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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席上,有人晕倒被抬出庭外,旁听人员骚动,原告人拼命捂着嘴低声抽泣。

此案最终涉事人员二十六个均被判刑,两人被执行死刑,开发商的王副总当场就尿了,鸿远建设的项目经理被判有期徒刑十三年,停业整顿两个月,禁止参与一切竞标活动。

闭庭后,鸿远代理人陆平要求见弓雁亭,被弓雁亭拒绝了,他以教唆引诱他罪,毁灭证据、伪造证据、妨碍作证罪判了七年,然而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大学生追着死咬不放。

快过年了,津市和几个月前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街道到处都挂满彩灯,路上采购的人很多,超市门口简直人挤人。

本来之前走得时候要叫谢直聚一聚,结果事发突然没见成,这次终于见上了,谢直长时间在海边工作,工作强度很高,人也壮了不少,脸被海风吹得黑黢黢地,元向木看着都有点眼生。

还以为这人多少有点长进,结果见面说了没几句就抱着元向木哭,他费了好大劲儿才给人安慰好,拉着两人去吃了顿铜锅涮,虽然好长时间没见,但到底是一块长大的,没什么隔阂,什么话都聊。

不过元向木问起谢直的工作,他却不怎么详细说,只说还好还可以。

谢直怎么看弓雁亭都不顺眼,俩人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

同一时间。

津市顶级私人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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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的蓝色烟雾在空气中缓缓盘旋,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笑着道:“齐董这段时间不好过吧?听说你手底下的人都被判死了,这事儿可闹不小啊。”

“嗐。”坐他旁边的面颊微窄的男人皮鞋尖轻轻点了点地毯,“也就一场小感冒而已,不打紧。”他说着眯起眼睛,“倒是那个叫弓雁亭的小子有点意思。”

“他?”高董把烟往水晶烟灰缸里磕了磕,海瑞温斯顿的袖扣在水晶灯下反射着冷光,“齐老哥可别看走眼了,这小孩很有来头,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有说法?”

高董摆摆手,似笑非笑。

齐董了然,不再追问,随便聊了点商业上的事,眼睛不经意瞥见几步外背对着他们,身形略高,看着四五十来岁的男人,“那是谁?怎么没见过。”

“他?九巷那边来的,这次来津市谈块地,听说要往这边发展。”他笑着摇摇头,放下酒杯,“他可是个狠人呐,齐董可得绕着点。”

那人站在窗边俯视脚下。

高大明亮的落地窗外,万家灯火闪烁,那都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蝼蚁。

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不会有人再提起那些已经被遗忘的事,大家都默契地当它没有发生。

今年是元向木在京城过地第二个春节,姥姥早早就把他和方澈叫了过去,老人是医学世家出来的千金,对他学业很上心,总是问这问那,有时候还问他交没交女朋友,他不爱听,一逮着空就拉着柯基出去溜。

梁哲除夕晚上还在医院值班,春节当天才偷了点空过来一家人吃了一顿饭,还没吃完又被医院打电话叫走了,后来听说他爸妈来了京城,吵了挺大一架,老人家年龄都挺大了,这么闹梁哲心里也本不是滋味,后来元向木还陪他喝了点小酒,但也不懂怎安慰人。

总之这么多年,今年的除夕比往年要热闹许多。

元向木在弓雁亭家住了一个多月了,提着东西去拜年的时候跟回家一样,弓立岩那天也在。

第一次见弓立岩的时候他有点愣,新闻上才能看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会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人周身气势不怒自威,眼角纹路凌厉,看人的眼神跟弓雁亭一样隐隐带着审视,但比弓雁亭深藏不露。

一开始有点怵他,现在早就相处惯了。

弓立岩笑着道:“这么多年,你倒是第一个上家里拜年的。”

元向木惊讶,“为什么?”

弓雁亭说:“我们家不走亲戚。”

“....啊?那我....”元向木懵了。

“又琢磨什么呢?”弓雁亭看他一眼,“你不算亲戚,而且我们家人情来往是有的,只是过年不走动。”

元向木脑瓜子转了转,知道肯定有原因,这种世家大族秘密一向很多,就没追问。

吃完饭,他们四个都喝了点酒,尤其是弓清,黏着他哭得上不来气,闹半天才把人弄回房间。

元向木趴床上看弓雁亭做桌子跟前敲电脑,支着脑袋无聊道:“你弟是不是谈恋爱了,看他那悲春伤秋的样子,喝点酒哭成那样。”

弓雁亭短暂地将视线从电脑屏幕挪到他脸上,淡淡看了眼,说:“失恋了。”

“....啊?”元向木一下支棱起来了,“还真谈了?”

弓雁亭沉默了会儿,“没来及谈就失恋了。” 网?址?发?布?页?ⅰ?f???????n?②??????5?????ō?M

元向木惊讶了很久,一直琢磨到睡觉,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你弟....”

其实早就很明显了,但那时候他的大脑对情绪的接收和调控都已经变得迟钝,就算看出来,后面也忘了。

弓雁亭脸上却没什么波澜,“睡你的觉。”

第二天天刚亮元向木就醒了,懒懒翻了个身,看着天边的山峦背后迸射出的阳光愣愣走神。

“阿亭,太阳出来了。”他喃喃道。

好像说过这句话,在这个房间。

“嗯。”弓雁亭微哑的声音在背后想起。

他突然眼眶有点酸,却不知道为什么。

弓雁亭起身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元向木还望着窗外。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深蓝盒子,打开,是一枚黑色的钻石耳钉,长方形雷迪恩切工,绚丽的火彩让它看起来像夜空里闪烁的星星。

元向木有点愣,弓雁亭弯腰把他耳朵上那个不知道几十块买的东西扔了,把新耳钉给他戴上。

“阿亭....”

弓雁亭将他的耳垂捻在指尖,过了阵用唇瓣轻轻碰了下,“好看。”

开春之后,草原冒出新绿,他们去了趟内蒙。

长风烈烈,草浪翻涌。

元向木一夹马肚,皮毛黝红的骏马长鸣着冲向远处。

风中在耳边呼啸,鬃毛飞扬,马蹄扬起的草屑和泥土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亮光,云影投在无垠的草原上,像海洋里游弋的巨鲸,偶尔一两只苍鹰低低俯冲下来,又忽地掠起。

元向木抓着缰绳,马背的颠簸让他热血沸腾,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流影,只剩几米外同样御马飞奔的弓雁亭。

这是一种近乎狂妄的畅快,没有束缚,没有喧闹,连呼吸都是自由的,只有纯粹的力量和速度。

“阿亭——”他兴奋地大喊。

弓雁亭嘴角扬起笑,视线紧紧追着他。

元向木大笑起来,声音被风吹散,融进苍茫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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