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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年的标志，不同以往。
“礼物？……不知道。”
林佳绪平时也不缺东西，要他一下想出来也难，干脆把问题丢回去：“是你要给我准备礼物，你自己想。”
其实这次要给林佳绪的礼物终迁已经准备了，多问一句也是想给他多准备一个礼物。
但既然林佳绪没有什么想要，终迁笑了笑：“那到时候我给你的礼物不喜欢也要收下。”
林佳绪：“不会不喜欢的。”
终迁送的东西，他很少会有不喜欢的。
林佳绪数了一下自己生日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十来天就到了，那时候他们正好在执行任务：“这次任务我们多久能结束？”
终迁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好说，如果中途有什么事，二三个月也有可能。”
这一次连港城的保护任务，他们原本预估也就半个月时间，结果硬生生被拖到了近一个月。
往西边运输并不是只走不停，如果只有一个目的地，他们用不了一个星期，但运输队要把药物送到各个地区，途中耗费的时间绝对不短。
不加上各种途中可能遇到的意外和危险，以及天气影响，最少也要两个月。
这次西部运输任务只会更久。
林佳绪：“那这次生日多半是过不了了。”
他倒是没什么失落不失落的。
但家里人似乎很重视这次生日，提前说好，让他尽量空出时间回家，一家人一起吃饭给他庆祝。
就连张宏远和丁立轩也给他准备了礼物，只是这些天有些忙，林佳绪又受了伤，礼物收好了还没来得及拆开。
林佳绪有点困扰，这该怎么和他们说才好，要是说没时间回去，家里人肯定会难过。
终迁也算着时间：“我们回阑市提前过，来得及。”
林佳绪想了想，也只能提前过了。
说着，他们已经到了风口。
林佳绪头发被狂风吹得向后飘起来。
现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是一道狭长的裂谷，这道裂谷存在时间应该不算长，在这里还不是污染区之前，这块地上是不存在什么裂谷的。
甚至可能在八年前那次地震前也不存在，但当时他们没有人来过这里，并不知道实际什么样。
而此时这处裂谷不停地往外吹着黑乎乎的风，也是风和污染出现的地方。
污染和地上的尘土被吹起，空气一片浑浊，连天色也暗淡了下来，阴沉沉地，就像一片永远不能化开的深渊。
林佳绪和终迁都带上了防护面罩。
林佳绪打开手提式探照灯，朝裂谷走过去，在距离裂谷边缘十厘米处停下，他蹲下，探照灯往下照了照。
终迁也在一旁观察，只是底下一片黑，并不能看到什么。他没有出声，静静等待。
林佳绪看了会儿，让荆棘伸出几根分支往下探索，荆棘很快深入裂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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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荆棘收了回来。
林佳绪站了起来，表情很是困惑地道：“没有异形，也没有污染兽。”
“那有什么？”
林佳绪摇摇头：“污染。”
“只有污染。林承说里面的污染浓郁得和水一样，化成了水。他不敢继续往污染中探索了，污染浓度太高，继续走下去，连他们也承受不了。”
“污染？”终迁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林佳绪：“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什么样的污染会连异形也受不了？”
终迁微微颔首，他的确觉得很奇怪。
“那要不要下去看看？”
林佳绪看着裂谷跃跃欲试，十分想知道下面究竟怎么回事。
终迁没有过多犹豫，石湖区内差不多走了一遍，唯独这里情况不明：“走，我们下去。”
林佳绪再次放下了荆棘，两个人抓着荆棘往下滑。
探照灯是用了隔离污染的材质制作，按理说即使是在高危污染区中也不会出现照明问题。
但随着他们深入，探照灯的灯光越来越暗淡，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半小时，一个小时。
直到林佳绪收到林承的反馈，说他们快要到底部时，探照灯已经彻底熄灭了。
林佳绪按了几次，都没有反应：“灯坏了。”
“是吗？”
终迁神色有些不太对，心神完全没有在探照灯上。
他现在有点僵硬，缓缓低下头看自己被林佳绪握住的手臂处衣服：“佳佳，你要不要先松一下手？”
“不要。为什么要松手。”
林佳绪似是也感觉到了不对。
但终迁越说不要怎么做，他越是想反过来，于是抓着终迁的手抓得更紧了。
然后终迁听见自己手臂处的衣服滋啦一声，像是薄脆的干片那样碎了。
终迁：“……”
衣服彻底破了。
林佳绪看着手里薄薄的衣服片被风吹走，心虚地收回手：“不关我的事，你的衣服肯定早就破了才会……”
“滋啦”一声。
林佳绪自己刚刚动作幅度太大，自己的衣服也咯吱窝连接处和手肘处也破了。
而且破的更惨烈，整条手臂的衣服都半耷拉在肩上。
“……”
林佳绪诡异地沉默了。
终迁幽幽调侃道：“看来你的衣服也早就破了。”
林佳绪反驳：“才没有。”
他背部受伤才没多久，衣服还湿新换的，不可能坏。
不过，这会儿林佳绪也转过弯来：“是因为污染？”
终迁让荆棘停下来，认真起来：“多半是，我们不能再往下走了。”
下方的污染浓度也不知道有多高，他们身上的衣服性子没变，但材质和八年前不同，换成了有隔离污染作用的料子，对污染是有一定抵抗作用的。
但现在不仅灯用不了，衣服也坏了，再走下去，怕是身上所有的装备和设备都得报废。
到那武器也坏了就遭了。
于是林佳绪和终迁就在这里停下，让林承给他们身上都裹了一层。
没办法，下方的风极大，如果不裹住，等会两人得裸。奔。
虽然林佳绪是不太在意在终迁面前裸。奔这种小事，小时候洗澡又不是没看过，但这种事情不能深想，一深想哪里都不对劲。
而且他妈妈还在这里呢。
林佳绪头一次主动想转移话题：“终迁，你点个灯。”
这种时候，终迁的发光技能终于用到了该用的地方。
一团白光在裂谷中缓缓亮起。
异能在被空气里的污染蚕食，需要一直释放异能才能维持亮度，所以光线不太稳定。
林佳绪和终迁不再想着衣服的事，立刻把目光投向地底下，在光亮下，两人都看清了裂谷的真实模样。
风的方向也很明显，并不是直接从地底吹来的，而是从裂谷侧面斜侧着往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