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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对方是蠢货了,但奈何对面坐的是陆晟初。
毕竟他当年追老婆干的那些蠢事,陆晟初可是一清二楚,随便拿出来一件也够嘲笑死他。
“我知道他不会撒谎。”宋拾明耐着性子解释,“但是他哥出事的时候他只有五岁,五岁大的孩子在叙述一件事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加入一些自己想象的东西,而且你不能证明他当时有没有为了逃避责罚而撒谎。”
“而且你觉得那些在场的目击者们会串通好,编造诬陷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你确定你问的那些人都亲眼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陆晟初反问,“他哥把那个小男孩推上岸,又被海水卷回去的时候,整个海滩只有姜存恩一个人,这点他很确定。”
宋拾明哑言,他最近接了个棘手的案子,这件事是交由其他人去查的,所以陆晟初指出的这一点,他的确不能给出准确答案。
“哥,我知道你很心疼他的遭遇,但是连他父母和家人都承认他哥哥的离世是因为他,如果真的是见义勇为,你觉得他的父母有必要隐瞒吗?”
“问题就在于,他哥被卷回海里,他跑去拉他哥被拍在海滩上晕倒之前,他看见那个小男孩跑了。”
宋拾明问,“那为什么后来没去找?”
“他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个小男孩比他高一点,穿着黄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裤,冲着他外婆家的反方向跑走了。”
“等大人们找到他的时候,海边只有他和他哥的尸体,所以在场的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哥是因为救他才溺水的。”
“他父母当时还在外地,在那种极度悲伤的情况下,很难冷静下来思考,连你都觉得五岁的姜存恩会因为害怕责骂而撒谎,他的父母在悲痛情绪和怨恨的促使下也不会相信一个五岁孩子的话。”
“现场没有物证,没有人证,那个小男孩也没有出现。”陆晟初无奈,“姜存恩当时恐怕不仅要面对害怕和无助,他还要面对哥哥的离世,父母的伤心欲绝和指骂,他话都说不利索,你难道要他像你在法庭上一样据理力争,能言善辩吗?”
“晟初哥,你也知道没有物证没有人证,唯一能证明姜存恩没有撒谎,被误会的,就只有那个小男孩。”
宋拾明摇头,无能为力地说,“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有录像,也没有任何线索,要找到当事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天方夜谭。”
陆晟初沉默,他捏了捏眉心,一夜间终于明白姜存恩的敏感和痛苦究竟从何而来。
背着不属于自己的巨大负罪感,还能保持微弱的明媚和乐观,姜存恩做得挣扎和努力远比他想象中多。
“拾明,我一定要找出来这个人,大海捞针也好,天方夜谭也罢,我都要把他找出来。”陆晟初坦言,“我不能让姜存恩一辈子活在阴影和痛苦里。”
宋拾明看着他挑眉,轻笑着叹了口气。
“拾明,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在这方面你的人脉要比我广得多...”
“哥,我帮你继续查也都是应该的。”宋拾明委婉表示,“但是先不管姜存恩说的是不是事实,时隔这么多年,要凭借印象找到一个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最后也是白费力气...”
“我知道。”
......
定好房子要搬家,而姜存恩只能抽时间收拾东西,他工作一周,到周末就犯懒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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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初不催他,但看他不情不愿地拾掇东西,心疼他他牺牲休息时间,“姜存恩,你把贵重物品和私人物品收拾好,其余的我让人搬。”
“不会弄丢东西吧?”
“不会的。”陆晟初哭笑不得,他坐在沙发上,边浏览文件边说,“其实你这些东西带不带都行,那边我已经让人重新购置了家具。”
“......”
不知道为什么,姜存恩感觉感觉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带着隐隐的嫌弃,但是又为了照顾他的自尊,才没把他的这堆东西说成破烂儿。
他不自信地咬了下唇,低头检查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挑挑拣拣,最后觉得陆晟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立秋后,榆京早晚的风渐凉,陆晟初周末去分行开会,结束后开车回来,到小区楼下看了眼手机,发给姜存恩的消息,他都没回。
昨晚打游戏到半夜,估计这会儿还在补觉。
陆晟初拨了通电话,响了一会儿,姜存恩迷迷糊糊的声音,问他在哪。
“我在楼下,给你买了喜欢吃的水果。”
“嗯 ...”
姜存恩思绪朦胧着,把手机放在枕头上,耳边传来电梯门开合的声音,他在被子下伸了个懒腰,手肘碰到一个软硬程度恰好的东西。
他伸手去摸,抓住那根东西才猛然反应过来,临睡前他干了什么坏事。
姜存恩一跃而起,他手忙脚乱地去拉床头柜抽屉,想把东西扔进去,与此同时,客厅响起开门声。
“姜存恩?”
“卧槽...”
越心急越容易出差错,姜存恩没瞄准,东西掉在床和床头柜之间的缝隙,姜存恩来不及捡,他伸脚往里踢了踢。
新家的客厅宽敞许多,枝叶花纹的纱帘在阳光下微微鼓动,安静中反衬出卧室细微的声响,陆晟初蹙眉,他放下钥匙和手里的花束,鬼使神差地望了眼玄关鞋柜。
姜存恩打开卧室门,又顺手掩上,他穿着长袖睡衣,领口歪斜,刚起来又慌不择路,扣子上下扣错了顺序都没时间调整。
他圆润的肩膀,和透着粉的锁骨赤裸裸地暴露在视线中。
完完全全透着事后的慵懒。
姜存恩堵在卧室门口,自认神色无恙地问:“陆行,晚上出去吃饭吗?”
陆晟初洞察细致,他敛起眉宇的温和反问:“你在卧室干什么?”
“睡觉。”姜存恩实话实话,他不自然地摸了下眼尾,心虚地打了个哈欠。
陆晟初打量他,在他快速眨动的睫毛中,看出他此刻的心慌和隐瞒。
陆晟初走过去,伸手帮他整理好睡乱的头发,目光隐晦地打量他的嘴唇,不自觉眉头皱紧。
姜存恩嘴唇深红,唇珠一点点红肿,他情事里喜欢咬嘴唇,陆晟初对他的这些小习惯了如指掌。
他捏着姜存恩的下巴抬高,拇指擦上去,一点点加力,蹭得姜存恩拧了下眉,他沉声要求,“不许喊疼。”
“……”
陆晟初不经意推开卧室门,迎面吹来窗外的微风,风里清新的香味,夹带着太阳晒过的温度。
姜存恩看着他伸手拉开衣柜,站在柜门前舒展眉头,不明所以地凑过去,双手扒在一侧柜门,探出脑袋往空空的柜子里看,“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