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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智久吃了一惊,随后露出的笑容显得格外古怪,“那双眼睛、那张脸,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这句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恶心的意味让松田阵平的脸色骤然严肃。

他默不作声地拉开门,进入隔壁的审讯室之中。

见松田阵平走进来,伊达航吃了一惊。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松田阵平就已经走上前去,伸手扯住了川岛智久的衣领。

“进了审讯室,”他的声音压低了,凝结着寒霜,“就把嘴巴放干净点。”

萩原研二迟一步才跟进来,伊达航缓缓扭头,和他对视:“你们搞定医院的炸弹了?”

萩原研二回以一个大拇指,附带灿烂的笑容:“当然,可别小看我们爆处班的双子星啊。”

“……这种称呼从你们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羞耻。”

川岛智久被勒地难受,脸色泛红,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在伊达航进行劝阻之前,他才骤然松手,被从审讯桌上提起来的川岛智久立刻摔了回去,脊背砸在铁质的座椅上,疼痛和缺氧的感觉一并侵袭而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伊达航头疼了:“我说,审讯室可是有监控的,还好你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萩原你还不去拉松田一把!”

萩原研二可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

他冷眼看着捂着脖子喘气的川岛智久,很轻地笑了一下,语气之中却没带半点温度,和以往的温和截然不同,“不至于吧?小阵平又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也该让犯人先生稍微懂一点说话的礼仪嘛。”

如果没有苺谷朝音当年出手阻止,那么三年半前他就已经殉职;如果没有苺谷朝音强硬地带着松田阵平从摩天轮上一跃而下,那么今年被迫殉职的就会是松田阵平。

两条人命的重量,还有被他毫不在意地当成筹码的1200万的无辜市民,这些份量加在一起,他凭什么要对穷凶极恶的罪犯彬彬有礼?

更别提这家伙嘴里侮辱的还是苺谷朝音。

伊达航看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眼,合上了用来记录审讯内容的笔记本,将这两人一起提出了审讯室外。

“我说你们,”他板着脸,“这可是搜查一课的地盘,你们两位爆处班的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弥良他没来么?”松田阵平问。

作为爆炸的亲身经历者、又是受害人之一,于情于理,苺谷朝音都应该来警视厅一趟,配合警视厅的调查。

“弥良好像受了点伤,”伊达航回答,“他的助理说带他去医院接受检查了,等过两天就会来配合警视厅的调查。”

毕竟苺谷朝音只是受害人还不是嫌疑犯,又是公众人物、甚至还救了一个警察,警视厅这边对待他的态度那是相当宽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脸色骤然一变。

“受伤?”

“他受伤了?!”松田阵平下意识地逼近了一步,“在哪个医院?”

伊达航愣了一下,下意识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下,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把他这个同期好友落在了原地。

伊达航站在原地目送着同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十分唏嘘:“重色轻友啊。”

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审讯室之中。

*

苺谷朝音正坐在医院的贵宾休息室之中,等待着医生给出检查结果。

为了确保不会走漏消息,苺谷朝音去的是私人医院,西野女士正在从大阪赶回东京的路上,中川助理当然不会让一个伤号累着,忙里忙外地帮他联系医生跑各种手续去了。

偌大的休息室之中,苺谷朝音陷进了柔软的布艺沙发里,闭上眼睛,陷入了短暂的休息之中。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进入休息室之中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少年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身形格外纤弱。单薄的人影靠在沙发上,黑发下的肌肤苍白地吓人,失去了唇彩的掩饰之后,少年连嘴唇的颜色都透着一种病态的白。

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嘴唇、从黑色风衣下显露出来的手腕细骨伶仃,苺谷朝音整个人身上都透出一种一折便碎的虚弱感。

松田阵平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他快步走近了,伸出手探向苺谷朝音的颈侧——但在指尖刚触碰到少年纤细修长的脖颈时,他的指尖就被更加冰冷的手指给抓住了。

松田阵平的视线缓缓上移,和那双瑰丽的异瞳四目相对,金色的吉光片羽落入薄绿的湖水之中,酝酿出一点水汽来。

“……松田警官,”苺谷朝音幽幽地说,“我还没死呢,倒也用不着摸我的脉搏。”

他握了一下松田阵平的手,又将灼热的温度给推开了。 网?阯?F?a?b?u?Y?e?í????ù???è?n?2????????????????

“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松田阵平的视线在苺谷朝音的身上扫过,眉头紧皱起来,“你受伤了?很不好受么?”

他以为苺谷朝音没什么事——毕竟在舞台上时,苺谷朝音照样发挥完美,无可指摘,完全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怎么会有人一边把血咽下去一边在舞台上继续live啊?

苺谷朝音反而比他更惊讶,他狐疑地盯着松田阵平:“难道你一点不难受?”

那可是近距离下爆炸的冲击波啊!

松田阵平更加疑惑:“是啊,难道不应该吗?”

“……”

都是鬼冢班出来的,为什么他没有同期这种大猩猩体质?

第68章

好像不管是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都发自内心地觉得从百米高的、正在发生爆炸的摩天轮中跳下来逃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算毫无无损也理所当然。

这完全不作假的表情让被爆炸冲击波给波及的苺谷朝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到底是他太脆皮,还是这帮人的血条太厚?

他张了张嘴,看着松田阵平,过了很久才发出了干巴巴的声音:“啊……是吗,那松田警官你的体质可真是好呢。”

这种体质为什么不能分他一点?

松田阵平没在意苺谷朝音这显得有些言不由衷的夸奖,目光径直落在他的脸上,又缓缓在身体上扫过。

少年单薄的身体被掩盖在黑色的风衣下,他能看到的仅仅只有一小截锁骨和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在医院吊顶上的灯光下格外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你受的伤严重吗?”他追问。

“其实还好,说不上有多严重,稍微休息几天就可以了。”苺谷朝音避重就轻地说。

除非是刻意为之,否则他其实很不喜欢将自己弱势的一面暴露在他人的眼前。比起被照料和关心,他更习惯于一个人处理消化自己的所有事情。

松田阵平显然不信苺谷朝音的鬼话,他轻轻挑了一下眉,伸手指了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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