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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电流的滋滋声,陈复年眼睫微颤,极轻的一声喟叹:“别哭好吗。”

“我又不在你身边……”

应闻培垂眸拿着手机,眼尾微微泛红,像是雪地里落了一瓣梅,鲜明得刺目,却固执地紧紧抿住唇,“我才没有。”

陈复年扯了扯唇角,苦涩地淡淡一笑:“好,没有就没有……在那边好好吃饭,别……挑食。”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贫瘠的言语太过干涩,哪怕仅仅是一个拥抱,也好过此刻的千言万语。

同样,应闻培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确实快难受死了,思念陈复年,可以算是应闻培从小到大,经历过最痛苦的事情。

短暂的重逢像是饮鸩止渴,每到分开的时候,难受只会翻倍的增加,前不久时时刻刻见到人,现在隔着千山万水,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听声音。

每次挂掉电话、睡觉前,应闻培都会默默伤心好一会儿,某种程度上,他终于理解了当初闻培每晚想陈复年想得掉眼泪是什么滋味,虽然他绝对不会承认,可这的确是他初来英国这些天的日常。

不过,他可比那个蠢蛋强多了,他当时只有一张照片,而他可是有几段长达三四个小时的小视频。

每次想到要流眼泪的时候,应闻培就爬起来随机挑选一段播放,效果非同凡响的好,看着看着就不想哭了,开始肿了,然后鲁一下再睡觉,让陈复年在他耳边jiao一晚上。

勉强撑过了艰难的戒断期。

等把几段视频看腻到那种,陈复年会在哪一段会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甚至是第几秒出来都了如指掌的时候,他们也该迎来下一次见面。

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再拍新的小视频。

靠这种的方式,撑过了一次次漫长的分离。

因为聚少离多,许多情侣一起过得节日,他们从来没有体验过,甚至因为两个人的生日都在异地阶段,在一起两三年了,都没有一起吃过蛋糕。

但在陈复年二十一岁上大三这一年,应闻培不想这么轻易过去了,这一年陈仪会出狱,陈复年终于又有了一位家人,他想,是时候帮陈复年找到家了。

再加上周末的两天,应闻培直接请了一周的假,虽然有三四天都在来回的路上,不过,两三天对他们来说也很珍贵了,特别是在陈复年生日的时候。

应闻培没有提前告诉陈复年,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他落地首都以后,马不停蹄坐上飞往离平城最近的机场,确保“惊喜”万无一失后,再去到陈复年所在的大学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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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也刚好是陈复年的生日。

应闻培故意没有提起,像是不小心忘了这件事,陈复年性格又沉稳,不会刻意去暗示提醒什么。

即便这一天应闻培连他的电话都没接,他也理所应当觉得他是有事没腾出时间,毕竟应闻培提前说过,这一周会有点忙。

所以,当陈复年下午上完第一节课,跟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在一颗绿叶萌芽的大树下,看到伫立在阴影中的应闻培时,直接在原地僵住了,任凭许多人擦着他的肩膀接踵而过。

他穿了件灰黑相间的毛衣,衬得一张冷艳逼人的面孔愈发白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着一把钥匙,金属环扣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明明站姿松散,偏生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倨傲,又在看见陈复年后,骤然卸下生人勿近的冷漠屏障。

陈复年不再犹豫,穿过人群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他眉尾微不可察地上挑半分,让那对总是半垂着看人的锋利眼睛徒然有了温度,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你怎么从国外回来了。”

应闻培微扬起下巴,尤其高傲的姿态,反把问题抛回给陈复年:“你说呢。”

陈复年勾起唇角挑眉一笑,不假思索地陈述句:“给我过生日。”

应闻培轻轻哼了声,勉强对陈复年的话表示认同。

陈复年一个宿舍的朋友看他突然停下来,朝树下那位长相极为俊美的男生走去,好奇跟上问了句:“复年,这是你朋友吗。”

陈复年回了下头,简单嗯了声,又道:“我等会儿不去图书馆了,你们自己去吧,不用等我了。”

那男生哦了声,忍不住又往应闻培脸上看了眼,这才转身离开。

“朋友……”等那男生走了,应闻开口就是一股幽怨的味道。

陈复年继续朝他靠近,挂着若有似无地轻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磁性:“男朋友。”

“你什么时候到的,吃饭了没,要不要先去……”

“来不及吃饭了。”应闻培打断他,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往前走,急迫中又带着愉悦:“你跟着我走就对了。”

陈复年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犹豫地跟上他的脚步,又问:“那你回来几天,我等会儿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一周够吗。”

“要不了那么久,请明天一天,加上周末两天应该就够了。”应闻培撇了撇嘴说:“我请了一周,全花在路上了。”

陈复年注意到他眼下淡淡地乌青,一时间有些心疼,顾忌着校园来往的学生,只能克制地多看他两眼。

两个人走出校园,应闻培直接带着他坐了车,陈复年眉梢微扬,看着他问:“这是要去哪里,你预约了一家餐厅?”

应闻培不许他问,高傲地表示:“到了你就知道了。”

开出市区时,陈复年已经能意识到,应该是要回平城,车子从下午开到天色擦黑,应闻培估计这两天都没休息好,躺在陈复年腿上在补觉,陈复年低头垂眸,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路。

快到平城的时候,应闻培总算睁开眼坐起身,有些犯迷糊,语气怔忪:“天怎么黑了……没过十二点吧。”

“已经在平城了,才八点多。”

应闻培松了口气:“那就好。”

陈复年确实在好奇,应闻培带他回来怎么过,以往他们的生日,连生日礼物都没法准备,实在太远了,很难邮递过去,只能等到见面时再想着补。

这次是他二十一岁的生日,按理来说不算很特殊,应闻培却不远万里的赶回来,又特意带他回到平城,到底什么样的惊喜,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

很快陈复年就知道了,在汽车驶入一片他曾经熟悉、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踏实过的地界。

应闻培明显也开始紧张,坐得很直,视线死死盯住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出租车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他们从车上下来,默契地没有说话,应闻培牵住陈复年的手,握得紧紧的,带着他往楼道里走。

楼道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大概四层楼的高度,应闻培边走边说:“不知道里面和你记忆中区别大不大,我在国外不方便,好多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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