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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做对。
本身陈复年就有足够的努力,再加上许知恒这样如同他姥姥附身的逼迫下,陈复年很难不稳步的提升。
“还行。”陈复年微一点头,“你呢。”
“你每次都是这两个字。”许知恒撇了撇嘴,又理所当然道:“我也还行。”
“去吃饭吗。”许知恒问,这会儿正好到放学的时间,不过他们所在的考场离食堂比较远,等过去食堂,不知道又要排多久的队。
陈复年一向是把时间利用到最大化的人,但不排斥适当“浪费”一些时间,毕竟在高三这种强压环境下,一直逼自己高负荷运转,大脑会吃不消。
“走吧。”陈复年看了眼食堂的方向说。
但也仅此而已了,吃饭这会儿放空,是陈复年全天为数不多可以称作休息的时间,就连学校规定一个小时的午休,他也会花半个多小时做题。
即便如此,陈复年都称不上班里最勤奋的学生,比你聪明的学生比你还要努力,这句话放在这种尖子班再适配不过,没有人可以毫不费力摘得第一名的宝座,自傲如许知恒,风轻云淡的背后也是咬牙切齿地挑灯夜读。
在这样紧张压抑的气氛之下,陈复年确实很少想起闻培了。
即便想起,也不再有最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窒息,像是身体为了保护自身开了防御机制,更多是变成一种麻木,特别是坐在不透气的教室里,冷不丁偶然想起,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茫然。
仿佛他们从没认识过,一切只是陈复年的臆想。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其实陈复年并不喜欢,他这种天生的主导者,肯将主动权交在对方手里,几乎是在克制自己的天性。
克制天性当然很难,放弃所有能了解到对方的渠道,唯一能做得只有等待,还是遥遥无期的等待,如果不是身处学校这种宛如牢笼一般的铁网,同时面临着高考的压力,巧妙地压制住陈复年喜欢把控一切的掌控欲,他恐怕不能接受如此被动的局面。
只能再等等——
陈复年暂且这样劝诫自己。
剩下三个多月的时光,被倒计时牌精准地分割为“100”天,变成厚厚的一摞页脚,看上去无比漫长又仿佛转瞬即逝,时间在所有人都埋头在书本中悄悄流逝,等恍惚地抬起头,才惊觉倒计时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个位数。
陈复年迎来他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说是最重要的考试,陈复年其实没有太多实感,他性格如此,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坐在考场上,投入也能全然化解开紧张。
等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大家才肉眼可见地躁动起来,像被压制到极限的弹簧,骤然开始反弹。
陈复年在考场发挥得尚可,出来时难得心情不错,考完试正是放纵的时候,孙天纵一早就订好了饭店,庆祝他们终于解脱,许知恒也在,这俩人当初因为陈复年不对付,现在随着陈复年跟许知恒关系拉进,已经缓和到可以共进晚餐不至于大打出手了。
七点半的“聚福楼”正值晚市高峰,雕花玻璃门不断开合,带进阵阵凉风和此起彼伏的“欢迎光临”。
孙天纵开了一排啤酒,整整齐齐摆在他们面前,开始老生常谈的问话:“考得怎么样?发挥正常吧。”
“还行。”
“凑合。”
“你们这种学霸的谦虚真招人烦,什么叫还行,什么叫凑合啊。”孙天纵轻啧一声,“凑合到清华北大去了?”
陈复年挑眉一笑,“那倒不至于。”他对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离顶尖学府还差一口气,许知恒倒是有点可能。
果不其然,许知恒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扬起了唇角,他脸侧的酒窝若隐若现,轻描淡写道:“不然呢。”
这人的嘚瑟劲忒欠,不过偏偏实力放在哪里,让孙天纵难得憋屈起来,不情不愿地夸了句:“行,算你牛逼。”
“你打算报哪里的学校。”许知恒撇了眼陈复年,转而问道。
高考之前他就问过几次,陈复年一直说没想好,不止他,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拐弯抹角地问过,往往蕴含着这个年纪隐晦又呼之欲出的心思。
许知恒心思敏感,每每感觉到都十分无语,怎么大家那么闲,非得喜欢上谁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连被一向被喜欢的陈复年都不能免俗,不过,相较于歪瓜裂枣的其他人,也就闻培勉强够看。
这会儿又提起,陈复年拿起玻璃杯小抿一口,漫不经心道:“还不确定。”
孙天纵随口一问:“纠结什么?”
陈复年放下酒杯,倒也不含糊,目光沉沉地开口:“本地还是京城。”
他们俩个都知道陈复年外公的情况,不好多劝,倒是孙天纵听到京城两个字联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对了,有个事之前怕影响你备考,我一直没说,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了。”
“什么?”
“闻培他……”孙天纵停顿片刻,坚定了许多:“联系我了。”
许知恒微一挑眉,没吭声,三个人因为这个名字默契地安静下来。
陈复年微低着头,额间垂落的碎发盖住了眉眼,睫毛小幅度地颤动两下,嗓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是吗。”
而后他缓缓抬起头,淡淡一笑,像是单纯地在好奇:“他说什么了?”
看陈复年笑了,孙天纵放心下来,这才开始抒发自己当时的惊讶:“说倒是没说什么,大概是感谢一类的吧,问问我在忙什么,我说跟朋友开了个小网吧,然后又聊了会生意的事。”
“反正我大概能听出来他的意思,估计是想拉我一把,投资什么的。”
“你们可能想象不出来。”孙天纵眨了眨眼,紧接着道:“他应该是治好了,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大变样的感觉……完全找不到之前的影子。”
“怎么形容呢,特别生疏、客气你们懂吗,跟他说话你会不自觉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得罪他一样,简直莫名其妙。”孙天纵啧啧一声调侃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气场吗。”
见陈复年神色如常,修长的手指拿着玻璃杯不时晃悠几下,孙天纵好奇地问:“他没联系过你吗。”
陈复年抬起脸,轻轻地一个笑,面上淡定:“没。”
“倒也正常,我怕影响你考试现在才说,他应该也是不想耽误你学习。”
陈复年点了下头,不置可否。
“反正怎么说也是好事,即便做不成兄弟,也算是一个人脉,毕竟他这种阶级,平时还真没机会结交到。”
一直没说话的许知恒,听到这里,才看傻子似的瞥了孙天纵一眼。
吃完饭,孙天纵又撺掇着去KTV唱歌,陈复年拒绝了,说考试这俩天太累,外加喝多了酒头晕,要回去睡一会儿,三个人在饭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