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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慎已经撕掉了脸上的易容胶,露出了原本清冷苍白的面容, 他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抬眸沉默地望着对岸,江風吹起他未束的长发, 江水溅湿了他染血的衣摆。

“这里太危险了,小少爺,坐过来些吧!”

“十九。”文慎忽而扭头看他,那神情说不出的郁闷、难过,“我们回去吧。” 网?址?发?b?u?y?e?ì????ù?????n????0????????c?ō??

“是啊,我们是在回去啊。”十九不懂他什么意思,他们如今不正在回京城的路上吗?

“我是说……回北雁关。”

十九一下愣住了, 哑然张了张口, 好久没说出话来。

文慎喃喃道:“我担心子深的伤势……你知道吗,他右臂本来就有旧伤,左臂如今又被毒箭刺中, 腹部流了好多血……前日、我走的时候……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十九简直要为文慎难过哭了,一瞬间什么也顧不上,只想帮文慎认清事实脱离苦海:“那是因为主上事先服用了假死丹!故意受伤流那么血身体发冷都是为了吓您而已!那点伤就是看起来吓人罢了!有虞五在身边,他根本不会出任何事!”

文慎闻言怔住了, 一双浅色的桃花眼木讷艰涩地转了转,没来由地泛起潮意。他偏开头,有些难堪地低着视线,手里攥着的青梅核好像利刃一般刺进他柔软敏感的掌心。

“小少爷,回京城吧,别管主上了。”

十九跪在岸石上,轻轻环住文慎微微颤抖的肩,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抱人,抱的还是如此冰魂雪魄、蕙质兰心的貴人,可十九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他看着文慎眼里受伤、破碎的淚光,自己也忍不住落下两行淚来。

而此刻,北雁关軍营。

虞望策馬点卯肃軍后,入帐批阅军报。前日那一战柔然元气大伤,后面几次战役都不成气候,但北雁关細作不抓幹净,虞望没辦法扔下虎符当甩手掌柜。

“主上。”虞七掀帘进来,“小少爷和十九已至绥江,十九武功高强,我们的人一路上已经安排妥当,不必担心山匪劫人或是别的意外。”

虞望头也不抬:“看时机暗中送些干粮过去。”

虞七:“是。”

虞望将密件阅完,放在烛台上烧干净,看虞七竟然还没走,有些意外:“还有别的事?”

“主上。”虞七双膝跪下来,“十九年纪小,口風不紧,容易感情用事,但绝对没有坏心,求您念在属下多年忠心耿耿恪尽职守的份上,饶十九一回吧。”

虞望亲自离席将他扶起:“行了,十九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当惯了老好人,小心以后他犯了错都赖着你。”

“主上,这件事我负主要的责任,要不是我当时没有保管好自己的腰牌——”

“我知道你守不好自己的腰牌,因为你对十九没有戒心。”虞望并不在意,“我也知道十九保守不好这个秘密,所以事先把梅子核玉坠交给他保管,让他及时交给阿慎。”

“阿慎本来就在气头上,被那么一激,肯定会走。十九那么喜欢他,肯定会追上去,他在鹤鸣山习武习艺,入府后从未接受过任何哑训,情绪激动下泄密也是人之常情。”

虞七浑身一凉。

“虞七,我看你也是关心则乱。”虞望淡淡说道,沉黑的鹰目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既如此,你也跟着回京,不必在军营里待着了。”

虞七避开这个命令,平生第一次质问虞望:“主上就没有想过,万一小少爷真的心灰意冷,带着十九永远也不回虞府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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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望断定:“他不会。”

“……”

虞七竟然没办法反驳。

他觉得主上对待感情的态度似乎有些轻率自负,但他自己也没有感情经验,没办法多说什么,只想快点打完仗回去问问虞六,主上这样到底算不算正常。

一转眼,三个月竟过去了。

又是一年秋风萧瑟,虞望剿清叛贼細作,馬陵山下大败柔然铁骑,加固北雁关城防后班师回朝。

或许没有人了解,虞望比任何人都要归心似箭。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肩上的箭伤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腹部斜着落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痕,但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朝廷恢复了他镇北侯的封号和先前收回的封地,另赐了两位美人为妾,昭玉公主为妻。

虞望公然抗旨,拂袖而去,回到家中,却发现文慎所有的物件都已不在,柳姨妈、芙蓉姐,还有那个讨人厌的文斯贤都已经不见踪影。

“娘!阿慎呢?”虞望终于开始着急。

虞夫人许久没见到儿子,心里甚是想念,闻言则没好气地捶了下儿子的胳膊:“一回来就找阿慎,阿慎是你的命根子啊!”

“娘你才知道阿慎是我的命根子吗?找不着他我会疯的,快告诉我吧,阿慎去哪儿了?”

虞夫人:“阿慎去哪儿了你先别管,你先告诉娘,你方才在朝堂上是不是抗旨了?”

“刘珉是过惯了安稳日子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我又岂会遂他的愿?更何况,我早已娶阿慎为妻,这辈子是不可能另娶他人的,娘若是也想劝我娶女子为妻绵延香火,不如早些放弃这些打算。”

虞夫人恨铁不成钢道:“阿慎阿慎,你就知道念叨你那阿慎!你可知你的阿慎如今在哪儿!”

虞望突然沉默了。

他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

但此刻他不想从自己亲娘口中听到答案。

“娘,若是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去找阿慎了。”

“去静王府找吧。”虞夫人看着自己执迷不悟的儿子,心想,早点认清现实也是一件好事,“静王殿下上个月刚八抬大轿娶了一位贤妃。”

虞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静王?刘琛?哪里来的二流货色?也敢打阿慎的主意?

虞望低头看了眼自己风尘仆仆血迹斑驳的装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先去抓人,反而先回房沐浴更衣,难得换了身奢貴的玄金蟒袍,腰间坠了块价值连城的翡翠佛牌,头戴一顶血玉睚眦冠,左手持着一把淬血的长刀,就这样一直从东厢走到堂屋。

“虞六。”

“属下在。”

“让你在京城看顧文道衡,你就是这样给我看顾的?都把人看顾到静王府当主母了?”

虞六脸色一白,正要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却听见虞望低低笑了声,虞六脊背一凉,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意,越来越张狂,听不出到底是愤怒还是高兴,快意还是难过,但虞六自知有罪,立马抽出佩剑想要自裁,应照云跑出来,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的剑,泪眼滂沱地说不要。

“你在这儿干什么?快走!”

“走什么?我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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