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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如果不是陈复年自己也没吃饭,他连饭都不想做,一锅清汤寡水的挂面,看不出半点油水,跟别提香味了。

他盛了两碗放桌上,一碗往傻子面前推,冷冰冰蹦出来一个字:“吃。”

傻子尚且没有预料到自己处境,他不会嫌弃食物,可面条哪里比烤鸭香了,又是骗子。

不过有吃的总比没有好,他决定吃完再生气,而且不会轻易原谅他。

两人沉默的吃饭,等吃完以后,陈复年动作利落地洗碗刷锅,把台面和桌子擦干净,就摊开课本,仿佛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其实陈复年应该在这段时间烧壶热水,给傻子洗澡,否则他脏成这样,怎么上床睡觉。

但陈复年自有他的原则,他的时间很宝贵,今天已经为傻子耽误许久,无论如何,不能影响他的正常生活,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喂……”傻子坐在他对面,见这个人不理自己,他板着脸提醒:“你刚才,骗我了。”

“陈复年,我的名字。”陈复年头也没抬,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道数学题。

“哦。”他重复:“陈复年刚才骗我了。”

陈复年不接他的话,反而又想起名字的事,他微勾起唇,戏谑道:“你最好赶紧想起来自己的名字,否则你以后就叫旺财了。”

“不许乱说话!”傻子反应几秒,绷起一张脸,显然又生气了,他似乎对说他的坏话很敏感,连陈复年骗他的事情都忘记,语序混乱的反驳,“这根本就不叫我!”

陈复年被他打断思路,抬眸不耐烦道:“那你还不快想你的名字。”他冷笑着补充最后两字,“旺财——”

旺财崩溃了,开始用凌乱混沌的脑子思考人生,顺便思考自己的名字,以此证明自己不是旺财。

陈复年得以安静片刻,他写完每天规定的习题,又啃了化学的新课,在晚上十二点时放下笔。

不知姓甚名谁的傻子、少爷、旺财已经趴在桌上睡着,那颗棕色的小痣也静静躺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被昏黄的灯光晕染的分外好看。

陈复年先去卫生间洗漱,现在天气冷,太阳能接不出热水,洗澡很麻烦,烧水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陈复年放弃这个打算,找了双以前的拖鞋和新牙刷,把他叫醒。

“会刷牙嘛。”陈复年问他。

傻子慢慢睁开眼坐起来,呆滞看着挤好牙膏的牙刷,疑惑地张开嘴巴,陈复年没有洁癖,但想到他可能那么久没过刷牙,还是嫌弃的不行,往他嘴里戳了几下开始失去耐心,“自己来。”

傻子对这种能让自己变干净的事情接受的很快,他也很不喜欢自己脏,每天都会洗脸、洗脖子。

但其他能变干净的办法就不知道了,他里面的衣服不算脏,可不穿那件捡来的脏衣服会很冷,和饿肚子一样可怕。

陈复年监督他刷牙、洗脸洗脚,但在陈复年眼里,他还是和一个泥球没区别。

陈复年不想让他睡自己的床,可屋里多不出两双铺地上的被褥,所以陈复年找出一个被单,铺了半侧,连枕头都严严实实盖住,尽量不让泥球接触到其他床品,污染一个被单就够了,之后再教他自己洗。

铺好床单,陈复年让他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去床上睡觉。

瞌睡的傻子反应更慢,还是陈复年看不下去他墨迹的动作,帮他外面的脏衣服脱掉,只留一件白色的里衣,看衣服的质地,应该是他自己的衣服,嫌他光溜溜的下半身有碍瞻仰,陈复年又找了件夏季的短裤让他当睡裤穿,这才允许他上床。

傻子难以处理、思考复杂的信息,大部分情况都是被动接收,所以根本没想过陈复年为什么会带他回来。

但会在陈复年叫他去睡觉时,乖乖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失去许久的属于一个遮风挡雨的房间、一张床的温暖。

毕竟此前他蜷缩在一个废弃楼里,靠一堆脏衣服,度过了一个个寒冷的夜晚。

陈复年关上灯,摸黑走到床边,去到里侧躺下来,外侧的人打了个哈欠,随时准备睡着的样子。

陈复年这时开口:“我不会白养你,如果之后去警察局找不到你的家人,你就要给我打工赚钱知道吗。”

傻子躺在温热的被窝里,已经没有要走的想法,非常有选择性的听了两个字,然后他问:“你要,养我吗。”

“可以。”他很困了,昏昏欲睡地想了一会儿,矜持道:“我同意。”

“你要给我赚钱。”陈复年冷漠无情的纠正他。

傻子来不及说他不会,就睡着了,睡得舒适又安心,没有半夜被冻醒,可惜陈复年晚上的一句旺财给他的阴影太大。

他做噩梦了,梦到所有人都围着他喊旺财,气得他把乱喊的人都揍了一遍,那些人疼得哇哇大哭,说:“那你叫什么啊。”

是啊,我叫什么……我是谁……他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转,紧接着出现无数混乱的杂声,不停地往他耳朵里钻。

“培培。”

“闻培……”

“应闻培!”

第5章

早上六点,陈复年走得时候,傻子还在睡觉。

陈复年白天有事,自然没时间陪着他耗,在楼下买了几个包子放在饭桌上,就出门了,甚至没反锁房门。

陈复年想得非常简单,如果经历过昨天,他依旧不识好歹的要走,陈复年也不会再拦着,毕竟他没有上赶着伺候一个人的爱好,即便这个人有一定利用价值。

上午,陈复年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去镇上的集市,和孙天纵一起做生意,忙到下午两点多回去,接到老板的派活电话,去一家超市卸了两三个小时的货。

一车货搬完,几个搬运工人累得坐在地上,大口的喝水,哪怕是深秋,额间也出了不少的汗。

陈复年同样,他提前脱掉外套,上身的黑色长袖已经沾满灰尘,尤其是肩膀上,曲起长腿往地上一坐,捋起两侧的袖子,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没什么形象可言。

陈复年无论和那些人一起干活,都是里面年龄最小的,加上身高长相出众,经常被盘问。

陈复年道出年龄,更是会引发一番感叹,类似于:“才17岁哟,怎么就没念书了。”

“还是得上学啊,上学才会有出路,不然就像我们这样,一辈子干苦力的命。”

“是家里供不起嘛。”

陈复年通常不会解释太多,淡淡笑着,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疲累,“书读得烂。”

陈复年喜欢听这些年长的过来人“劝学”,能让他回忆起已过世外婆的教导和督促,促成他完成两人都埋入骨髓的执念,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歇上一会儿,等呼吸平稳下来,陈复年起身,骑上自行车离开。

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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