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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流,而是穿着拖鞋去酒柜拿了瓶酒。
*
周日。
久违的家庭聚餐,陆晟初喝了几杯红酒,意识尚且清醒,他从楼上包厢下来,没走几步,听见身后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要我送你吗?”甄美玉背着包,穿戴整齐,一副也准备离席的姿态。
“不用。”陆晟初笑了下,本来想告诉她一会儿陆珩来接自己,余光扫到电梯里跟出来的男人,眼里立刻露出戏谑的光芒,“你方便吗?”
“当然。”甄美玉美颈一抻,眨了眨眼睛,从他手里接走钥匙,动作轻盈又熟练,走向停在一旁的黑色奔驰。
“老婆。”电梯里跟出来的男人,大步流星,上前拉住甄美玉,脸上斯文笑容,漫不经心的语气提醒,“你认错车了,我的车在那边。”
甄美玉甩开他,警告的眼神蹬过去,或许是有外人在场,刻薄的话她没有直说。
男人松开她,闲散抬起双手,掌心朝外,绅士的抱歉笑意,接着单身抄进口袋,转身面向陆晟初。
“晟初哥。”
陆晟初点头,“嗯。”
“我要送我哥,不和你一起回去了。”甄美玉只想快点摆脱他,却又被他攥住手腕。
“老婆。”男人正色直言,“刚刚在饭桌上,你不是说有点累,晟初哥肯定有人送,你就不要折腾了,和我早点回去休息。”
他气不过,又说,“而且我也喝酒了!”
“宋大律师没人送吗?”甄美玉阴阳怪气,“叫你秘书来。”
“所以你是故意和我置气?”
男人恍然,看了眼不远处的陆晟初,考虑到他孤家寡人一个,所以用口型说:你不开心了?
男人话没胡诌完,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让他惯性地偏过脸。
“姓宋的,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甄美玉咬牙切齿,挨打的是对方,她侧脸却也微微泛红,目光躲闪地看向陆晟初。
事发过于突然,陆晟初冷眼旁观,对他们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不感兴趣。
口袋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信息提示,先是皱了下眉,然后走去旁边。
姜存恩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方不方便接电话,想和他说点事情。
陆晟初回了条方便,接着下一秒,手机上方弹出一串手机号码。
“喂。”
“陆行,是我,姜存恩。”声筒里传来细弱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不好意思,周末还打扰您。”
“什么事?”
“陆行,我想请两天假,我爸住院了,明天要动个手术。”姜存恩站在住院部外,他摁灭香烟,来回摩擦着垃圾桶上自带的灭烟凹陷,“工作我会处理好,这个您放心。”
“严重吗?”
“嗯?”
陆晟初深吸一口,语气里的担心不言而喻,“你父亲的情况严重吗?”
“没事,小手术。”姜存恩努力不表现出烦躁,“谢谢陆行关心。”
“没事就好。”陆晟初嗓音比平时要低,沉稳有力,听在耳朵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安抚,“支行的工作暂时不用管,我会来协调。”
“谢谢陆行。”
“处理完你的私事再谢。”
姜存恩愣了一下。
明明只是客气话,谁知道陆晟初会这么一本正经地要感谢,这下倒好,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存恩足足顿了好几秒才捡回思绪,带着敷衍的意思说,“好、好的。”
挂断电话,姜存恩靠在垃圾桶上,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蓝色火花蹿出,将香烟尾部变红变亮。
夜幕吞噬着最后一点光亮,整个天空泛着蓝色色调,姜存恩吐出白雾,咬着烟,注意到从楼上下来的刘兰珍。
“少抽一点烟。”刘兰珍语重心长,也一脸疲倦,“对身体不好。”
“嗯。”
姜存恩一如既往地顺从,他熄灭烟,把烟头丢进垃圾桶,双臂抱在胸前,听她讲话。
“你爸这是老毛病,一生气就犯。”刘兰珍叹了口气,“上次清明节他和你吵了几句,从那之后就有点不舒服。”
姜存恩咄咄逼人的质问,“你的意思是,他生病是因为我?”
“存恩,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兰珍知道他有误会,想解释,但姜存恩明显懒得和她多待,垂下手臂,转身就回了住院楼。
彼时,另外一边剑弩拔张的气氛突然缓和,陆晟初接完电话回来,发现陆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嬉皮笑脸地站在甄美玉身边,一口一个小美姐。
不得不说,陆珩顶着一头黄色小卷毛,跟只大型犬似的,从小到大就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
“哥,你打完电话了?”
“嗯。”陆晟初视线在其他两人间徘徊,对面两人都没好意思直视他,他停顿片刻,叫了声陆珩的名字。
“小美姐,姐夫,我们先走了。”陆珩系上安全带,降下车窗,“有时间聚。”
甄美玉弯腰靠近车窗,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保证把我哥安全送到家。”
甄美玉细心,温柔笑笑,“你也要安全到家。”
“走啦。”
开出金融中心的主干道,车子驶上高速,高架桥视野宽泛,陆晟初瞥见一栋医院大楼,墙面上嵌着‘住院部’几个大字。
他想起什么,盯着那几个字失神。
而陆珩话痨了一路,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提高音量。
“哥!”
陆晟初不耐烦地啧了声,眉头拧得更紧,“说。”
“说什么?”陆珩咬动腮帮子,“我都说一路了,你一个字也没听。”
“那就歇歇。”
“我不累啊。”
“我累。”陆晟初不留情面地让他住嘴,“让我歇歇耳朵。”
陆珩把他这句话当耳旁风,又一个劲地开始扯闲话,偷偷问他:“小美姐和姐夫是不是吵架了?”
“不知道。”
“我看姐夫脸上有巴掌印。”陆珩说到这,瑟瑟发抖,“不会是小美姐扇的吧?”
陆晟初没说话。
“小美姐那么温柔知性,感觉做不出这种事。”陆珩自顾说得起劲,联想到一种可能,略带鄙夷地说,“不会是别的女人打的吧?”
“不对,也有可能是别的男人。”
陆珩脑子里上演一场伦理道德大戏,直到陆晟初忍不住打断他,“专心开车。”
“我就是好奇嘛。”陆珩从后视镜悄悄看他一眼,话题转移猝不及防,“哥,你将来结婚要是和嫂子吵架会怎么处理?”
“不会。”
“不会吵架?”陆珩打方向盘,注意前方路况,然后补了句,“还是不会结婚?
陆晟初让他吵得头疼,俨然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脸色严肃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