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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府上了,怎么?他没回去?呵,找不着人就该反省反省是不是自己没本事,而不是像条疯犬一样跑到我这儿撒癔症。”

虞望不再跟他废话,霄冥剑“铮”地出鞘,剑锋直指他咽喉,郗曜收傘格擋,手中燕尾镖正对虞望右臂疾射而出,虞望偏开剑锋将那枚飞镖生生劈削成两半,冷雨中瞬时擦出紫红色火光。

虞望身形暴起,剑招无比凶猛凌厉,两人交手数十个回合,郗曜逐渐不敌,遂按下伞剑機关,伞骨處淬毒的短箭破空而出。虞七瞳孔骤缩,昔日阴山圍猎的阴霾瞬间攫住他的肺腑,他正欲冲过去为主上挡下这次的毒箭,一道染血的白影比他更快,手无寸铁却毅然挡住主上曾重傷难愈的右臂,电光火石间,只见主上剑柄反握,右手将人往怀中狠狠一帶,刹那间剑光如雪,数道毒箭竟被偏锋反击出去,直直地钉死了混乱中与九卫交锋的郗府死士。

文慎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亦或许他本还可以再坚持,可是虞望温暖的怀抱让他不願再逃亡了,哪怕死在这里也好。他倒在虞望的臂弯中,整个人脱力地往地上跪落。虞一虞二回归九卫之列,形成九星守月之势,将虞望护在中心。

虞望怔怔地垂下眼眸,看向怀里才和自己分别小几个时辰的妻子,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失控地揉了揉他黏在臉颊的乌发。他今日新穿的春衫已经被血浸透了,连素白中衣都被刑鞭绞得破碎不堪,露出胯骨处深可见骨的機关傷,血珠混着冷雨,沿着他瓷白的肌肤蜿蜒而下,漫进他伤痕累累的腿间。他赤足跑出来,踝骨之上狰狞可怖的烧伤诡异地泛着猩红,踝骨处还戴着一对被斩断锁链的镣铐,原本纤细白皙的足踝此刻肿胀着,丝丝地渗着血。

他是那么怕疼、那么怕疼的人啊。

“道衡哥哥!”郗曜扔下伞,极度扭曲癫狂地嘶吼着,试图闯进九星阵中,却被虞七挥剑斩断了半截长发。

散落的发丝混着雨水落在血迹斑驳的青石板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凤眼此刻满是痴狂:“我明明……明明把最好的熏香、最好的药都给你了……”他的声音突然诡异地轻柔下来,嘴角扯出一个癫狂的笑,“地牢里每一道机关都能要你半条命,你怎么能……怎么能忍着剜骨之痛也要逃?不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两个尾巴……我应该没放进去才对……”

虞一虞二对视一眼,心中有愧。当时文慎进入郗曜书房密谈,一直未出,他们没能及时探查情况,没想到郗曜的书房直接连着郗府地牢,等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地牢的机关做得非常隐蔽,没有郗曜的玉符根本打不开,然而郗曜也跟着进了地牢,他们在外面无计可施,正要回府带精通机关术的虞六过来,下一刻,地牢的门就被打开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们决定先救文慎,再想办法出来。

他们都没预想到的是,郗府的地底,居然有着深达九重的机关牢狱,不知道是何等丧心病狂之人,竟有着那般恶劣变态的嗜好,最底层不是刀刃或什么毒钉,而是密密麻麻的蜿蜒缠绕的毒蛇窟,稍有不慎掉下去便万劫不复。

他们找了很久,只在第三层地牢里找到文慎断掉的并蒂莲发簪。那发簪是主上亲手雕的,文慎很少戴,大多时候都放在匣子里,今日是主上坚持要给他簪上,他才舍得戴出来的。

文慎先逃了。他们见识过文慎的身手,此子在主上离开的八年里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武功突飞猛进,本以为他应付这九重狱虽然会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吃大亏,然而走入那间水牢里,骤然浓郁的催情香和南疆牵丝引的味道差点让他们都失了清醒。

而文慎还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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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先喂少爷服下解药。”虞一退至虞望身边,第一次认可了文慎的身份,願意视他为虞府二公子,这意味着他以后也愿意听文慎调遣,“他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再这样下去会变得痴傻不堪的。”

虞望抵着他的前额,冰冷的夜雨中,这具总是比他凉一些的、软玉一般的身体此刻爆发出惊人的潮热,可是怀里人却涣散着双眼,失血的唇瓣微微张合:“冷……哥哥……好冷……”

虞望突然暴起一拳砸向地面,待指节鲜血淋漓后,他才借着剧痛稳住手,含住药丸,脱下貂裘将他裹进怀里,抬起他的下颌将药抵进他喉咙深处:“别怕……阿慎乖啊、哥哥帶你回家。”

“道衡哥哥!道衡哥哥……”郗曜十指深深抠进自己阴冷却秀美的脸颊,在苍白的皮肤上拖出几道血痕,“你说过的……只要我打了胜仗……我心仪的人就会青睐于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呢?是你先骗我的,你先嫁给了别人,带着一身恶心的痕迹来见我……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没等任何人搭理他,他的声调又突然变得甜腻,踉跄着向前迈步,绣着金线的锦靴踩着自己方才扔下的伞:“你明明夸过我是最乖的孩子……你说过你喜欢蛇的,我特意为你建的蛇巢……潮湿的水床……下面放着蛇箱……打开之后,我们就可以和蛇一起愉悦地交.配——”

一瞬间,血柱喷溅。

郗曜的头居然就这样被砍了下来,骨碌碌地贴地滚了几圈,虞望单手将裹得严严实实的文慎抱起来,另一手持剑斜指地面,剑尖不住地淌着血。他没有去看郗曜死不瞑目的脸,而是低头蹭了蹭文慎泪湿的脸颊,遮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他好吵啊,让他睡会儿吧。”

这边动静太大,所有人都在暗地里观察,此剑一出,郗府族老和旁支子孙霎时怒不可遏,府中女眷尖叫不已,侍卫拔剑将他们团团圍住。府外马蹄声如雷,锦衣卫先行到场,弓弩上弦,将庭院围得水泄不通,随后甘密、鲤牧、林鹤等皆带着人马出现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在,虞望似乎成了第一个被现场抓获的凶手,可是没有人一个人敢上前抓捕。

雨幕中,唯有那件貂裘温暖柔软,沾染着令人安心的沉香,将一切喧嚣与脏污都隔绝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之外。锦衣卫正猜疑他怀中何物值得他杀人越货时,忽见那团貂裘微微颤动,一双伤痕累累的玉臂从中探出,在雨中仿佛画满红梅的白瓷,无比依赖、无比眷恋地环住虞望宽阔的肩。

第40章 诏狱

“大帅……你……”鯉牧喉咙梗了梗, 看向青石板上身首异处的郗曜,雨势渐大,噼啪的雨声盖过了他无意识的喃喃。

征战八年, 虞望殺神煞神的凶名在外, 但滥殺无辜的事情他从未做过。鯉牧闖到人群前,看见虞望臉上冷漠悍戾的神色, 仿佛又回到了塞北风声猎猎的沙场, 那骁勇善战、攻无不克的大将军,八年来饮冰卧沙, 枕戈待旦,鯉牧跟着他,总是能看到他和煦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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