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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听使唤,电动车几次绕进汽车车流,小轿车车主们纷纷降下车窗。
许星言侧过头,只能看见那些人的嘴型,画面和声音不同步,声音迟了许久才响起来:
“傻逼不要命了?”
“回路边儿骑去!”
“这素质怪不得只能骑电动!”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家。
纪托没回来。
他跑回卧室,抱着纪托的枕头待了好一会儿,手指慢慢停止发抖。
他回过神,掏出手机拨给了林振。
——要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什么事?”林振问。
许星言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甲不停抠挠拇指边缘:“我今天看见了那个人,那个武术学校的拳师,王辰龙……”
“他昨天出狱了。”林振说,“你什么时候见到的他?他去找你了?”
许星言握紧拳,吐出一口气,还好,不是他看见了幻觉。
但紧接着,一股恐慌彻底摄住了他,王辰龙出狱了,王辰龙恢复了自由,哪里都不安全了。
他抱紧纪托的枕头,问:“这种犯人为什么会被放出来?”
林振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之前同监舍的犯人突发心脏病,王辰龙做心肺复苏把人抢救回来了,记了立功,加上他入狱期间一直表现良好,无期减到了二十年……”
“凭什么!”许星言吼起来,“我弟弟死了!”
“星言,你冷静点。”林振说,“纪托陪着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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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他!”
拇指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低头看过去,发现拇指指甲和肉的缝隙被他抠出了血,血顺着拇指边缘洇出来,沾到了白色的枕头上。
“别告诉纪托。”他抿了抿唇,“你有没有办法……让王辰龙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振:“我跟负责监管王辰龙的派出所联系。”
挂断电话,许星言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
小鸟在窗外叫了一声。
保安们在小区院子里笑着聊天。
空调机微小的工作音。
自己的心脏一下下跳动。
每一个声音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惊慌。
法拉利标志性的音浪从窗户传进来。
——纪托回来了。
许星言偏过头,无意间看见枕头的点点血迹。
急急忙忙把枕巾拆下来,换上新的,而后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照着镜子检查了一下,不觉得纪托能看出他有异,才放下心。
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纪托上楼。
许星言整理了衣服,走出卧室,坐电梯下去了。
电梯门还没开,他就听见了客厅里纪托和卢彬吵架的声音。
“叮”一声门打开,外面的纪托和卢彬像被齐齐摁下了静音。
许星言就听清了一句,纪托说的,“同性恋又不会被剥夺金腰带”。
不知怎么扯到同性恋的话题,他开口问:“你们在吵什么?”
“没事。”纪托说。
愤怒残余在纪托白净的脸皮上,微微泛红。
卢彬叹了口气,走上来:“你被狗仔拍到了。纪托的粉丝很激动,说纪托的身边有无脑私生饭,要报警抓你。”
“卢彬。”纪托用制住的语气道。
卢彬的话他没懂。
许星言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就要报警抓他?
“你现在不告诉他,等事态发酵,那些粉丝闹得更厉害。”卢彬说着,走到许星言面前,点开手机递给他,“纪托想直接公开你是他的伴侣。”
许星言接过卢彬的手机。
字不多,他看了几行,明白了前因后果。
怪不得那个娱记蹲在停车场拍他。
他右臂内侧的疤痕被那些娱记拿来做了文章,娱记把他写成狂热追星族,不光赖在训练馆里工作,还在自己手臂内侧划了一道和纪托一样的伤疤。
配图就是他抬手挡住脸的照片。
许星言戳着手机屏往下划,刷到评论区。
“天啊,追星追到在自己身上划一道相同的伤?”
“这人还是纪托身边的工作人员?他会干什么?他是教练?他有取得过任何比赛上的名次吗?能对我们家纪托有什么用?”
“这么病态的粉丝肯定不是正常人,希望纪托别把这种人留在身边。”
“报警吧,不知道这种粉丝以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许星言一条一条地看着那些评论,心里挺平静。
除了这道伤不是他自己划的之外,其余的都没说错,他没用、病态,是一颗随时可能做出疯狂事情的定时炸弹。
“你俩这阵子别天天黏在一起了,等记者散一散、热度散一散。”卢彬说。
许星言点了点头,看向纪托,故作轻快地商量道:“要不我先去酒店住几天?”
纪托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否决并且批评了他的提议。
而后劈手夺过许星言手上的手机,递给卢彬:“谁发的照片,起诉他。联系安保公司派人跟着星言,发现记者跟踪星言,马上报警。”
“这些都好说,”卢彬叹了口气,“少爷,出柜的事儿你还是再想想吧,你手底下光是陪练就有三十来人,今年你和Chute合约到期,这些陪练肯定要离开列昂尼德亲爹跟着你这个后妈。还有酒庄那边的职工,你出柜高兴了,公司市值这一下子会蒸发多少?考虑考虑环境,你不是生活在火星,也考虑考虑别人的饭碗。”
卢彬说完,拿着公文包走出了门。
纪托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样子还在生气。
许星言走过去,抬腿踢了踢纪托的小腿:“晚上吃煎牛排?”
纪托没答话,抬眼看着他,道:“你怎么想?”
许星言干巴巴地挤出了笑:“我想吃牛排。”
纪托仍是盯着他。
他伸手揉了揉纪托的头发:“你还是听卢彬的话吧。”
纪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垂眼看着他的手:“这怎么伤了?”
拇指指甲边缘的伤口还在渗血,许星言倏地抽回了手:“骑车时不小心挫了一下,没事儿。”
第四十八章 笼子
纪托知道他在撒谎。
挫伤不长这个样子,渗血的是指甲缝隙,像被他自己抠坏的。
他曾经见过许星言的手指变成这样,那是四年前去阿布扎比的飞机上——许星言挪了刘攀行贿的钱,来付他的违约金。
晚上,许星言再次主动吃了药,跑去浴室洗了澡,这次还穿上了他的衬衫。
许星言穿成这样,头都不敢抬。
明明不好意思,还要穿。
他顺着许星言半干不干的头发往下看,水珠儿沿着那段脖子哧溜一下滑进领口不见。
许星言脖子上的筋脉随呼吸一下下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