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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呢。”
塞西斯目光微冷,低声警告:“阿诺德。”
阿诺德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工作三百六十小时,休息半小时”是大概五十年前网络流传的冷笑话。当然,这句话在当时不是作为冷笑话广为传播,而是某企业为了宣传自己的“仁慈”、“善良”而指定的标语。
底层逻辑大概是一个连仿生人都会照顾的老板,当然会优待自然人。
然而随着仿生人权益法推出,当初展示道德的标语,到现在已经演变成对仿生人无人权过去的地狱笑话式嘲弄。
这种玩笑普通人玩玩就算了,阿诺德作为军方人士,当然不能肆意妄为。
“你是军部在职高级军官,你随口的地狱笑话一旦传播出去,将会产生严重的政治影响。”
“非常抱歉,上将。”阿诺德的银灰色的那只眼睛被灯光染的有些泛金,他端正态度,“我会规范自己的言行。”
“嗯。”塞西斯应了一声,却没轻易放过阿诺德冒失的行为,“行为准则一百遍,一周后交上来。”
阿诺德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十分怀疑塞西斯是在报复他提供了假答案一事。
军部行为准则中制定的惩罚大部分以惩戒身体的体罚为主,然而从军校毕业进入军部的大部分人早就习惯了魔鬼式训练,行为准则中的体罚完全不值一提。
也不知道是谁给上将提供的主意,从五年前开始,违反行为准则的惩罚一律被上将替换成了抄写。
……还不如让他们负重跑上一两千公里。
阿诺德调整了下军帽,转移话题:“上将,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塞西斯垂眸,藏起熔金般的璀璨眼眸,“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在首都星可休息不好。”
塞西斯是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上将,即便现在停职在家,也有的是人想上门套近乎——毕竟塞西斯常年在外,这样的机会可相当难得。
书房很安静,半开的窗户吹进凉凉的夜风,送来树叶摩擦沙沙细响。
塞西斯捏了下指关节:“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嘛,我还真有。”阿诺德带着点不太认真的笑,“战后不乏心理创伤的士兵,他们普遍选择去一些经济没那么发达的旅游星、休闲星放松精神。”
“我上一任副官回来的时候说……
‘抱着云朵羊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而下,看着那些笑闹追逐的孩子,灵魂也得到了救赎,仿佛自己不再是刽子手、杀人犯。’”
可惜,圣主或许原谅了他,但战争没有。
“上将,您要试试吗?”阿诺德挑了挑眉,“说不定灵魂也会得到洗涤呢?”
塞西斯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玄而又玄的提议。
阿诺德以为他会拒绝,毕竟“帝国劳模”这个称号可不是叫着玩的。
“可以。”
塞西斯一锤定音,并迅速推进到下一步:“有什么推荐的星球吗?”
阿诺德怔愣几秒,忍不住揉了揉后脑勺:“您还真是……”
不按常理出牌。
“摩多星怎么样?或者卡迪斯亚?旅游圣地希娜瑞莉星、翡翠星……”
塞西斯中断了他的举例:“摩多星吧。”
阿诺德一愣:“为什么?”
“你的习惯,”塞西斯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里。
头顶的光把他的面目割裂成明暗分界鲜明的两部分,深邃的五官更加立体,无端多出几分冷厉。
与冷厉不相符合的,是他熟稔的口吻:“明明心里有答案,又不明说,喜欢混在一堆建议里,每次都放在第一个。”
“……好吧。”阿诺德低笑两声,神情无奈,“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好好工作。”塞西斯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挂断通话。
耀眼的金色消失在眼前,阿诺德上扬的唇角一点点落下,直到毫无波澜。
“信任……?”
他关闭光脑,拿出单向联络器。
更为原始的通讯工具,功能单一,却能保证传递的信息不会被拦截破译。
通话挂断,滴滴答答的水声变得更清晰了。
阿诺德低头看,随手丢下的白手套正好盖在了仿生人脖子的伤口上,被流出的血染的鲜红。
浸透的血顺着手套尖端低落,这么会时间已经积蓄起不小的一摊。
阿诺德面无表情地踏过那一汪血水,向联络器那边汇报:
“未见记忆复苏征兆,暂定无需意志植入与二次记忆清除手术。”
摩多星晴了大半个月的天气,今天终于下了场雨,不大,连绵的雨丝簌簌飘摇,像一层薄薄的,随风舞动的白纱。
细雨朦胧的宁静被引擎的闷响和嘈杂的人声打碎,塞西斯准备关窗的手一顿,低头看。
搬家公司的服务车队停在对面的别墅门口,有人从车里下来,他动作很慢,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护着小腹。
乌黑的长发随意垂在肩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下精致小巧的、白的仿佛在发光似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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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瞬间,塞西斯觉得跳动的心脏缓和了下来,每一下搏动都沉重的振聋发聩。
更多人下了车,动作迅速地往屋内搬运家具,最开始下车的那人藏进了货车的阴影里没了踪迹。
塞西斯揉了揉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某个瞬间,仿佛无数冗杂无用的信息涌进大脑,挤压着神经,又在仔细分辨的前夕如潮水般退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塞西斯皱了下眉,没来由地烦躁。
说不清是恼羞还是迁怒,他有点讨厌新搬来的黑发邻居。
塞西斯不再继续看,关上窗准备离开。
但很巧,躲在阴影里的邻居刚好走出来,他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回头仰望。
淅淅沥沥的小雨遮挡不了任何东西,黑黑的瞳孔在灰蒙蒙的天气里深沉的醒目。
身体比意识要更快的行动起来,塞西斯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藏到窗帘后了。
……搞什么?他心虚什么?
……
完成搬家任务的工人看了眼还在外面淋雨的雇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虞先生?”
虞庭芜收回视线:“嗯?”
工人的瞳孔放大,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雨仍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虞庭芜没打伞,乌黑的长发氤氲出一层朦胧的水珠,他眉眼弯弯,唇角上扬,满溢着不知名的愉悦。
眼前的画面无疑是美的,但工人无端感到股瘆人的阴冷,他躲闪着挪开了视线,小心翼翼提醒:“家具都搬完了,您可以入住了。”
他仍旧笑意盈盈:“谢谢。”
这场绵绵细雨持续到下午就宣布了结束,门铃被摁响时,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