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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抵偿给主上的一个陪房书童,长大了顶多给个小妾的名分,何曾想飞上枝头当了主母。

“阿慎……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知道。”

虞四已经带着应照云离开了,行至拐弯处,大半身体隐去,闻言半回过头,只见那一身狐媚子招数的文道衡半踮起脚,抱住主上的肩,凑到主上唇边要親不亲的,引着主上倾身含住他粉软的唇瓣。他也算见惯了主上去亲那文道衡,往往很凶,很多次都能把文道衡亲哭亲軟,这回却溫柔很多,只含住那唇瓣轻轻地吮抿,按理说那文道衡该感恩戴德了,可此人毕竟天生狐媚,竟主动张口吐出一截湿紅的舌,诱着主上勾缠,像只公然露出淡红尾菊的不知羞耻的鸟雀。

虞望将文慎抵在门柱上,很有些郁闷地吃他的清甜的口津,本来还能控制住的,越是郁闷就越是强势。文慎总害怕自己的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一口吞咬下去,却也尽量配合,尽力安抚,伤处酸疼,将要站不稳时,发现虞望右腿就在双膝之间,便稍微往他腿上借力靠坐了会儿,不多时,便忍着紧紧摹动,口中涎津一下泌了好多,虞望甚至被呛了几口,脸都呛红了,都舍不得松口放开。

过了半个时辰,桌案上的饭食都又热过一遍,虞望和文慎才到膳堂。

手腕的伤已经用纱棉裹药敷着了,文慎换了身水蓝色的长裾,发间新簪了支红日青黛,脸颊还有些绯色,唇有些肿,唇角裂红,神色却已经恢复平静。虞望跟在他身边,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文慎跨槛进屋时便俯身为他提起裾袍过长的衣摆,要入座时便先一步为他抽开案边的软椅,拿起盘中的湿帕仔细地在文慎修长白皙的双手揩拭一遍,伺候着文慎饮茶漱口。

应照云看呆了。

文慎很少穿水蓝色的衣裳,那颜色太过温柔和煦,和他的性子总有些不搭,再加上今日梳的是低发髻,脸颊又还有些薄红,除了那发簪看着贵不可言以外,整个人看着比以前平易近人许多,那股冷冽清远的气息淡得寻不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澈柔和的疏淡暖意。

虞望也看呆了。

他没想到应照云厨艺这么好。

梅渍牛肉,龙井虾仁,杏仁豆腐,荠菜鲤鱼脯,清炖蟹粉狮子头……甚至还有几道他见都没见过但是卖相极好的大菜,即便重新热过还是色香俱全,比揽月楼的名厨做得都要好,而且真的都是文慎喜欢的菜,这世上竟还有第二个如此了解文慎的人。

文慎是不可能主动跟谁说他喜欢吃什么菜的,能做到这地步,肯定是经常在一起吃饭。这八年里,文慎虽是念旧的性子,但人长大后口味肯定有所变化,那几道他认不出来的菜兴许就是文慎新爱上的口味。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只知道应照云这身板儿满足不了文慎的欲望,但人活一世,尤其是文慎还未经人事时,看重的往往不是那档子事,俗话说勾心先勾胃,这应照云真是好招数,知道文慎一个人做不好饭,就使些下作手段把文慎圈在他身边!

“照云,先坐下来。”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应照云,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新结识的小友。”

虞望很不明显地皱了皱眉,内心很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刚刚文慎才给他口过。

“这位是虞望,虞子深——也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个英明神武、驰骋疆场的哥哥。”

第83章 心境

文慎说完, 不顾两人各异的神色,兀自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他唇角有裂傷,尽管涂了药还是一张口就犯疼, 每次便只夾一点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

“我不信。”

應照云突然来这么一句, 很忌惮地盯着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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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望才没有心思搭理應照云。他现在心都还跳得极快,连带着指尖都被震得酥麻, 看着文慎小口吃东西的模样, 恨不得抢过他手里的筷子把他抱怀里嘴对嘴给他喂饭。

原来他也经常念着他么?那么不爱和旁人搭话的性子,平日官场里那么多的勾心斗角私下那么多的阴谋诡计, 好不容易新交一位小友,和对方倾诉最多的却是远在塞北的哥哥。

他的思念是不是也一样難以排解難以消遣呢?他会怀着何种情绪,用什么语气向别人说起他们的往事?原来在他心里, 他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人,他也时时想着他、念着他,想念到了一种无法独自承受的地步。

“我才不信!”應照云看虞望那副恨不得把文慎吃了的样子,越看越来气,越看越不满,越看越想劝文慎回头是岸,“慎哥哥, 你不是说你的那位哥哥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吗?你不是说那位哥哥芝兰玉树英明神武吗?这人哪里好哪里温柔了?哪里芝兰玉树哪里英明神武了?慎哥哥, 你是被他给騙了吧!”

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傷心,越说越生气, 不为自己,全为的是文慎,可文慎并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并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文慎沉默一瞬, 不知怎么想的,只否认了前面几句质问,平静道:“我没有那样说过。”

“才不是!慎哥哥你明明就有那样说过!你不记得了吗?有一回你拿着封八百里加急的家书匆匆赶回文府,连我过来了也没发现,只手忙脚乱地打开信笺读信,那人的字潦草极了,我一个字也认不出来,你却邊读邊掉眼泪——”

“你记错了。”文慎面不改色,没事人似的伸筷夾盘中的鱼脯,放碗里,分成几小块一口一口吃,“没有这回事。”

應照云憋了一口气,还欲再说,文慎突然把盛梅渍牛肉的瓷碟往他面前推了推,催促道:“快吃饭吧,别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隔得太久远了,记错了也很正常。”

虞望夾了两片牛肉,蘸了梅汁,轻轻搁文慎碗里。

文慎不看他,只说:“我自己有手,自己会夾。”

虞望没说话,又夹了枚玉润饱满的虾仁搁牛肉上面。文慎有些恼了,夹住那枚虾仁,夹过去重重地壓在虞望碗里的米饭上,虞望夹住他筷子往下壓,原本玉制光滑的表面却被他夹得悍然不动,文慎蛮力挣了两下,又猛地往回缩,无论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把自己的筷子从虞望筷下解救出来。正僵持间,虞望随手一松,文慎骤然往后倒去,清瘦的手肘就重重地往后击向桌案,还未触及坚硬的案面,便被一只更快的大掌不由分说地护住,并顺势往怀里拉了一把。

文慎扑进他怀里,隔着交椅的扶手,腰拧得稍微有些犯疼。兴許是顾及应照云还在旁边,兴許是腰疼得越来越厉害,又或者是被虞望这样调戏讓他很不快,文慎很用了些劲蛮横地推开虞望,抬眼瞪他,正欲骂他两句,便见他熠熠闪亮的双眼,带着难以言喻的惊喜和笑意,正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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