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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刚看还是满电的。

许星言推着车躲进商铺门口的雨棚下,重启了几次,还是没电。

不知道哪儿坏了。

明天再说吧,离家也不算远,两公里左右。

他推着电动车往家走,走了完一公里,雨点儿犯精神病一样骤然变大,砸得他睁不开眼睛。

许星言只好蹿到敞着门的楼道里。躲了十来分钟,眼看外面的雨没有要变小的意思,他又站得腿疼,一咬牙,推着电动车跑出去,继续赶剩下的一公里路。

车灯熄了。

法拉利停在停车位上。

纪托注视着前挡玻璃上瀑布般流淌的雨幕。

那家小吃店停业一年今天重新开张,他特意给整个训练馆的人都订了外卖,就为了显得不刻意,还能让许星言也吃上一份。

纪托阖上眼,抬手掐了掐鼻梁。

和以前有事没事怼他一肘子一拳不同,许星言扇了他耳光。

这是他第二次被人扇耳光,二十六年来的第二次,第一次也是许星言扇的。

第一次时,他只是抬起手假装比划一下,许星言直接一巴掌打了过来。

比赛时只有他扇别人的份儿,有能力扇他耳光的列昂尼德……没有干这种事的嗜好。

纪托摸了摸到现在还有点发麻的嘴角。

绑架那只枕头惹许星言生气了?

其实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许星言一定会拿走那瓶“阿布扎比的日出”,到时候实在不行绑架石头,逼许星言去见咨询师。

他心里一阵后怕:好在自己拿的是枕头不是石头,只拿了枕头许星言都这么生气,万一拿走了石头,许星言恐怕会打掉他的头。

他抬起头,看向许星言住的公寓。

看不清,雨太大,糊住了车窗。

纪托翻出雨伞,撑伞下车。

公寓的窗在他看过去的瞬间亮起来。

许星言打开公寓的门,摸着墙上的开关开了灯。

拎着枕头在玄关呆站了一会儿,脱鞋,进屋。

一走一过,滴了一地的水。身上冷得牙都跟着打颤。

脱掉衣服进到浴室,热水淋下来,他呼出一口气,发酸的肩慢慢放松下来。

在热水下淋了许久,关上水龙头,扯了一条浴巾把自己裹上,许星言走出洗手间。

把枕头放在椅子上,他打开压缩袋,枕头立即膨胀回原来大小。

抱起枕头,他安慰道:“以后就跟着爸过,爸虽然没有你妈有钱,但睡觉时绝不会把口水淌到你身上。”

说完,想起手机还在裤兜里,怕它在外面淋雨进水,拎起浴室门口的湿裤子,将它掏了出来。

屏幕亮起,今天是六月七号。

许诗晓的祭日。

白天忙忙碌碌还好过一些,晚上一个人,时间变得越发难熬。

他想起十多年前的某一天,许诗晓带着手臂上的一大片挫伤回的家。

“哥,我今天从绑匪手里救了一个小孩儿。那孩子说自己十二岁了,看着不大点儿,我还没见过十二岁还那么矮的孩子。”许诗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不过他有酒窝。你不是最喜欢脸上长酒窝的么?”

难得看许诗晓心情这么好,他顺着问道:“长得可爱么?”

许诗晓神色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可爱。”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许星言,然后那小孩说,”许诗晓清了清嗓子,模仿道,“星言哥哥,你的名字真好听。”

许诗晓说完,从兜里掏出了烟。

看见许诗晓拿烟出来,他起身去打开屋子里的窗:“为什么又报我的名字?”

许诗晓吐着雾,似笑非笑:“万一我死了,他们就会来找你报恩。没人对你好,我死都不瞑目。”

以前一听到许诗晓提起“死”这个字,他就会难过,既害怕又难过。

轰隆的雷鸣声响起来。

窗户被闪电映得亮了一下。

许星言拉了拉腰上的浴巾,走到窗边。

本来是想拉窗帘的,意外发现楼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撑着一柄蓝色的宽伞,正仰头看着他。

视线隔着雨触碰,许星言的呼吸蓦地停滞住——对方转过身,回到红色法拉利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纪托。

拿起手机,想给纪托发个微信问问,犹豫半天,又作罢。

就算是又怎么样?

纪托已经离开了,说明他出现在这儿,包括被自己看到,只是个意外,一时间的错乱罢了。

哪怕是阿布扎比酒店房间里的香叶天竺葵,看了一个月,还会生出些感情,在退房时对那盆花依依不舍。

他不能执着于纪托的错乱。

许星言扫了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枕头,转身把它放在床上。

解开浴巾,找了件宽松的T恤套上当睡衣,准备睡觉。

二十分钟后,门外忽然响起拍门声。

不是敲,是拍,只有纪托喜欢用这么别致的方式敲门。

许星言下了床。

都没先在猫眼里看一眼,身体比脑袋急,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拽开防盗门。

门外是淋成了一只鸡的纪托。

在纪托的所有形态里,湿漉漉的鸡这种,反而是许星言最没法儿抗拒的。

纪托看着他,倏然移开视线。

许星言往自己腿上看了一眼。

啊,又没穿裤子。

半晌,纪托伸起手臂,递来一只塑料袋:“外卖。”

不知门口这位出场费折合人民币约为五千万的外卖小哥儿袋子里是什么。

许星言伸手接过了塑料袋。

眼看着外卖小哥转过身要走,许星言忙道:“你没带伞吗?”

纪托回过头,笑了笑:“没事儿,我开了车。”

“停车位离公寓楼还有一段路,”许星言说,“你等会儿,我给你找把伞。”

他说完,转身回屋,蹲下来拉抽屉、翻柜子。

防盗门就一直那么敞着,纪托站在门槛儿外面,没有进门站到玄关。

公寓里本来就没多少东西,翻了几分钟,许星言犯了难——因为他想起来了,唯一的一把伞放在学校了,家里根本就没伞。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响,他推上最后一个抽屉,侧头看向纪托。

纪托大概看明白他这儿没有伞,说:“没事儿。”

许星言腾地起身,快步走到纪托面前,与纪托微微错开身,拽住了防盗门把手:“外面有蚊子,我关门。”

纪托:“那我走……”

“进来。”许星言打断他。

说完,他直接抓着门把手往回拉,纪托还站在门外,像扫帚扫垃圾一样被门扫到屋里。

门关上。

许星言拎着外卖袋放上餐桌,掏出里面的外卖。

和洒在训练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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