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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城接儿子回江南。文慎见到她很高兴,告诉她,他以虞府二公子的身份破格进了国子监,以后就要在国子监读书了,他很景仰国子监的一位老夫子,想要刻苦学习,以后拜入他的门下。

也是那时候,她错过了最后一次带他回到江南的机会。她怔怔地看着已经长高许多的,雀跃地和她分享喜悦的小儿子,含泪笑了笑,鼓励他:“娘亲相信阿慎,一定可以的。”

……

“娘,您怎么了?”文慎看出她神情恍惚,起身走到她身边,文霜聆和文斯賢也都跟过来,文霜聆握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脉,蹙眉道:“没中毒啊。”

虞望马上让人传府医过来,却被柳姨妈制止了。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柳姨妈看向文慎,蓦然笑了笑,歎息道,“总觉得这二十年过得很快。”

文慎松了口气,又坐回虞望身边,也极轻地笑了笑:“回过来看,多少年也是很快的,可一天天掰着指头过的时候,就觉得很慢了。”

虞望看向他,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会儿,手伸过去牵住他的手,拇指温柔而缱绻地蹭了蹭他的虎口。

文慎试图将手抽出来,未遂。

“你放开他,没见他不願意吗?”文斯賢眼力非同寻常,连桌底下的动静都能发现,“长辈面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允执,怎么跟子深说话的?”柳姨妈声音骤然严厉了些,“平日里你是最讲礼知分寸的,怎么老是跟子深过不去,上次也是,居然对子深刀剑相向,只是子深宅心仁厚,不追究罢了,要是追究起来,你犯的可是死罪!”

“哪有那么严重。”虞望笑着打圆场,“都是一家人。”

文慎看出了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关系,歎息一声,跟文斯贤解释:“兄长,侯爷只是习惯了牵我的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没有……不愿意,左右不过是和小时候一样罢了。”

文慎有时候真的很有冷场的天赋。他这一席话说出来,桌上一圈人都沉默了。虞夫人看着自家亲儿子,心里又惊又疑,柳姨妈黯然神傷,又开始悔不当初,文霜聆默默地夾了一筷子笋丝,不想搭理这别扭的夫妻俩,文斯贤气得眼红,一直想着那句没有不愿意,难道他是心甘情愿去当世子伴读的?他是心甘情愿委身于男人的?这怎么可能?无非是无奈之下宽慰他罢了!

而虞望却咂摸着那句不过和小时候一样。

和小时候哪儿一样了?

难道他从小就这么色迷迷地摸他的手?不会吧,他记得他小时候挺纯洁的,牵手就是牵手啊,又不做别的。

“侯爷,我兄长在江南长大,自由散漫了些,很多时候不留意冲撞了侯爷,我代他跟你道歉,还望侯爷海涵。”

每次听文慎这么刻意疏离地叫他侯爷,虞望内心恨不得剥光他的衣服把他屁股打肿,看他还敢不敢用这种语气和态度故意惹他不快,但碍着有长辈在场,他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回几句:“行了行了,阿慎都道歉了,这事儿就翻篇了吧,谁也不准提了。”

说完,他就开始给文慎夾菜。

他了解文慎爱吃的每一样菜,鱼羹先盛一碗晾着,清炒的蒜香牛肝菌、龙井虾仁,杏仁豆腐,荠菜鲤鱼脯,清炖蟹粉狮子头……文慎碗里堆都堆不下了,抬头瞪他一眼,虞望便停了手,催他:“阿慎吃得好慢,这么久了才吃这么点儿,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把碗里吃完?”

文慎欲哭无泪:“是你一直给我夾好不好?我已经吃很多了,你再这么夹下去,我吃到下辈子都吃不完。”

虞望听了便笑:“好啊,下辈子我还给你夹。”

文慎懒得搭理他。

文霜聆抬起手肘杵了杵她哥,小声道:“还看不出来吗?别管道衡了,他现在有人管,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这两个人现在已经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看不见我们了。”

文斯贤面色铁青:“道衡明明是被逼迫的。”

“兄长,你不知道他碗里那些菜都是他爱吃的?谁来这样逼迫一下我呢?好吧,不知道也很正常,我也是猜的,毕竟每次和道衡一起来揽月楼吃饭,让他点菜,他也就点那些。”

柳姨妈夹起一块排骨,放文霜聆碗里。

文霜聆马上抬头,靠过去蹭蹭她的肩膀,笑盈盈道:“谢谢娘,还是娘对我好,我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了。”

“我也爱吃糖醋排骨,怎么没人给我夹。”虞望故意大声说给某个人听,虞夫人闻言眉心一蹙,质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喜欢吃糖醋排骨?”

“没人疼,所以没人知道呗。”

文慎不想听他胡诌,夹起一块排骨径直塞虞望嘴里,轻声喝斥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第38章 禽兽

雅间内其乐融融, 虞望和文慎时不时拌两句嘴,文霜聆大快朵颐,柳姨妈和虞夫人碰了碰杯, 飲下一盏清茶。

虞望正欲提议午后去京畿桃林飲酒踏青, 雅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郗府侍卫长郗信手持郗曜贴身的金红睚眦玉佩,说案子有进展, 要文大人马上到郗府一趟。

文慎終于把碗里的菜吃完了, 怕虞望再给他夹,于是连忙起身去接过郗信手中的玉佩, 问他有何进展。

虞望见他对郗家的事那么上心,还隨便拿别的男人的贴身之物,眉弓压得极低, 眼睑半阖,搁下筷子不再吃了。

“世子爺已经有了猜测,说要和您当面交谈,文大人若是已经用完膳的话,不如跟属下一同回府。”

文慎转身,先是看了虞望一眼,发现他没有在看自己, 頓了頓, 才答应道:“好。”

他回到桌案前,向长辈解释一番便要离开,虞望始終默然不发, 下颌绷得凌厉,脸色难看,眉宇间隐隐流露出戾气。有外人在,文慎只是俯身牵了牵虞望的手, 像小时候那样,帶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侯爺,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帶着娘和姐姐她们回府,我得晚些时候再回。”

虞望目光往上一瞥,终于舍得抬眸看他,可一看到他这张欠亲欠咬的脸蛋就心软,火还没发呢,先自行熄了一半:“酉时之前必须回家,等你吃晚饭。”

“不用等我——”

虞望握住他的手腕,“那算了,我陪你去郗府。”

文慎摇了摇头,凑到他耳邊低声道:“你去郗府做什么?好不容易因果已报,相安无事了,不要又生祸端。我很快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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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直起身:“近来京城不安全,劳烦侯爷先送虞夫人和我家人回府,路上小心。”

虞望緩緩偏首,目光越过文慎肩头,森冷地钉在门口垂首而立的郗信身上。在他离开的八年里,文慎竟不知何时和郗家人有了来往。郗曜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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