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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塞西斯食指突兀地颤了下,重重点在桌面。

他的脑海飞快闪过一道纤细的身影,没来由的熟悉感来的太快,消失的更快,宛若天边骤然亮起的闪电,甫一撕开夜幕,就彻底被黑暗吞噬。

但毫无缘由的,仅仅只是片刻模糊印象划过,也让塞西斯无端心安。

即便不知道他的姓名、模样、身份,但塞西斯相信他绝不会欺骗自己。

这样无凭无据的情感偏向……到底是他遗忘后残留的本能,还是谁故意留下的陷阱?

塞西斯无法确定,信息偏差让他几乎完全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塞西斯不得不“信任”阿诺德,接受他最佳的建议,来到他、甚至他背后的人所期待的摩多星,将自己完全置于被“监视”的环境中。

还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

塞西斯松开微微皱起的眉头,说:“好了,你回去吧。”

[是否需要封存部分记忆权限?]

“是。”

如果智能意识体也有精神病一说,塞西斯充分怀疑低精神同调度的塞涅斯有“机格分裂”。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它知道的比较好,不然又不知道在背后脑补什么。

[精神同调关闭中……Master,再见]

空气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但塞西斯知道,塞涅斯已经离开。

他面无表情地坐了好一会儿,起身后习惯性地走到阳台。

今晚的积云依旧很少。

塞西斯握住望远镜的镜头,判断出今晚十分适合观测。

没开灯、窗帘也是关上的……已经休息了吗?

比昨天要早了两个小时,是因为不舒服吗?

他应该多留邻居一段时间……让塞涅斯确认邻居的状况好转后,才允许让人离开。

塞西斯盯着浅色的窗帘,花纹被黑暗模糊了,拼凑成一个没有意义的整体。

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中看出更多东西来。

总不能……潜入邻居家一探究竟吧?

“嗡嗡!”

光脑毫无预兆地震动惊醒了塞西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干了什么、想了什么。

塞西斯脸色难看,宛若触电般猛地松手,往后退了一大步,看天文望远镜的眼神宛若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

疯了吗?

不是观测天体吗?为什么又往不该看的地方看过去了?!

还好窗帘是关上的,他没看见什么……

难道犯罪失败就不是犯罪了吗?没有看见什么,是因为邻居有防范意识,又不是他悔改了——

光脑仍旧在坚持不懈地震动,塞西斯低头看,是个陌生的通讯号。

莫名的,他抬头看了眼对面漆黑的窗户。

应该……不是邻居吧?

塞西斯理不清复杂的心情,犹豫片刻才在通讯即将自动挂断的前夕接通。

语音通话在确认接通的瞬间建立成功,轻柔地风声通过光脑传入塞西斯的耳中,他微妙的有点紧张,无声地活动了下唇舌,确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有任何问题,才缓慢开口:“……喂?”

“打扰到您了吗?塞西斯先生。”

明明说过叫他塞西斯就好,为什么还是要加上先生……

“!”

塞西斯浑身僵硬,低头看光脑上那一串陌生的通讯号。

真的是……虞庭芜。

第7章 很高兴认识你[我~讨~厌~他~][……

“……不打扰。”塞西斯接通了语音通讯,问,“出什么事吗?”

通讯里的风声更大了,沙沙细响盖过了呼吸声,虞庭芜握着望远镜,凝视着下方站在阳台上的男人。

光亮落在他的身上,柔软的金发晕染出浅浅的光辉,连四周都跟着蓬荜生辉。

“帝国荣耀”、“金色太阳”、“无所不能之人”……

种种极尽美誉的称号绝无任何夸张成分,尽管塞西斯从不承认这些来自外界的夸赞。

但太阳就是太阳,即便沉默无声,也耀眼夺目。

虞庭芜轻轻调节望远镜的倍率,镜头里的画面再次被放大,营造出近在咫尺的错觉。

他的指尖碰上镜头边缘,冷硬的触感粉碎了虚幻的错觉:“您……我、我没事,我只是想和您说说话……我是不是不应该用这种小事打扰您?”

失落低沉的语调听起来像是犯错的孩子,局促不安又歉疚不已。

塞西斯嘴唇微张,神色错愕又茫然。

他刚刚说的话……在邻居耳里是这种意思吗?

塞西斯细细回想,难以面对的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上来就问“是有什么事吗”,潜台词不就是“无事勿扰”?

塞西斯的食指小幅度蜷缩,第一次为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感到绝望。

他苍白无力地辩解:“我没有那个意思……”

信息在传递过程中难免会出现缺损、谬误等情况,就好比此刻,邻居把无力当做了勉强,诚恳地向他道歉:“您不用勉强,是我、我太得寸进尺了……真的非常抱歉。”

邻居的嗓音平稳的过分,如果不是些许不正常的间断,塞西斯也难以发现邻居藏起来的低落。 网?址?F?a?B?u?页?????μ???è?n?②?????????????ò??

怀孕会引起激素水平改变,往往会带来孕育者的情绪更敏感,容易多思多虑反复纠结。

更何况邻居还是仿生人。

塞西斯接触过的仿生人,绝大部分都谨小慎微、敏感多疑。

当生存空间被压缩到最低限度,乐观开朗自然会成为稀缺品。

这种情况下,他还说出那种话……

他真该死啊!

“虞庭芜,我没有勉强。”

他仅仅是,担心。

明明窗帘紧闭,屋内灯光熄灭,一派已经休息了的模样,却在这种时刻打来电话——

担心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合情合理的解释,但塞西斯一个字都没说。

塞西斯轻轻叹了口气,很轻,带着些许无奈,是他自己没能察觉的纵容:“你第一次拨给我的通讯,应该不是为了道歉吧?”

“当然不是!”

塞西斯“嗯”了一声,引导着他往下说:“那你能告诉我,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哄小孩似的。

虞庭芜捏了下耳垂,是凉凉的夜风也降不下的温度,他轻声说:“……我看见你了。”

“嗯?”

“在你送给我的望远镜里。”

虞庭芜话音还未落下,塞西斯猛地抬头。

相邻的两套别墅,户型与构造大差不差,他轻易地从自己的位置推断出虞庭芜此刻的位置——四层别墅顶楼自带的露天天台。

绝佳的狙击位。

这么想着,他却没动,任由自己暴露在黑暗中无法确认具体位置的镜头下。

“感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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