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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巫不凡的大腿一手指着石山上最大的那颗石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汪百技厌恶地拧眉，回头看到晁尘已经带着石头前往测算台，最终决定再赌一把。

晁尘也注意到皮蛋的动静，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小尘走在晁尘身侧，求生欲极强地传音道：“我没教。”

他只让她买下那颗石头，但他没教她撒泼打滚。

晁尘神色木然，“我知道。”

多半是皮蛋戏瘾犯了。

他家这幼崽自小就疯，就是可怜他老攻了。

巫不凡低头看着皮蛋，苦笑连连。

“乖，那石头太大了，咱不买。”

“买！”皮蛋眼泪汪汪，一声买都能说得中气十足。

察觉到周围神投来的或是促狭或是看好戏的眼神，巫不凡一个头两个大，却又不得不陪着皮蛋继续演下去。

“买买买，我们买小一点的。”

“不要。就要这个！”皮蛋瘪着嘴，眼瞅着又像是要哭。

巫不凡即使知道她是演的还是心疼了，他抱起皮蛋，毫无原则性地说：“好好好，买，大爹给你买。”

汪百技听见巫不凡的这句话，心想巫不凡就是太心软，连个傀儡都……

倏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看向正心满意足走向测算台的皮蛋。

皮蛋不是傀儡！

皮蛋根本不是傀儡！

她所看到的皮蛋有血有肉，根本不是傀儡！

可为什么虚仙大陆上的修士都说皮蛋是傀儡？她在虚仙大陆时竟也没看出皮蛋不是傀儡。

为什么？是因为当时她修为太低？因为她当时还不是神？

那皮蛋是怎么来的？皮蛋是什么种族的神？

她竟看不透！

这个认知让她心惊，晁尘正等着汪百技跟她抢石却见汪百技直勾勾盯着皮蛋，眼神惊骇。

他蹙眉，挡住他的目光，笑里藏刀，“看什么呢？”

汪百技看向他，“为什么要说谎？”

晁尘眸色一暗，“什么谎？”汪百技看出皮蛋不是傀儡了？

倒是他疏忽了。

汪百技总觉得自己意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质问道：“为什么要说皮蛋是傀儡，皮蛋明明、”

她说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半跪在地上，痛苦地扒拉着自己脖子，眼里溢满了惊恐。

晁尘愣在原地。

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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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神看到她这副模样皆往后退开。

龙弛响大跨步走来，看一眼汪百技，审视的目光又落在晁尘身上，“赌仙城禁止打架斗殴。”

晁尘阴沉着脸，许久不语。

巫不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将刚买下的石头收进储物戒后抱着皮蛋走来。

看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因痛苦不住发颤的汪百技，他快走两步将晁尘护在身后。

汪百技看着巫不凡一举一动间对晁尘的爱惜与维护，恍惚之间，她似是看到了当初巫不凡救她时对她露出的那一抹笑。

这次，她看清了。

巫不凡笑时眼里没有她。

他明明是看着她，眼底却没有她。

她从没有哪一刻如这一刻般清醒，巫不凡并不是她的救赎。

疼痛感褪去，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知道这不是解脱，而是死亡，真正的身死魂灭。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但她又知道她早该死了。

早在上一次夺宝失败被杀时，她就该死了。

是那场不知缘由的意外将她本该被堙灭的灵魂送到了虚仙大陆，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在虚仙大陆恢复记忆后她便很清楚得知道她这条命是偷来的，所以回到神界她就谨小慎微，可没想到即使如此她还是被天道注意到了。

为什么，因为皮蛋？因为一个伪装成傀儡的幼崽！

她想不通，更想不到她最后会栽在一个幼崽身上。

眼前白芒闪烁，这是由她身体逸散出的神力。

她终究忍不住落了泪。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会再来招惹巫不凡，更不会去揭露皮蛋的真相。

比起虚石，比起巫不凡，她更想活着，她只是想活着。

众神眼睁睁地看着汪百技化成白光消散，皆是警惕地看着晁尘。

龙弛响脸上也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笑，“谁干的？”

如果真是他晁尘动的手，赌仙城的神早就出手将晁尘赶走了。

可现在守在赌仙城暗处的神都没现身，也就是说，这女人的死不是在场任何一个神导致的。

那这女人为什么*会死？

巫不凡一手搂着晁尘，一手扛着皮蛋，递给小尘一个眼神，“走。”

他家道侣不太对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龙弛响见他们说跑就跑，急忙追上。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小木头，哪里愿意就这么让小木头跑了。

巫不凡没有心情搭理他，带着晁尘皮蛋小尘离开赌仙城后就进入了空间。

龙弛响慢上一步扑了个空，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体会到白无魔说的：‘他若是想藏神那我们谁都找不着。’

空间里，巫不凡担忧地看着晁尘，晁尘抬眸看他，眼底一片暗沉，“我们想错了一件事。”

小紫几小只咻的一下凑过来。

什么事？

巫不凡轻抚着他的手背，“坐下慢慢说。”

木老爷子瞧着他们聚在一起，又慢悠悠地走来凑热闹了。

晁尘稳了稳心神坐下，“是天道动的手。”

显然，天道在阻止什么。

小尘突然说：“这些年神界知道皮蛋的神都认为皮蛋是傀儡。”

皮蛋来到神界并不安分，他曾听到一些神说起过皮蛋，但他们都说皮蛋是诡神一族炼制的傀儡，背后代表着诡神一族，还说皮蛋是诡神一族专门炼制出来坑神的。

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因为‘皮蛋是傀儡’这件事最早就是他们在虚仙大陆传出来的，他对于这件事在神界的传播也乐见其成，而在神界，只要提到傀儡就会想到诡神一族，传成这样他也并未觉得有哪里奇怪。

但现在天道在阻止汪百技说出皮蛋的身份，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

点点闪了下，猜测，“不会是天道吧？”

皮蛋就是个幼崽小仙君，就算神界有神认为皮蛋是傀儡也不会特意去说，那为什么神界会有那么多神认为皮蛋是傀儡？

这背后必定有一只手在推动，而他所能想到的这只手只可能是天道。

他疑惑，“牠为什么这么在意皮蛋？”

巫不凡沉声道：“心里有鬼，想隐瞒什么。”

皮蛋歪着脑袋撑着肉乎乎的小脸，苦恼地叹一声，“都怪皮蛋太受欢迎了。”

众修士闻言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