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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地港城,姜存恩就被密不透风的热气团团围住,他查了下未来几天温度,全是潮湿的高温阴天。

“行李先放回酒店,跟我去见个长辈。”陆晟初把行李交给朋友安排接机的人。

姜存恩卷起衬衫袖子,擦了下脖子的汗,“是邀请你来辅助敲钟的那个人吗?”

“不是。”陆晟初手背蹭掉他眼尾的睫毛,“不用紧张,就是吃顿饭。”

到地方的时候,陆晟初还在通电话,门外侍者上前迎他进去,手臂不小心挡了姜存恩一下。

姜存恩走得好好的,眼前突然横过来一条手臂,他差点撞上去,反应过来后,也没当回事,默默向后退了退。

陆晟初皱了下眉,抬手搭了下姜存恩的后背,示意他走在自己前面。

侍者心领神会,冲姜存恩颔首抱歉地笑笑,做了个指引的手势。

“晟初,好久不见呐。”

“好久不见。”

陆晟初挂断电话,同对方握了下手,对方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言行举止阔绰豪放,精气神不错。

他打量过姜存恩,疑惑中拖长声音,“这位是?”

“姜存恩,陪我来港城办点事情。”陆晟初说完,转头向姜存恩介绍,“荣先生。”

“您好。”

姜存恩不露怯,和他握了握手,对方目光短暂停留,看似无深意,但姜存恩还是有种被针刺在身上的错觉。

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太精明太犀利,年轻人的心思一看就透。

“简单的家常便饭。晟初你别嫌弃。”荣先生谦言,让人开了瓶酒。

“荣叔说笑了。”陆晟初用热毛巾擦了擦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分酒器。

“我上次去榆京,和你舅舅还有你父亲吃了顿饭,好多年不聚了。你现在在银行工作,来这边还要打申请,要不是老徐跟我说你要来几天,我都见不到你。”

荣先生把另一个分酒器递给姜存恩,姜存恩起身伸手,陆晟初聊天的语气,“荣叔,他不喝。”

姜存恩闻言顿了顿手,接着乖乖坐回去,遵循陆晟初的意思,不好意思地解释:“荣先生,我酒精过敏。”

“年轻人少喝酒也好。”

荣先生呵呵笑了几声,把分酒器放在自己面前,继续和陆晟初聊天。

可能是因为姜存恩在,饭桌上聊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他埋头吃本地的特色差点,饮了两杯茶,然后借故出去。

姜存恩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发现高门大户的院子,跟他在电影里看得大差不差。

前后不到半小时,姜存恩又回到餐厅,他坐下看了眼对面的陆晟初。

荣先生喝得情绪高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陆晟初身边,语重心长,说些长辈常说的经验哲理。

陆晟初始终笑着,姿态放松靠在椅子上,他衬衫扣子解开几颗,单手撑着桌沿,领口支棱敞开,露出酒精作用下,变得粉红的锁骨和喉结。

察觉注视的目光,陆晟初抬眼,他喝得半醉,视线分散不聚焦,笑着望向姜存恩,无声地用口型说:等一会儿。

姜存恩隔空点点头,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用两根食指打了个叉。

意思是让他不要再喝了。

陆晟初挑眉,不动声色地眨眨眼,转头陪荣先生又喝了几杯,等再添酒的时候,他挡了下杯口。

“荣叔,我不喝了,喝多了耽误事。”陆晟初中肯地说,“我这次是公差,不能喝太多。”

......

叔侄见面,能聊得太多,陆晟初最后也没走掉,只能在这留宿一夜。

姜存恩陪司机从原定的酒店取回行李,拢共就一个行李箱,他推着穿过院外长廊,跟着保姆停在一间房间外。

“陆先生有些头疼,在里面休息。”

“好的。”姜存恩颔首,“谢谢。”

姜存恩打开门,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往里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这不是客卧,是一个标准的套房。

主卧的房间门半掩,门缝里溢出稀薄的酒味,姜存恩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他带上门。

门内传来沙哑的嗓音,“别关,我没睡。”

姜存恩推门进去,阳台窗帘露出一扇窗户,往外不远就是无边界的泳池,涟漪水波,反射着余晖落日的灿阳。

“你头不疼了?”姜存恩走过去问,“要是不舒服就躺着睡会儿。”

“好一点了。”陆晟初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眉心,“最近应酬太多,喝得胃不舒服。”

姜存恩在床头放了杯温水,按捺不住好奇心,光脚走到阳台外面,绕着泳池走了半圈。

奈何他是旱鸭子,只能坐在躺椅上看日落。

陆晟初还是抵不住,睡了一觉,睁眼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他手腕压着枕头,往被子下埋了埋。

“姜存恩。”

“陆行,你叫我吗?”姜存恩在外面看星星,听见卧室有轻微声响,他走进来拍亮床头灯,“你睡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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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初维持醒神的动作,他身上衬衫皱得没有形,头发也揉得有点乱,鼻音略重,看起来毫无防备的亲近感。

保姆来叫吃晚饭,陆晟初让姜存恩先去,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才过去。

吃完饭,陆晟初陪人在茶室坐到十点,回房间看姜存恩蹲在泳池边,用手捞水玩。

“敢下去吗?”陆晟初坐在躺椅上,冲星空下雾蓝色的池面抬了抬下巴。

“不敢。”姜存恩回答得干脆,打了个哈欠,躺在他身旁的躺椅上,盯着虚空的一点失焦,冷不丁解释,“我小时候我妈不让我碰水。”

“为什么?”

耳畔风声轻柔,涟漪的波纹弯弯曲曲,盛着星光月色,姜存恩忽地沉默,倾向掩饰某种情绪地望了望四周,“因为我哥是溺水死的。”

话音落下,换陆晟初沉默,他没再接着问原因,那对姜存恩来说太残忍了。

房间摆着几个香薰蜡烛,陆晟初挑了个放在床头,他找了一圈,没看到配套的火柴。

姜存恩在外面看他走动身影,“陆行,你找什么?”

“火柴。”陆晟初拿着香薰蜡烛出来,“想点个香薰,助睡眠的。”

“我有火机。”姜存恩从口袋里掏出火机,蓝色火苗窜出,他低眉专注盯着木芯,看着燃烧的火焰将其点燃,“我下午找保姆要的,点烟用。”

“你有烟瘾?”

陆晟初掌心拢着蜡烛的火苗,他没拿回卧室,而是用摊开的书挡着,放在躺椅旁的小圆桌上。

“也不算有吧。”提及这个话题,姜存恩不免想抽烟,他从烟盒咬出一根,坐在椅子上低头点上。

猩红的火光燃亮烟味,姜存恩吸一口,火星跳动,接着浓重烟雾从他唇间缭绕吐出,“有压力就会想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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