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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陈复年交流的意思,不去看陈复年被他落下多远,经过一个路口时,冷不丁被陈复年拉住胳膊。

陈复年嗓音透露着一丝无奈,平静而低缓:“该转弯了。”

陈复年用的力气,远没有第一次试图拉走闻培的时候大,不过这次闻培气恼地说:“松开。”却没有真正甩开陈复年的手。

“这是给闻培的蛋糕。”陈复年脚步停下,身后拿出一块裱着鲜花的小蛋糕,黑沉沉的眸子压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散漫的语气含着诱哄:“也是给朋友的蛋糕。”

陈复年心底那样想,和他此刻为了让闻培消气而承认不冲突,人就是会说假话的生物,陈复年不仅不能免俗,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至于小蛋糕,是陈复年去疗养院前买得,本意是闻培今天表现好的奖励,用来规训他上进,从而继续给陈复年赚更多的钱。

闻培垂眸扫了一眼,又抬眼定定看着陈复年,面色依旧不好,他没有被蛋糕诱惑到,比之前任何一次生气都要严肃,冷哼一声别过头,“不要吃。”

陈复年眉梢微挑,沉思后犹豫道:“闻培不吃那给谁吃好?是给台阶上坐着的小孩儿,还是给垃圾桶旁边那条小狗。”

“我的!”闻培终于扭过脸,极为霸道的一句,瞳色偏浅的深邃眼眸,写满毫不隐藏的占有欲。

陈复年唇角噙着淡笑,长而直的睫毛忽而掀开,顺承道:“知道了,是你的。”

晚上吃过饭,陈复年照例拿着笔学习,闻培也终于有事情做,他坐在陈复年对面,一张一张数钱,像进行一项伟大的工程。

时钟滴滴答答,在静谧窄小的出租屋转个不停,房间几乎没有可以娱乐的东西,习惯这样的日常以后,也没觉得无聊,闻培数够了钱,就看陈复年算题,看困了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再准备睡觉。

做题闲暇的时间,陈复年才有空思考关于闻培,今天白天的事,虽然出乎陈复年的预料,但他不觉得这是一份可行的活计。

不是看不起,或是觉得这样的闻培丢人,陈复年自尊心没那么强,他只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不劳而获。

得到和付出总是平等的,这是人人知道的道理,对于别的乞丐来说,他们卖惨博同情,付出自己的尊严,乞求路过行人的施舍,可闻培付出了什么?

闻培这样的人,即便智商倒退,也学不会谄媚别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气,哪怕吃陈复年做的饭,住陈复年租的房,还敢跟陈复年发脾气,等着陈复年来哄自己。

这到底是凭什么?

陈复年突然觉得不爽,看向床上准备睡觉的闻培,他已然闭上眼睛,黑发凌乱地附着在眉眼处,屋内的灯光似乎格外地柔和,把他睫毛、鼻梁、嘴巴,染上一层淡淡的暖黄色。

答案只剩下一个,陈复年却愈发不爽。

他不想谴责他人的庸俗,因为迟钝地发现自己似乎也包含在内,要怪就怪闻培生了那样一张脸。

长成这样也不容易,可以值得一点特权,陈复年终于为“他人”的行为找到理由。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三千二百字,显示只有700字的可以再刷新一下!

(貌似存稿很多的样子,实际上都在这儿了哈哈哈哈)

第11章

吸取第一次去镇上的教训,陈复年在自行车的后座绑上一层海绵坐垫,不单是光秃秃的海绵,最外面是一层印着小花的粉红色布料。

虽然坐上去的确软和许多,闻培却不太喜欢这个颜色,抗议过几次,均被陈复年冷酷的拒绝了。

自从上次反思过后,陈复年有意地对闻培差了许多,倒不是唾弃自己居然会因为闻培长得好就对他宽容。

纯粹是陈复年意识到不能惯着闻培,否则会助长闻培本来就坏的脾气,让他变得无法无天,这是陈复年不能容忍的事。

陈复年不近人情的冷硬模样,几次用那种很凶的语气说话,还说不坐就让闻培自己跑过去,让他又气又恼,只得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颜色。

见闻培慢慢地习惯这个坐垫,陈复年自认为初步取得了成效,哪成想没过多久,闻培又发了一次巨大的脾气。

这天早上,陈复年照例带着闻陪去镇上,到地方的时候闻培还有点困,从后座下来,神情恹恹地不精神。

孙天纵立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好奇地往上拍了拍,试试手感,随即大大咧咧的坐上去,让陈复年带他也兜两圈。

谁知就那么一个小事情,让本来犯困的闻培一下子清醒、随即翻脸,没等陈复年骑走,他就冲上前猛推了孙天纵一下,怒道:“不许坐,这是我的!”

孙天纵没保持好平衡,朝外歪了一下,差点狼狈的摔在地上,匪夷所思地看向闻培。

其实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还算可以,孙天纵有时候会欠欠逗闻培两句,但偶尔也会给他买零食小吃,闻培不高兴便不理他,高兴也会赏脸说几句话,已经是除了陈复年以外,跟闻培交流最多的人。

按理来说,孙天纵知道分寸,不会和傻子一般计较,为人也还算大度,可闻培生气的模样太较真,全然看不出往日兄弟间的情意,他想没想的骂了一句:“草,你特么有病吧。”

闻培眼含怒气,冲到后座旁边,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姿态,厉声强调:“就是我的,都不许坐!”

这样蛮不讲理的霸道语气,属实给孙天纵听得一愣,他正要张口回怼,杀杀这小霸王的锐气。

刚把自行车扶正的陈复年,紧锁着眉,先一步冷冷反驳他:“什么就又是你的了,我的自行车,我绑的坐垫,你屁股属印章的!?坐上去几次就变成你的了?”

闻培瞪着陈复年,目眦欲裂,白皙的脸颊都涨红了,伸手去捂陈复年的嘴,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不准你说话。”

“我胡说八道,那你就是满嘴胡言乱语,自己没道理,还那么理直气壮,我要你一半的脸皮就好了。”

陈复年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甩开,冷声讽刺:“吵不过就捂嘴,你也就会这一套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孙天纵在旁边听着,气已经完全消了,好整以暇的看热闹,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认识陈复年也有一两年,在孙天纵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鲜少跟人有口角上的冲突,遇见没法调节的矛盾,直接拎起拳头动手了,才懒得跟你废话。

孙天纵是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还是自己当和事佬,拉着他们两个分开,嘴上劝着:“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啊,都是兄弟至于吗。”

对于盛怒的闻培来说,这点安慰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他拿上自己的纸板,连水杯和凳子都没带,凶狠地跟陈复年撂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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