人。”
晁尘:“……”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你别告诉我他心悦的人姓叶名稀元。”
简劭平静地看着他,给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