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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纪托已经很久没打三回合的比赛了。
如果第三回合纪托还跟张晓茂打地面,那这场比赛多半是无法出现KO或TKO的情况,而裁判判定又向来很迷,纪托没打出大优势,被判输也不是没有可能。
中场休息。
工作人员上来,给纪托眉骨上补涂凡士林膏。
许星言站在一边,嗓子都气哑了:“打站立,你他妈听见没有?”
纪托还是不说话。
这小子拗劲儿上来,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许星言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显示倒计时的电子屏,休息时间还剩十秒。
“只要第三回合你肯打站立,”他说,“我今晚就吃药。”
纪托不聋了,转过头看他:“真的?”
许星言点点头。
第三回合。
铃一响,笼边的纪托忽然一个冲刺朝张晓茂扑过去。
许星言大惊失色,以为纪托想不开又要犯多年前的老毛病模仿列昂尼德飞膝——不到一秒的时间,他放心下来。
纪托是奔着笼网去的,不是奔着张晓茂去的。
笼中的张晓茂则是完全没预料到纪托要做什么,张晓茂的长项在于地面技,所以他采取的是两手放低随时准备做抱摔的低抱架。
纪托借着踩笼的那一下在半空中扭转身体抬腿扫向他的头时,张晓茂的手根本来不及抬起来护头。
纪托稳稳踢中了张晓茂的脖子。
四年前纪托打李佑宇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动作落地时踩上凡士林,脚打滑摔倒。当年这一下踢在李佑宇的抱架的手臂上,并不是李佑宇反应快,而是李佑宇的手一向习惯性地举高护头。
这是这个动作第一次成功且完整地展示在八角笼中。
TAS赛事里还从未出现过像纪托这样的滞空型选手。
刚才那个凌空换腿高扫对协调性要求过高,在综合格斗比赛中,还没有人能踩着笼网直接起飞。
现场两万名观众也目瞪口呆,解说也安静着,足足过了一两秒,惊呼声猛地爆发。
张晓茂被纪托那一下踢飞了,但居然还能爬起来,晃晃悠悠扑过来抱纪托的腰。
体力不足,这个抱摔对纪托没有任何威胁,反被纪托卡住张晓茂的肩将人掼在了地上!
八角笼的空心地板给了充足的缓冲,但张晓茂已经毫无斗志,两手死死贴在脑袋上,完全放弃反击。
纪托捶了张晓茂两下,台裁扑上来挡住张晓茂——比赛结束。
方黎从小就教育过他,答应别人的事,要说到做到。
他答应了纪托,今晚吃药。
半夜十二点,酒店房间。
客厅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小蓝片摆在茶几上,纪托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端起水杯递向他。
许星言坐在沙发上,犹豫再犹豫,毅然决然接过水杯。
拿起那板小蓝片,他忽然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张晓茂脖子那么粗,你踢张晓茂那一下,腿没磕坏吧?”
纪托抬了抬下巴,压根儿不接他的话茬儿:“吃药。”
许星言不死心:“听说列昂尼德的理疗师很有水平,你明天去找他按按腿,别留暗伤。”
“吃药。”纪托说。
“我能……”许星言挠了挠手背,“先出去抽根烟吗?”
“不能,”纪托从他手里夺过那板药,抠出来一粒,放在他手心,“吃药。”
许星言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药片,做了个吞咽。
半晌,他将药片填进嘴里,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喝完水,站起来就走。
纪托拦到他身前:“张嘴。”
——小蓝片其实藏在舌根底下根本没有咽下去。许星言的嘴里实在没地方藏了,而且药快化了,他硬着头皮一咽,张开嘴。
实打实咽了药,许星言转头就跑,跑进次卧,一气呵成锁上了门。
不一会儿,纪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什么意思?”
“我只答应你吃药,又没答应吃完跟你办事。”许星言说。
外边没声了。
许星言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两三分钟没声,不确定纪托是不是走了,他轻声道:“纪托?”
“嗯。”门外应道。
“门板隔音不怎么样啊。”许星言打着马虎眼,安静一阵儿,他又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纪托说。
又隔着门板沉默了快十分钟,许星言忽然道:“医生说吃上多久起效?”
“二十分钟。”纪托回答。
继续等了十分钟,许星言说:“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纪托:“合法的药,哪有片子里演的那么玄。”
许星言进屋之后没开灯,客厅的光顺着门缝溢进来。他想了想,站起身,拧开门锁,将门推开一道缝。
纪托身侧摆着一盆半人高的盆栽。
盆栽里的花开了,一朵一朵的粉白色小花簇拥成一团。
门开了,纪托却没有看他,而是微阖着眼,凑近花团嗅了一下。
许星言好奇那个花是什么味儿,半蹲下去,也去闻那朵花团。
香味淡淡的,有点像玫瑰还有点像薄荷。
“这什么花……”
许星言一边问一边侧过头,眼前的身影压过来,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唇上忽然被微凉又柔软的触感贴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纪托已经撤了回去。
“许星言,你挺好看的。”
许星言莫名很慌张:“什么?”
“我说,”纪托指了指身侧的盆栽,“它叫香叶天竺葵,在非洲长得比较大。”
第三十五章 是谁
许星言盯着那盆天竺葵,脸红得越发明显。
他可能还没发现红晕已经暴露了情绪,佯装镇定地点了头:“好看。”
纪托没有拆穿他,站起来,朝地上还蹲着的许星言递去一只手:“回床上等?”
许星言扫了眼他的手,蹲着没动。
“你不愿意,我还能非得摁着你?”纪托反问。
许星言迟疑着,最终还是牵住他的手站起来,被他牵回主卧。
他不想吓着许星言,两人已经双双躺在了床上,纪托又强装了十分钟的正人君子。
旁边的许星言已经掏手机玩上连连看了,头不抬眼不挣地问道:“那老头是不是卖假药?”
“说过了,没那么玄。”纪托不动声色地把许星言手中的手机抽出来放到一旁,“需要外界刺激……”
他刻意放缓了语气,一个猛子趁人不备扑过去——没想到许星言警惕得像只猫,在他扑过去的瞬间就蹿向床尾要跑。
纪托顾不得别的,手忙脚乱捞住许星言的手臂,有什么用什么抓过一旁的被角,将被子缠上许星言的手腕。
“纪托!”许星言挣扎着喊他。
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