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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张语芹觉得他欠着她。
江远舟不是普通人,他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身家过亿,那时集团蒸蒸日上,多少女人觊觎着江远舟老婆的位置,张语芹也是好不容易才爬上去,她怎么可能容忍前妻再跟江远舟生个儿子。
可能不能容忍的,江缚都出生了。
所幸江远舟对他没什么感情,周文钰当时的心思又都放在江暮身上,江缚一出生,就被各种保姆阿姨带着,直到三四岁,都没跟他们俩见过几面。
就凭这一点,张语芹就不用担心江缚会抢她儿子的家产。
方茧关注点却有点儿偏,她说,“她儿子什么病?也是白血病?”
江缚低着眸,眸光虚了几分焦,“再生障碍型贫血。”
方茧:“……”
她不由得心想,这江远舟是不是基因不好,一个大儿子生病小儿子也生病。
可转念又觉得,不行,她不能这么咒江缚。
江缚得好好的。
方茧正了正色,说,“那她也可以学你妈妈啊,她还年轻,完全可以再生一个。”
不得不说,这学霸的小脑瓜确实聪明。
江缚闷出一嗓子笑,掀眸看她,“嗯,这招是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张语芹摘除子宫,生不了了。”
江缚语气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在很平静地陈述事实,奈何方茧还是被这句话吓到了。
她眉毛拧得要打架,嘴角抽了抽,“怎么摘的。”
江缚说,“说是生她儿子的时候,大出血,没办法,摘了。”
方茧:“……………………”
脑子莫名勾勒出一位躺在手术床前绝望的产妇的画面,方茧下意识起了鸡皮疙瘩,喃喃道,“可真不容易。”
江缚看她。
方茧哦了声,“我不是在为她说话,我就是感叹……女性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活得更艰难。”
当初林雅芬生她们这对双胞胎也很不易。
江缚却说,“你就是为她说两句也没什么,其实她挺可怜的。”
不然他也不会站在那儿任由她发泄。
蓦地想到什么,他欠了吧唧地一笑,眼神有点儿意味深长,“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社会观念越来越开放,你以后结婚……也不一定需要生孩子。”
他差点儿就说,如果你老公是我的话。
我肯定都听你的,你想生就生,你不想生就不生。
当然这么不要脸的话,他目前还说不出来,他怕方茧拿起桌上的碗把他另一边脑袋也砸个窟窿。
果然,方茧不吃他这一套。
她义正言辞地说,“谁说我以后要结婚了,我是不婚主义。”
“你就说咱俩的父母,有一对儿是感情好的吗,没有。”
“家长里短鸡飞狗跳,不是你背叛我,就是我背叛你。”
“有什么意义吗,我感受不到。”
发表完“演讲”,方茧还低头吃了口面,表情酷得就跟个冷血杀手似的。
“……”
江缚往后靠了靠,无奈地笑,“差点儿忘了,你原生家庭也不怎么地。”
话到这里,江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少年人的落寞,即便他是淡笑着。
方茧一边吃着面,一面看他,很容易便误会了他“落寞”的原因。
——江缚“落寞”是因为她压根不接茬,还不婚主义,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戏这么多,人家连他女朋友都没答应做,他都惦记当她一辈子老公了。
——方茧却觉得江缚“落寞”是因为俩人都没有一个幸福的家,这话物伤其类了。
总而言之,方茧觉得江缚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神奇,很不容易。
他没有性格极端,没有浑浑度日,没有仗着家世背景仗势欺人,相反,他肆意傲气,热血洒脱,有能力有才华有善心,还会爱人。
多好的一个男青年。
怎么就被人打了呢。
方茧倏然有种欣慰又心疼的感觉。
这种心情似乎展现在她的脸上,江缚端量着她,冲她有意思地一笑,“怎么,你不会又心疼我了吧。”
这次方茧没有回怼,也没逃避。
她直直迎着江缚的视线,挺诚恳地眨了下眼说,“我心疼你,你会好受一点么。”
都说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江缚这刻算是体会到了。
这姑娘压根就没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单一个眼神,就把他撩得魂不守舍,心猿意马,撩到想把她按到墙上亲她。
脑中莫名蹦出画面,江缚喉结微微滑动,别开视线,“那你试试呗。”
停顿两秒,他视线又煞有介事地回落到她脸上,挺坏地扯了下嘴角,“试试每天疼我一下,能不能让我伤口快点儿愈合。”
他这音量不轻不重,刚好就让旁边那桌儿人能听到,瞥来打量的视线。
“……”
方茧双颊腾地热了起来。
也算是知道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她没好气儿地白他一眼,继续吃面。
她认真吃,江缚就翘着腿优哉游哉地靠坐在那儿,唇畔浅勾目光直白地看。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拿出手机拍下她现在的样子发朋友圈。
可还没来得及实施,方茧就突然抬眸,一脸牺牲很大的样子说,“那我从明天开始,每天都陪你去换药吧。”
江缚眉梢一挑,眼底荡漾的春意藏都藏不住,“你确定?”
方茧拿出纸巾擦擦嘴,“那有什么不确定的,我这人说话算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挺算数的。
除了不肯承认喜欢他,不肯当他女朋友。
不过这样也挺好,最起码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他都能见到她……这么看来,张语芹砸他这一下还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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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俩人一前一后从面馆出来。
中午太阳又大又毒辣。
江缚想让方茧去超市等他,他自己把车开过来接她,没想到方茧突然来了句,“我现在要坐公交回家了,你自己一个人能开车回去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代驾?”
江缚脚步一顿,挺诧异也挺无语地看着她。
方茧无辜地颤了颤眼睫,“怎么,我又不会开车。”
“……”
江缚轻吸一口气,盯着她,“你下午有事儿?”
方茧说,“那倒没有,我姥一个人在家,我想早点儿回去。”
顿了下,她突然想到周文钰,“对了,阿姨呢?阿姨不在南城吗?”
被她一问,江缚忽然就找到了“虐点”。
漂亮的眉眼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慧黠,他蹙眉,清了下嗓子,“她昨晚就走了。”
“……”
“楼嘉豪这阵子也和女朋友在外面约会不在家。”
“……”
“家里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