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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向警车,伸手推了纪托一把:“别在这儿扰乱公务!”

市区通往城北国际机场岔道。

三角眼把电击枪揣回裤兜,抬脚照着地上不能动弹的许星言踢了踢:“宝贝儿,你的拳头真够重的。”

他摸了摸自己流血的唇角,呲了呲牙,又照着许星言的腿踢过去一脚:“但你这两条腿好像都不大行啊。”

见许星言不搭理,他蹲下来,慢条斯理地把许星言的运动裤裤管卷上去。

看见了许星言两条腿上的手术疤痕,“啧啧”了两声:“可怜啊。这是怎么弄的?”

许星言还是不说话。

他不是不想说,是根本说不出来。

电击那一下没缓过来,舌根是麻的,口水也顺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去。

“知道吗,我特讨厌警察。”三角眼说。

“那些警察都是傻逼。我和我男朋友吵个架而已,那帮傻逼闯到我家里抓我!”

“谁家不吵架!那个贱人还报警,说我打他,我就推他一把,抽了他两耳光——结果被关了整整一年!”三角眼说得唾沫横飞,突然扬手抽了许星言一耳光,“贱货!你们都是贱货!”

三角眼喘了两口气,平静下来,伸手解许星言运动裤上的系绳。

“说他们是傻逼都是抬举他们,他们根本抓不到我,这些警察就是草履虫。等会儿,他们找到这儿,你早没气儿了,我也跑了。”三角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伸手在许星言脸上摸了一把,“不是头回吧?”

许星言的舌头缓过来了一些劲儿,回答道:“那人说我像死鱼。”

三角眼愣了愣,噗嗤笑出声。

“那是他不懂,只要鱼没死透,被弄疼了多少会扑腾两下——”

话音未落,他从兜里拿出一把折叠刀。

银光晃过,刀身亮在许星言眼前。

三角眼半蹲在许星言面前,翻过许星言的手臂摁住,反手握刀,刀尖倏地扎下去,极慢地在许星言手臂内侧豁开一道口子。

血液顺着伤口四溢。

许星言注视着夜幕上的那颗星,默默感谢刚刚的几下电击,电击使得痛感并不鲜明,只是钝钝的。

三角眼的表情很失望:“你都没有反应,看来不够疼啊。”

三角眼拎着折叠刀晃了晃,似乎有些犹豫,用刀尖指了指许星言心脏的位置,吓唬道:“知道么,扎这儿你就死了,不过我现在还舍不得你死。”

许星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再度望向星星和月亮。

这种下场或许更适合他,荒郊野外,死在这么个变态的手里。

谁让他在那个时候没有帮许诗晓。

我活该。他想。

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响起来,一声刺耳的急刹后,远光灯照来,太过刺眼,许星言眼前变成一片白茫茫。

片刻后,视野恢复,他最先看到的是超跑耀眼的正红色车身。

三角眼被一把薅起来,许星言这时才看清来的人是纪托。

“操!”三角眼手里握紧那把折叠刀,转身挣脱时一抬手,刀尖对准纪托划过去!

纪托后退避开,抬腿一脚踹中三角眼手腕,折叠刀登时掉进草丛。

“你是干什么的?”三角眼紧盯着纪托,后退的同时想趁机捡刀。

纪托静静地看着三角眼,没有回话,连个表情都没有。

许星言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出,怕纪托分心。

那头三角眼屈膝下蹲,视线下垂,去看草丛中那把刀的准确位置,就在这一瞬间,纪托回身一记高扫踢在三角眼下颌!

三角眼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后仰,栽在草地上。

纪托半跪下去。

草长了到小腿,茂密的草丛挡住了许星言的视线,他只能听见一声声骇人的砸击声。

半天听不见三角眼哼哼,也不知道纪托打那人哪儿了。

许星言想开口,舌头偏偏在这时麻的说不出话,想爬起来,手脚没一个听使唤的。

法拉利鸥翼门如翅膀一样腾空而起,林振从副驾驶上跑下来,扑过来一个滑铲跪到纪托旁边,抱住了纪托的手臂:“再打就不是正当防卫了!”

纪托的视线仍定在草丛里的三角眼身上,忽地抬臂,一把甩开了林振的手。

许星言蛄蛹得像一只大虫子,好在舌头那股麻劲儿过去了,他急忙喊道:“纪托!”

纪托在这声之后,明显有了变化。他的视线从三角眼身上挪开,看向林振:“要怎么样才算正当防卫?”

林振:“……比如你一下就不小心打死了他。”

纪托微微颔首:“谢谢警官普法。”

说完,站起来,走向许星言。

舌头好使之后,手掌也终于过了血,许星言撑着地坐起来。

纪托半蹲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许星言不知道纪托在想什么。

他不但不知道纪托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口有一团不明物,在此刻毫无预兆地炸开了,那股冲动推着他,他本能地扑上去,抱住纪托。

没有抱实——纪托的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胸口,极慢地推开了他。

许星言松开搭在纪托肩上的手,借着月色,发现自己的伤口又在纪托的白色运动服上蹭下了一片血迹。

纪托仍是看着他,几秒后,问:“诗晓出事之后,你有抱他一下,安慰他吗?”

许星言垂下眼。

“没有。”他说,“那时候……我很害怕。”

因为他是个废物。

他吓得一动不能动,隔着门,听着许诗晓在里面哭喊。

纪托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诗晓那个时候几岁?”

“十岁。”许星言说,“那年只有诗晓十岁。”

迟了些,他听见纪托问:“那他该有多害怕?”

说完,纪托站起来,转过了身。

许星言呆滞地盯着纪托走远的背影,许久,一只手伸向他,林振问他:“警车就在后面,一会儿就到了。你还能走吗?”

许星言看了看林振的手,低下头,系自己运动裤上的系绳。手指没有完全恢复,不怎么灵活,半天也系不上。

远光灯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他抬起头,一只手忽然垫在他的后背,紧接着膝弯上感受到对方伸来的另一只手——身体轻飘飘离了地,就这么被打横抱了起来。

许星言的大脑仿佛一台中病毒的电脑,被强制关机又开机,他眨了眨眼,看向抱他的纪托:“你怎么……又回来了?” W?a?n?g?阯?f?a?B?u?页??????ǔ?ω?e?n?2?????????.?????m

纪托没答。

现场最看不明白状况的是林振。

当时要不是纪托非得选这条路追,他也不会猛然清醒——疑犯会选择警方认为他一定不会走的路。

加上警车确实和超跑比不了速度,林振还蹭了纪托的车。

他不清楚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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