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也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气得说不出话,踢虞望一脚后火速上岸,裹着湿衣服跑了。

文慎走后,虞望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沉默地靠在浴池边,神情呆滞。他看着清澈水波中的掌心,指尖不自觉地摩挲在一起,仿佛在回味方才滑腻柔软的触感。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虞望,你有病吧?

那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刚不也看到了吗?他也就看着漂亮,实际上掏出来比你小不了多少!别想了别再想了!你柳姨妈知道会打死你的!

“子深?”文慎换过寝衣,想着十几年的交情,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地抱着自己的衣服到浴房借给虞望穿。

虞望面无表情地望过去,文慎身着淡青色寝衣,长发温柔地半挽在身前,发尾还不住地淌着水珠,秾丽的眉眼逆着烛光,莫名有种隐晦的,似有若无的情意。

虞望的指尖都在发麻。

“虞子深,你府上没有浴池吗非要在我这里泡?泡就算了,连鞋也不脱,外面别人吐的口水都被你踩到我洗澡水里了,明日你且自行给我把水换了再走,否则绝交!”

虞望一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才是他的好兄弟!刚刚那个人是谁,不认识。

“知道了知道了,会给你换的,衣服给我。”虞望湿淋淋地爬上来,死皮赖脸地往文慎身边蹭,却很小心地没有沾湿他的寝衣。

“你先把身上的脱下来啊,小心又把衣服打湿了。”

“你在这我……”

虞望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又都是男人,脱个衣服怎么了?小时候还光着屁股帮对方洗澡呢,现在脱个衣服害个屁的臊啊?

“好吧。”虞望解开腰封,脱下湿透的外衣和内衫,文慎把干净衣服放在一旁,习惯性地拿起棉巾帮虞望擦身上的水,虞望一边打趣他一边挣扎着拿起衣服想要套上,文慎却盯着他右臂上密密麻麻的箭孔,眼眶倏地红了。

“哎呀,好了好了,就是这样才不敢跟你说。”

虞望急忙穿上衣服,不让文慎看他狰狞的伤痕。他从小最见不得文慎伤心,哪里想到自己一回来就惹他难过,要是知道他住一段时间就要走,文慎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算了,暂且先不告诉他。

“你跟我来。”虞望拉着文慎出去,故伎重施,爬到屋顶把自家亲娘珍藏的斗篷拿下来,披到文慎身上,“快点把头发擦干,小心伤寒。”

文慎望了一眼透风的屋顶,这时候倒不嚷嚷着让虞望明日记得把屋顶补上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虞望看,眼神复杂得不正常。

“我会修好的,别这么看着我了。”虞望双手合十,认输般地朝他低头,推着他往前走。

“我又没想说这个。”

“嗯?那你想说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虞望不高兴了:“我怎么就没必要知道了?你以前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现在怎么这样?”

“哼,你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吗?”

文慎披着他的斗篷,潮湿的乌发打湿了帽沿蓬松的绒领,不笑时眼眸像结了一层霜似的,目光触及,却总觉得隔了些什么。

“我哪有。”虞望心虚地摸摸鼻子。

“……”文慎扭头便走,不等他了。

虞望自知理亏,也不逼问他刚才想说什么了,只顾着追上去跟在旁边,两人在府中小径并肩同行,深蓝的天穹中弯月如钩,明天想必是个晴朗的日子。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从弘文馆回府有段路也这么黑,你第一次走的时候还害怕,是我背你回家的,你还记得吗?”

文慎冷声:“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虞望凑近他,“那次路边蹿出一只猫,你吓得差点哭出来,闹着要回江南找柳姨妈。”

文慎脸颊滚烫:“你烦不烦?就这点事你要念到我死是不是?”

“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天天把什么晦气话挂嘴边呢?”虞望捂住文慎的嘴巴,正色道,“以后不准再这么说。”

他说起以后,文慎脸上的热意便慢慢消退了。他打开虞望的手,加快了步伐,他知道虞望一定会跟上来,可是也仅限这些日子而已,虞望终究会回到塞北的,他没办法在京城久留,他不回去,飞虎营群龙无首,飞虎营众将都在京畿,皇帝怎么可能睡得好觉。

他又要抛下他。

他也还是无法开口挽留。

——

文慎的卧房不在主屋,而是在西厢,这边种了几棵梅子树,梅子熟时从窗边就能摘下梅子。屋里没有点灯,文慎推门进去,熟练地从灯盏旁拿起火折子,吹燃托盘中的灯油,将屋内陈设映得十分明亮。

“你这偌大的府邸,都没有几个小厮丫鬟吗?”虞望环视一圈,不自觉地皱起眉。房间里空落落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衣物规整地叠在床尾,床上跟没人睡过似的,一点褶皱都没有。

“你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日子的?阿慎,你读书把脑袋读傻了?”

“这样过日子怎么了?你又管不着。”文慎故意拿话刺他,跟小孩子赌气没差,虞望拿他没辙,只好拿刚刚擦过身体的棉巾给他擦头发,文慎配合地转过身来,虞望解开斗篷的带子,将斗篷搭在床上。

“明天我就让陈叔过来,给你安排些在身边伺候的人,把你这房间弄好一些,多添置些物件。”

“别胡闹。陈叔是将军府的老人了,你让他来我这儿像什么话?那位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忌惮你与我的关系。”文慎不答应,“而且我这儿什么都有,只是我嫌占地方,都让护卫搬到主屋了,我平时都在书房睡,也不怎么到西厢来的。”

虞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俩关系怎么了?他要是嫉妒就快点重新投胎去找自己的青梅竹马啊,再说了,他忌不忌惮关我屁事,我要是想造反,还用得着和你联手吗?还有你!天天睡书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了哪个悍妇把你赶出卧房了呢,怎么?是官府文书重要还是你自己的身体重要啊?你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你现在这是要闹哪样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文慎盯着他,眼睛瞪得跟猫一样。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虞望哽了哽,嘁了一声,悻悻地捉住棉巾一角,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文慎轻擦发尾。

“虞子深,你要再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趁早从我府上滚出去,我还不想死。”

虞望不服气地嘟囔:“有我在,没人能让你死。”

“不知天高地厚。”文慎轻声骂他。

“是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你才发现啊?”虞望把他带到床边,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